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聽到車窗外面的聲音,于是把車窗打開一條縫隙。
一手扶著方向盤,杜杰在金絲眼鏡沖自己開口之前一聲冷喝道:“滾!”
話落,杜杰一腳油門,便直接讓藍色的跑車沖出去,溜金絲眼鏡跟兩名男女在原地面色難看著綿綿相覷。
……
“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抱歉。”車內,郁南竹的目光掠過車窗外忽然變幻的景色,復又看向杜杰時輕聲道。
“人是我打的,你跟我說什么抱歉?如果我不想傷害他,我有一千種辦法抽身。”杜杰目光平靜著,淡淡道。
“所以你為什么沒有那樣做呢?因為想英雄救美?”郁南竹看著他道。
杜杰扭頭,看了眼郁南竹,眨巴下眼睛后,他吐出兩個字:“佩服。”
郁南竹知道杜杰是在嘲諷自己,不光她并沒有因此惱羞成怒,目光閃動,她又看向前方。
“去哪兒?”郁南竹忽然問道。
“請你喝杯酒,然后我們各奔東西。”杜杰淡淡道。
杜杰話落后,車里的氣氛變得安靜。
安靜且凝滯的氣氛中,藍色的跑車駛過兩條街,最后,在一家小酒吧的門口停下。
下車以后,杜杰便往酒吧門口走去,不過在中途的時候腳步凝滯下,等郁南竹跟上來,才帶著她一起往里走。
幾步之后,走進酒吧。
跟在杜杰身邊,第一次來這家酒吧的郁南竹上下打量眼這家酒吧,發現這家里面跟外面的門頭相得益彰,同樣不大,不過裝修設計的還算比較有講究,是廢土朋克風。
在木制的吧臺的邊緣,一個老式音響里播放著一首很老的歌。
酒吧里面沒有客人,只是在吧臺里有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
“兩杯郁藍。”杜杰坐在一張椅子上后,便沖吧臺里的少年道。
少年聞言,輕輕點頭,隨后,便動作流暢著開始調制杜杰點的酒。
郁南竹坐在杜杰對面,看著少年以流暢的動作調制好兩杯淡藍色的酒。隨后,少年便端著兩杯酒走過來。
眼看兩杯酒放在面前,在少年轉身時,郁南竹才開口道:“他調酒的手法很專業,我見過很多得獎的調酒師都不如他。”
“酒可以不好喝,但故事一定要好聽。”杜杰笑著道。
郁南竹纖長的手指落在酒杯上,在光線下甚至有通透感的手指與酒杯中淡藍色的酒液互相映襯。
“會調酒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杜杰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后輕聲道。
“不算了不起的本事,所以你會嗎?”郁南竹反問杜杰。
“這很重要嗎?”杜杰眉尖輕挑。
“這不重要,但是我開始問你這個問題的時候,它就變得重要的。”郁南竹淡淡道。
杜杰皺了皺鼻子,又眨巴一下眼睛。
他忽然起身,在郁南竹的目光中走到音響的旁邊,伸出手來,拍打了一下音響。隨之,音響里的音樂變幻,從方才的爵士音樂變幻成輕搖滾。
杜杰轉身,復又走到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沖郁南竹道:“我不會。”
他回答的十分干脆,反倒讓郁南竹有些無語。
眼眸中一抹疏離的情緒閃動后,她冷艷的臉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復又抬起頭來,她才沖杜杰道:“易家的勢力可能比你想象要大,這么跟你說吧,就算再中州,他們也算某個圈子里的人。你得罪了他們,如果你只是一個跟凌家有些關系的普通人,那你肯定是活不下來的。”
“聽起來很可怕。”杜杰點頭。
“我方才說,我愿意跟你站在一起的承諾仍然有效,如果易家要殺你,我會站在你面前。因為你是為我得罪易家的。”郁南竹復又道。
“放心,易家奈何不了我。”杜杰轉動著酒杯,在輕揚的音樂中緩緩道。
“你很有自信,所以,你真的不是一個普通人?”郁南竹盯著杜杰,問道。
“因為我是一個非常擅長逃跑的人,只要我不想讓別人找到我,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到我。”杜杰嘴角微抿西下,淡淡道。
“你確定?”郁南竹臉上有些狐疑的色彩。
“確定。”杜杰點頭。
郁南竹雙眸微瞇,猩紅的唇微微張開,吐出一些東西,像是如釋重負。
復又看向杜杰是,她眼眸迷離著道:“我跟易家……”
“如果你不想說,你可以不說。”杜杰忽然打斷郁南竹的話,以沉緩的語調道。
郁南竹聞言,先是一愣。
沉默后,她嘴角微翹,帶著一抹清冷的笑容道:“放心好了,不是什么不能說事情。其實,只是一個狗血的故事而已。”
“我說的你,你不想說。”杜杰重復下自己說的話。
“我想說。”郁南竹頗有些直白的點頭。
杜杰聞言,目光閃動一下,他隨即伸出手來,拿起酒杯。
喝了一口酒后,杜杰目光平靜著看向郁南竹。
“我早說了,其實是一個非常狗血的故事。一個女孩,生長于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她的人生便不免充滿了一些人為的痕跡。我好像天生就要嫁給誰,天生就要做一些什么。我跟易仁那個家伙之間的關系便源于此。”郁南竹以簡短的語句,概括式的道。
“你不喜歡他。”杜杰點頭。
“談不上不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實際上,他如果不是那么有占有欲的話,我甚至不介意跟他結婚。所以他唯一做錯的事是試圖干涉我的生活,干涉我想要做的事情。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很清楚他喜歡的是我,但也不是我。”郁南竹道。
“嗯哼?”杜杰輕挑下眉尖,表示不理解郁南竹說的最后一句話。
“我長的很好看,對吧?我的家世也不錯,我也具備很高的素質。所以,毫無疑問的,我是大多人男人都希望擁有的配偶。我不否認易仁喜歡我,甚至為我做出一些犧牲。但我同樣清楚,他對我的喜歡只是建立在我的優秀上。一旦我失去一些東西,那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會出現裂痕。”郁南竹目光清冷,語調平靜著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