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悲傷，但是悲傷是一種無用的情緒，所以，我會盡力讓你不要悲傷，我要你做一個很快樂的人。”杜杰抱緊凌瑤，笑著道。

凌瑤聞言，目光微微濕潤著默然起來。

幾個呼吸的時間后，她呢喃著道：“我覺得，我好幸福呢。”

“我也是。”杜杰輕嗅著凌瑤的發絲，一笑后道。

……

在餐廳里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后，晚上十點鐘，杜杰才凌瑤一起回到家中。

許是因為今天經歷的一切太讓人難忘，所以回到家中洗漱之后，坐在杜杰懷里的凌瑤很快睡去。

看著像嬰兒一樣在自己懷中睡去的凌瑤，杜杰眨巴下眼睛后，便動作輕柔著將凌瑤抱起，然后朝房間走去。

走進房間，幫凌瑤蓋好被子，接著，又走回客廳。

客廳里，電視機里的聲音還響著，外面的夜色暗沉。

順勢坐回沙發后，杜杰在電視機里的燈光中掏出一枚硬幣。

這枚硬幣正是杜杰從狼人那里拿到的硬幣。

目光注視著硬幣，一邊硬幣在自己手里翻轉著，杜杰一邊瞇起眼睛。

在明暗不定的光線中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后，杜杰拿起旁邊的遙控器，先把電視關上，接著，緩緩起身，動作舒緩著朝門口走去。

幾個呼吸的時間后，杜杰走到門口，換了雙鞋后打開門。

以盡量不發出聲音的方式又關上門，然后往外面走去。

……

黑色的，若幽靈般的車利維坦馬車經停在杜杰見門口，車里只有暗淡的燈光亮著。

走到車前，然后打開車門，坐進車里。

隨之，利維坦馬車開始往前行駛。

在相對寂靜的路上，很快駛出小區，接著，朝路上駛去。

利維坦馬車的速度比并不快，不過行駛的過程中車身足夠平穩，甚至讓人察覺不出來自己是坐在車里。

在安靜到落針可聞的車里，杜杰眨巴下眼睛后，感受到自己深身邊的水意彌漫，隨即，黑祭司的身影一點點的浮現。

她的身上仍彌漫著冰冷徹骨的氣息，瞳孔中一抹妖艷的色彩流轉。

輕輕扇動下纖長的睫毛后，黑祭司扭頭，沖杜杰微微躬身。

接著，聲音輕柔著道：“老大。”

“嗯。”杜杰聞聲，輕輕點頭。

沉吟一下后，杜杰接著道：“她還好？”

黑祭司知道杜杰指的是誰，嘴角微抿下，便輕聲道：“是個好苗子，如果她能承受靈氣的破壞力，我就有辦法讓她成長為長生種。”

“我沒有說讓她變成你我這樣的怪物，只是給她一個理由，讓她繼續活下去而已。”杜杰眉尖輕蹙下，淡淡道。

黑祭司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輕輕點頭道：“明白了。”

杜杰不再多說什么，驀然沉默下來。

半盞茶的時間后，杜杰看著前方的月色，才開口道：“我知道，無論是你，阿瑞斯，還是影子，你們追求的其實都是長生兩個字。愈是強大到可怕的存在，便是畏懼真正的死亡。你們之所以向我臣服，也是希望從我這里找到長生的契機。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貶斥你們。實際上這無可厚非，只是，我仍希望你們可以多看看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上還有些有趣的東西是值得我們把目光停留住的。”

黑祭司冰冷的目光落在杜杰身上，在杜杰話落之后，她微微瞇起眼眸。；

與杜杰一樣看著車前的的景色，雙眼凄迷一下后，黑祭司輕聲道：“您應該知道，當我們進入傳說中的領域，感受到這個世界真實的樣子，那我們所追尋的便只有更加強烈的真實。因為真實，就意味著力量。”

“呵……也許吧。”杜杰的目光中忽然流露出一抹厭倦的情緒，咧嘴一笑后他淡淡道。

話落，沉吟片刻后，杜杰拿出硬幣。

把硬幣放在眼前，杜杰接著道：“近些年來，不穩定區域在逐漸擴大，一些神話生物逐漸現世。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枚硬幣的主人應該就是一條入世的家伙。”

黑祭司看著杜杰手里的硬幣。

纖長的睫毛閃動一下后，她聲音冰冷著道：“那種披著人皮的怪物十分可怕，不過，您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仍舊可以活捉它。”

“沒有必要，我叫你來也不是為了讓你做這些事情的，你只要把我吩咐給你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杜杰淡淡道。

黑祭司的目光落在杜杰身上，聞言，輕輕點頭之后沉默下來。

利維坦馬車仍在往前行駛，在一片安靜的氣氛中，隨著時間點滴過去，它逐漸行駛到杜杰之前來過的荒山。

在一片夜色中，利維坦最終在荒山前停下。

車停下之后，杜杰目光閃動一下，他隨即伸出手來，打開車門，然后下車。

站在荒山前，杜杰抬起頭來，跟著，眼睛微微瞇起。

身形凝滯了幾秒鐘了，杜杰開口，沖已經站在自己身后，滿臉謙卑著的黑祭司道：“你可以不上去。”

“沒關系的，我愿意追隨您。”黑祭司在杜杰身后微微躬身，聲音輕柔著道。

杜杰不再多說什么，眨巴下眼睛后他舉步往前，身形飄忽著往身上走去。

黑祭司跟在杜杰身后，一抹朦朧的水汽在她的周圍彌漫起來，隨即，也舉步，跟在杜杰背后。

……

既然是已經來過一次的地方，便不需要花時間去摸索線路了。

很快的，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杜杰與黑祭司就站在荒山的山頂。

抬起頭時，便看到一輪更加皎潔的明月。

看著頭頂的月亮，杜杰的目光仍舊淡漠。

指間的硬幣還在五根手指之間轉動，除此之外，杜杰沒有多余的動作，開始安靜的等待什么。

等待的過程比杜杰與黑祭司想象的要漫長，足足一個時辰后，她才感受到一道由遠及近的氣息。

過半炷香后，有響動從附近傳來。

杜杰聞聲抬起頭來，看向發出響動的方向，隨即，他便看到一道正從山石間往上攀爬的身影。

是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一米七左右，略顯瘦弱的身材，臉上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十分文弱。

爬上山以后，抬起頭來與杜杰對視的一瞬間，青年也開始打量杜杰與黑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