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默然下來。
幾個呼吸的時間后,凌瑤抬起頭來,精致的眉眼間有一抹猶豫的情緒。
躊躇后,凌瑤問道:“你有把握嗎?”
“我不會有危險的,放心吧。”杜杰笑著道。
“你……一定小心。如果真有什么事兒,寧可不要管……”凌瑤輕咬下唇后,看著杜杰道。
“我知道。”杜杰點頭。
接著道:“不過我先送你們回酒店,然后再過來。”
話落,在凌瑤仍有些不安的目光中咧嘴,露出笑容。
同時伸出手,手指落在凌瑤柔嫩白皙的臉頰上,輕輕撫摸一下。
“杜杰,你要是死了,我就沒有可斗嘴的人了。”劉小飛眨巴一下眼睛,聲音清脆的道。
杜杰通過后視鏡看到劉小飛目光中的一抹擔憂。
嘴角微翹下,他一邊開車,一邊道:“擔心我就直說嘛,刀子嘴豆腐心?”
“誰擔心你啦!”劉小飛面色微紅,呵斥他。
杜杰笑著搖搖頭,目光落在前方。
……
夜色中,汽車融入車流。
十分鐘后,回到酒店。
杜杰沒有送凌瑤跟劉小飛上樓,聽完倆人的叮嚀,只在她們走進酒店后,沖旁邊的一片陰影道:“注意一點兒。”
“是。”影子暗啞的聲音響起。
杜杰不再多說什么,嘴角微抿下,轉身上車。
按照之前來回的路,朝祁玉居住的地方去。
比之前稍快的時間,杜杰的車停到目的地。
下車之后,杜杰舉步往前。
這一次沒有人攔阻他,因為他的身影一直在黑暗中,如同一只黑暗中的幽靈一樣。
身形閃動著進入祁家后,杜杰看向仍燈火通明的老洋房。
里面也不是安靜的,不時有人聲響起,甚至可以說嘈雜。
杜杰在院落中的一片枝葉下變幻模樣,一瞬間,本來俊秀的面容微微扭曲,面部肌肉拉長,變成一個從模樣上看應該是中年人,且氣息陰沉的家伙。
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杜杰走出黑暗,朝洋房的大門走去。
洋房的門口也站著兩名穿著黑色西服的壯漢,看到杜杰之后,他們只微微一愣。
杜杰既然進來了,他們便下意識的認為杜杰也是被邀請的人。或者是自己沒有注意到,方才從房間出來的人。
沒有做多余的動作,倆人讓開身形,讓杜杰進去。
杜杰面色平靜,淡漠著經過倆人,走進房間。
一樓的客廳里燈火通明,一個個安保人員站在四周。
最中心,祁玉坐在沙發上,在他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一個帶著臉上有條疤痕的壯漢,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一個穿著棉襖,若上世紀農民的老者。
所有人中間,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張名片。
杜杰第一眼便注意到那張名片。
不僅因為它是桌子上的唯一一件東西,還因為那張名片上一個清清楚楚的紅色指印!
耳邊有聲音響起,正是針對那張名片的。
“祁總,這不過是故弄玄虛而已,哪兒有什么人可以憑空取人性命?我看,我們就在這里守著,便會沒事兒!”刀疤臉驀然起身,沖所有人道。
“還是謹慎為上,祁總家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青年淡淡道。
“無量天尊,貧道……”道士開口,準備說些什么。
“無量你個頭無量!你個牛鼻子能不能不要在這里裝神弄鬼?!有本事跟我打一架,打贏了我服你!!”刀疤臉看向道士,直接用粗豪的聲音打斷道士的話。
道士聞言,面色僵硬,嘴角抽動著,半晌,卻硬生生沉默下來。
“好了,諸位沒必要吵架,我也沒有給諸位施加壓力,只是希望諸位盡力!只要今夜過去,無事發生,該給諸位的酬勞,我便一分都不會少!”祁玉伸出手來,以沉緩的語調緩和下氣氛。
話落,他抬起頭來,看向樓上,目光中才有一抹難以掩飾的擔憂流露出來。
又低下頭時,目光忽然凝滯。
因為一道身影正不急不緩著朝他走過來。
從一根柱子旁邊,投射出來的陰影中走過去。
“你……你?!”愣神之后,祁玉臉上生出驚愕的神情。
隨之,也察覺到異樣的青年,刀疤臉,道士,老頭紛紛扭頭,看向杜杰。
同樣愣神之后,青年跟刀疤臉身上的肌肉緊繃,道士嘴角抽搐之后,從懷里摸索出一張淡紅色的符紙。老頭的眼神抖動一下,粗糙的手指在袖子里摩擦。
“站住!你是誰?!”青年開口,怒吼。
“抓住他!!”刀疤臉揮手,沖自己的屬下道。
隨聲,場面在一瞬間混亂起來,驚覺有陌生人闖入的安保人員在愕然中紛紛上前,試圖抓住杜杰。
便在這時,一聲輕喝響起。
“住手!”祁玉開口,沖所有人道。
阻止要發生的沖突后,祁玉再一次看向杜杰,與杜杰對視。
因為杜杰已經抹去自己臉上的偽裝,所以他很快記起杜杰是誰?
不過疑惑并未散去,只是態度更加謹慎。
目光微凝之后,祁玉聲音暗啞著問道:“你是……瑤瑤的丈夫?!”
杜杰眨巴一下眼睛,沒有回答祁玉的話。
他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那張白色的名片上。
目光閃動一下,杜杰淡淡道:“一個進化者留下的氣息,甚至可能是一個半失控的進化者。”
“杜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起碼告訴我,您是來做什么的?!還有,你……怎么進來的?!”祁玉握著拳頭,有些緊張的問道。
“什么進化者?什么東西失控?!你說的是什么胡話?!我告訴你,不管你怎么闖進來的,你最好現在離開!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青年指著杜杰,怒喝道。
“先說清楚你是誰?來干什么的?!別在這里裝神弄鬼!!”刀疤臉目光冰冷著道。
道士跟老頭倒沒有說什么,沉默中,道士一臉掩飾不住的慌張,老頭目光愈發陰沉。
“事情沒有那么棘手,也沒那么簡單。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先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出去。”杜杰沒有回答任何問題,仍字淡漠的聲音道,
話語時,杜杰繼續往前。
青年見狀,本就憤怒的目光中殺意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