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風水不錯。”杜杰只神情淡漠著道。

“是！”隊員聞言，神色微凝后再次點頭。

杜杰把身后幾個家伙的下場點明以后便舉步，往樓下走去。

用十幾秒鐘的時間，走到樓下的時候，杜杰聽到樓上的慘叫聲。

慘叫聲的撕扯程度足以令人恐懼，但是，杜杰的臉上仍沒有情緒起伏。

繼續往前走，走到車前后坐上車。

“把消息放出去，讓他們過來找人，還有，不要遮掩我留下來的痕跡。”杜杰看著陽光下風景，雙目微瞇著輕聲道。

聞聲，代替影子在杜杰身邊的黑祭司身形浮現。

一抹水意在空中縈繞一下后，一片由水意凝結起來的柔美面孔沖杜杰輕輕點頭，片刻后消失。

杜杰仍看著眼前的荒地，在黑祭司的氣息消失之后把手放在方向盤上。

伴隨一陣發動機轉動的聲音，汽車往后行駛。

……

十多分鐘后，杜杰的車回到李琪家的小區。

車又停在樓房下面，不過，杜杰并沒有下車。

眉眼低垂著沉默了幾秒鐘杜杰才抬起頭來，看向樓房，隨之，他感受到一抹令人心痛的悲傷。

忍不住眉尖輕蹙下，杜杰忽然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又過了半分鐘后，杜杰推開車門，下車。

面色沉凝著舉步，朝樓房走去。

又走到二零一門口，看著眼前破舊的房門，嘴角微抿后杜杰抬起手來，敲打房門。

“嘭嘭！”

伴隨他敲打房門的聲音，里面的氣息有片刻的凝滯。

接著，有響動傳來。

隨著腳步聲接近門口，幾秒鐘后，門被打開。隨即，一張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充滿灰敗氣息的臉出現在杜杰面前。

看到杜杰的一瞬間，李琪的眼眸中忽然暈染出一抹血色。

跟著，她驀然轉身，朝桌子上跑去。又朝杜杰走來的時候，她的手上已經拿著一把水果刀。

站在杜杰面前，用水果刀對著杜杰，然后像一頭幼獸一般嘶吼：“我不敢殺你？！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杜杰看著眼前的少女，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只有一抹淡淡的悲傷。

舔舐下嘴唇后，杜杰開口，聲音輕柔著道：“如果你覺得把它捅進我的身體可以讓你開心，那么……你可以這么做。”

話落，杜杰舉步往前，準備往少女動手。

少女在他走向自己的瞬間下意識的后退，不過很快，她又站住。

盯著杜杰，少女聲音顫抖著道：“我真的會殺了你的！！”

杜杰看著少女，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攤開自己的手臂，做出迎接任何東西的姿態。

“你在挑釁嗎？！”少女的雙眸愈發血紅，聲音凄厲著問道。

話落，她一步向前，手臂顫抖著將水果刀放在杜杰的胸口前。

“繼續。”杜杰眨巴下眼睛，只道。

“你不會死，對嗎？你知道我殺不來你！所以你想做什么？！你覺得我好笑是嗎？！混蛋！！”少女的身體顫抖的愈發厲害，聲音也愈發凄厲著道。

“……對不起。”沉默了一下后，杜杰緩緩道。

接著，他低下頭來，看著已經放在自己胸口處，然后慢慢下陷的水果刀。

很快，水果刀已經劃破他的皮膚，讓一抹血跡暈染出來。‘

看到鮮血的一瞬間，握著水果刀的少女神情凝滯下，隨之，水果刀也在杜杰的胸口上停住。

杜杰見狀，抬起頭來，復又看向少女。

他忽然抬起手臂，用自己的手指包裹住少女的手掌，接著沖少女道：“就像你方才說的，我不會死的，所有沒有關系。”

說著，杜杰替少女用力，讓水果刀繼續往自己的血肉里去。

“不……不是的！！你別動了！！”少女感受到刀尖上的觸感后，臉上卻忽然流露出惶然的神色。

她一邊掙扎起來，試圖阻止杜杰。

杜杰看到少女臉上的情緒變化，感受到自己手掌下面的手在往后晃動。

微抿下嘴后，杜杰停止對自己的傷害。

少女在杜杰放松自己的手掌后，身上的氣息也一點點的平復下來，接著，她緩緩的低下頭，讓長發遮掩住自己的臉。

安靜且凝滯的氣氛持續了足足半盞茶的時間后少女的身體緩緩往下癱倒。

杜杰見狀，眉尖輕蹙下，隨即放下自己的手臂，然后舉步往前，在少女倒在地上以前抱住她已經沒有任何力道身體。

以跪坐的姿態抱著少女，聽到她在自己耳邊的呼吸聲。

幾個呼吸的時間后，呼吸聲變成啜泣聲。

哭著，少女在杜杰耳邊道：“為什么要殺了他？為什么要殺了他？為什么？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沒有……”

“我知道，我知道的。”杜杰撫摸了少女的后背，輕聲道。

“你為什么不殺了我？連我一起殺了，不就好了？活著真的好累，好累啊……”少女說著不應該從少女口中說出的話。

“我懂得，我懂……”杜杰再一次點頭，以沉緩的聲音道。

……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就是一開始，就沒有辦法結束的。

這個世界上的許多悲劇便源于此，因為人類的無知，因為人類的渺小，也因為人類的愚蠢。

就算是杜杰也無法阻止這些事情，他唯一能做的，是替那個死在怪物再跟這個世界講一講，講一講他已經講過無數遍，讓他覺得厭倦，但仍就憤怒的道理。

不過講道理之前，杜杰覺得自己應該先把一個人的肚子填飽。

“我去給你做點東西。”一炷香的時間后，杜杰沖蜷縮在沙發上的少女道。

“別動我家里的東西……”少女蜷縮在沙發上，頭靠在沙發里面，以干澀的聲音道。

“我不是一個會勸人的人，所以，你不想餓死的話就最好吃點東西。不然的話，你可能永遠都無法找我報仇了。”杜杰淡淡道。

話落，他轉身舉步，朝冰箱走去。

走到冰箱前，先打量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冰箱。

冰凍層里面還有一塊新鮮的豬肉，跟半只雞，保鮮層里有些蔬菜，不過蔬菜都已經腐爛了，使得冰箱里面彌漫出一股并不好聞的味道。除此之外，在冰箱上面還有一箱已經被拆開的方便面箱子，里面剩了幾袋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