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就是普通人的手指，甚至十分漂亮，只是這五根手指被放大無數倍之后，便顯得有些可怕了。
更何況，它直接籠罩在自己頭頂。
“呵！”看著頭上的那只手，少年愣神后咧開嘴，發出一聲莫名的笑聲。
他復又看向杜杰，目光晦澀著道：“在這個世界上還不存人類的時候我曾經遇見過一個人。他非常強大，就算我擁有這個世界最快的速度，也逃不過他的手掌。”
“繼續。”杜杰點頭，表示有興趣。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種存在天生就能掌握一種法則，且將這種法則運用到極致，比如我的速度。這個世界本不該有人追的上我，所以在他追上我的那一刻，我很好奇，便問他掌握的秩序是什么？”少年接著道。
“是什么嗎？”杜杰是一個完全合格的捧哏。
“智慧，他說他掌握的秩序叫智慧。”少年回答。
“他是見過的最強大的存在？”杜杰復又問道。
“沒錯，他是見過的最可怕的存在，可惜，就是他那樣的存在也沒有辦法推開那扇門。他只不過邁出去一只腳，就長出了……翅膀。
說實話，那真的是件可笑且可悲的事情。也因為此，從那以后，我覺得只做一條魚挺好的，做魚，起碼不會長出翅膀來。”少年仍瞇著眼睛，緩緩道。
“我不是他。”杜杰忽然道。
“你當然不是他，我知道。不過……那的確是他的影子，不是嗎？”少年看著頭頂的那只手，笑著道。
“所以呢？”杜杰眉尖輕挑。
少年沒有回答杜杰，他忽然沉默起來。
沉默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才呢喃著道：“你有夢想嗎？”
“有。”杜杰輕輕點頭。
“我也有，我想要飛到天上去，飛過那扇門。”少年笑著道。
“為什么沒去？”杜杰隨口問道。
“真是一個愚蠢的問題。我方才已經說過了，那不是也能到達的地方。就算也能遨游宇宙，穿越星河，我也無法飛躍它。就像……就像你想象不出來你沒見過的顏色。”少年的眼眸中流露出悲傷又絕望的情緒。
杜杰嘴角微抿。
他忽然低頭，緩緩俯身，從地上拾起一顆石頭。
看著手里的石頭，又看向少年，然后問道：“是這樣？”
“沒錯，是這樣。”少年點頭，接著道：“你以為你是用自己的力量拿起了一顆石頭，實際上，那只是因為她允許你拿起來。如果她不允許，那你就算擁有世上最大的力量也拿不起來。我們只是在她制定的規則內行事而已。”
杜杰目光閃動一下，嘴角微抿。
目光沉凝著，他輕聲道：“我明白了，然后呢？”
“沒有然后，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順便，賭你不會跟我魚死網破？”少年攤手，一笑道。
“離開青州，而且，不要做任何傷害這個世界的事兒。”杜杰語氣淡漠著道。
少年又一次抬起頭來，看向自己頭頂的手掌。
嘴角微翹著，少年道：“這可不夠啊……”
“是嗎？”杜杰眉尖輕挑。
話落時，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一片黑色的氤氳彌漫出來，同時，目光落在少年身后。
少年察覺到杜杰眼眸中的目光變化，于是下意識的轉身。
隨之，少年的身上雞皮疙瘩泛起，目光凝滯，后背冷汗滲出！
在他身后，是一只眼睛！一只巨大的眼睛！
綿延上千米的眼睛里，是一片深沉又泛著透明質感的藍色。一片藍色中，有一點點像蜉蝣一樣的生物游動！
在一片藍色中間的瞳孔是黑暗的，幽深無盡的黑暗！
黑暗的深處才有一顆顆發光體浮現出來，一顆又一顆，最后組成星河！
再往璀璨的星河里去，最深處是一個個彼此嵌合的齒輪，無數大小齒輪緩慢的滾動著，給黑暗的星河帶去能量！
“咕咚！”半晌，少年才蠕動一下喉嚨。
“你仍可以做出選擇，生，或者死。”杜杰平靜又冷漠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
“生？死？”又蠕動一下喉嚨，少年聲音艱澀著問道。
“離開青州，生。留下，死。”杜杰解釋自己的話。
“呵！”少年咧嘴，露出一抹有些不太好看的笑容。
跟著，他緩緩轉身。
一邊轉身，一邊作出輕松的姿態沖杜杰道：“沒問題！你拳頭大嘛，你說了算！況且我也不是那種天天想著毀滅世界的笨蛋，如果這個世界足夠有趣，我會很樂意享受這個世界的？”
“不送。”杜杰看著少年的身影，只吐出兩個字。
少年聞聲，心頭微松，隨即道：“行，我現在就走！”
說完，閉上眼睛，舉步往前。
不過兩三步后，他忽然扭頭。
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又沖杜杰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有個跟我算死敵的家伙應該也轉生了。就在這個緯度，你可以去看看。不過你最好快一點，因為那個家伙可不像我這么好說話，他的狀態一直比較狂躁。”
杜杰聞言，目光微凝后問道：“是誰？”
“它叫九陰，日月無光的那個九陰。”少年回答。
話落，笑容愈發明媚的少年復又閉上眼睛，走進一片黑暗中。
杜杰站在原地，仍沉默著。
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在天上那只手化為虛影，又消失不見后他才舉步，目光冰冷著也往外走去。
很快，順著通道走出洞穴。
站在洞穴外面，杜杰嘴角微抿的同時目光閃動一下。
隨之，他身后響起一陣轟隆聲。
“轟……！”
轟鳴聲中，是洞穴垮塌的景象。
幾個呼吸的時間，洞穴徹底垮塌。
在一片煙塵中杜杰再次舉步，往山下走去。
……
十分鐘后，杜杰坐在自己的車里。
他仍沉默著，眼眸中氤氳升騰。
這個世界是很復雜的，除了普通人認知到的世界以外，還有一個不為常人知曉的世界。
兩者并不對立，但有互相對立的稱呼。
穩定區，與不穩定區。
在不穩定區域里，有不同方向的開發者。開者按照靈力的累積程度，分為覺醒者，進化者，與神話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