“你把那些數據給我看也沒有用,我并不擅長分析東西。而且,我來這里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杜杰看著寇少華,淡淡道。
寇少華沒有立刻回應杜杰。
他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后才笑著道:“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后守道就應該到了。”
“那我就等他二十分鐘。”杜杰淡淡道。
話落,他直接走到一個紅木色的椅子前,然后坐下。
寇少華仍看著杜杰,在杜杰坐下之后寇少華舉步,也走到杜杰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
徐念跟進來之后便站在門口,只以平靜的目光看著杜杰跟寇少華。
“既然杜先生不想看枯燥的東西,那我就簡單的跟杜先生說一下目前的情況?”寇少華坐下后便笑著道。
“說吧。”杜杰覺得自己沒有理由拒絕寇少華,于是以淡漠的語氣輕輕點頭。
寇少華聞言,目光閃動一下,隨即,一聲輕咳后沉吟著道:“咳~!為了維護穩定區域與不穩定區域之間的壁壘,燈塔在數千年的時間里一直在全球布控,試圖扼殺任何不穩定的可能。所以即便是一個‘未知’領域的開發者也不可能完全的躲開我們的布控。
據我們現在的數據推測,曲向明手下的神眷者應該在全球下了近百枚棋,如果按每一枚棋子對應一枚未知存在的話,就是上百個未知的存在可能將領現實世界。就算按照我們已經發現的異變區域來看,也至少有三四十處已知的先手。”
“這說明你們燈塔也挺無能的啊,準備了幾千年,結果被人在眼皮底下干了這么多事兒?”杜杰撇撇嘴,以有些無語的語氣道。
寇少華聞言倒沒有反駁什么,只是流露出一抹有些無奈的笑容。
笑著,寇少華沉聲道:“杜先生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先知’領域的開發者意味著什么,那是在智慧上直接實現跨層次的能力。這樣的開發者可以說是最難對付的存在之一了,況且他還在隱匿的狀態中做的這些事情。”
“這么麻煩嗎?可我覺得她拎著一把劍就能把人殺了。”杜杰看了眼徐念后道。
“杜先生這話說的,就像沒聽過我方才說的話一樣。不是留足了后手他怎么敢現身?恐怕現在還在乖乖的當曲家的養子呢!”寇少華滿臉無奈著,笑著搖搖頭。
“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呢?不如等你們守道過來,讓他告訴我我該做什么就是。”杜杰伸了個攔腰,以淡漠的語氣道。
“古語有云,知己知彼……”寇少華搖晃一下花白的腦袋,忽然開始掉書袋。
“閉嘴吧!“杜杰以冰冷的語調打算寇少華的話。
寇少華聞言,面色微變,臉上有隱約的怒氣透露出來,不過很快,他便收斂自己的怒氣,丟下一句“有辱斯文!”后起身,朝門外走去。
……
杜杰仍坐在椅子上,半瞇著眼睛,沒有理會寇少華。
不過他很清楚,寇少華不是無緣無故出去的,因為那為守道先生已經過來。
此刻,一道如清風般的氣息正從外面往這里來。
來者往前的速度并不快,在寇少華走出去之后,大約十幾秒鐘后,才有腳步聲響起。
隨聲,站在門口的徐念微微躬身,接著,一個身著道袍,面容清俊的中年人便走進大廳。
中年人自然就是燈塔守道,不過,與傳聞中的諾大名氣相比,他看起來倒沒有多么強大氣勢,站在人面前就如同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一樣,給人一種清風拂面,隨和自然的感覺。其身上唯一與常人有些不同的可能就是他的眼睛。
如果不是以靈氣刻意遮擋,便可以看到他的一只眼睛里是淡紅色的瞳孔,若烈陽一般散發著浩然熾熱的氣息。另一只眼睛則是一片淡銀色,只偶爾有白色的氤氳從瞳孔上掠過。
“好久,不見?”站在門口,看到杜杰之后陳知行便以輕柔的聲線緩緩道。
“是好久不見,不過你我之間還是能不見就不見的好。”杜杰嘴角微翹下,笑容莫名著道。
陳知行沒有因為杜杰無禮的態度而生氣,臉上仍掛著淡淡笑容。
在舉步之前,他先回頭,沖寇少華跟徐念道:“寇老,念念,你們先出去忙你們的好了,讓我跟他聊聊好了。”
寇少華跟徐念聞言,自然點頭,隨后,往門外走去。
陳知行站在原地,等寇少華跟徐念離開之后才繼續往前,朝杜杰走去。
幾步之后,陳知行站在杜杰面前,微微彎腰時伸出手來,示意杜杰跟他握手。
杜杰看著陳知行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撇了撇嘴后之后他淡淡道:“你不自詡道家的人,怎么跟我玩這一套?是不是到國外之后也跟鷹國的貴族小姐們行吻臉禮?”
陳知行看著杜杰,一笑后收回自己的手掌。
接著,在杜杰旁邊坐下后淡淡道:“無論哪國的姑娘,我都不介意跟人家行吻臉禮的,畢竟這世上最漂亮的生物便是年輕的姑娘們。”
“哦豁~!老色批了?”杜杰眉尖輕挑下,以有些嘲諷的語調道。
“圣人有言,食色性也,不過事事并不都與本性有關。只因漂亮的女子本就造物主創造出的最美,最具誘惑力的藝術品,所以我自愿意欣賞與親近。”陳知行搖搖頭,仍笑著,以輕柔的聲線道。
“我就喜歡你們這些文化人說的流氓話,真是……不要臉啊!”杜杰眨巴下眼睛,然后沖陳知行伸出根大拇指。
面對杜杰十分明顯的嘲諷,陳知行的臉上仍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只是漸漸收斂后笑容后話鋒一轉,以微微深沉的語調道:“杜杰,此時已經是危急存亡之時,無論為天下,為蒼生,為親近之人,你我都需做些侍寢了。”
“我這人,不喜歡生氣。”杜杰眨巴下眼睛,淡淡道。
“世上開發者不知凡幾,就算已經在燈塔登記在冊的也已經有七萬余人,不過‘先知’領域的開發者仍是少之又少,千余年來不過寥寥數人。當世,更是只有我,與我們即將要面對的那位少年。
所以這個世界也只有我能真正困住他,讓他無法‘下棋’,不過‘先知’一旦進入對弈狀態,便無法再顧及外物。因此,燈塔便拜托給你,蒼生也拜托給你。”陳知行不管杜杰的回應,自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