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目光中冰冷的意味愈發(fā)明顯。

嘴角一抹鋒利若刀刃一般，咧開嘴角后，杜杰語氣森寒著道：“你應該知道你在做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愚蠢？”蓋亞冷笑，然后抬起手臂，修長的手指落在空中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一個神放下野心更愚蠢的事情嗎？”

“我不想跟你在這件事情上繼續(xù)辯論了。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離開這里，回到夢幻島，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杜杰目光沉凝，語氣仍冰冷著道。

蓋亞看著杜杰，輕咬下唇，然后轉身。

從幾百米的高空，通過落地窗看這座城市的車流，與穹頂?shù)男强铡?

蓋亞眨巴一下眼睛，目光也若星空般閃耀著道：“知道我為什么要一次次改變地點跟時間嗎？因為我必須確定，黑祭司那個老巫婆，阿瑞斯那個蠢貨，還你最忠心的那條狗，他們沒有跟你一起來。”

“你覺得我需要他們的幫助？”杜杰感到荒謬，因而生出一抹微笑。

“一個神之所以強大，是因為有人信仰他。特別是足夠強大的生靈的信仰，如果沒有人信仰，神將不真實。”蓋亞回身，再一次看向杜杰，笑容明媚著道。

“真神不需要信仰。”杜杰語氣淡漠著道。

“真神？呵！”蓋亞眉尖輕挑后冷笑，接著道：“你不過是那顆大腦的傀儡而已，還真的把自己當真神了？”

杜杰看著她，短暫的沉默后，他語氣沉凝著道：“這就是你挑釁我的理由嗎？”

“沒錯，這就是我挑釁你的理由。因為我很確定，你的生命層次并不比我高！”蓋亞目光忽然冰冷下，以篤定的語氣道。

杜杰低頭，微笑。

幾個呼吸的時間后，杜杰動作緩慢著將手插進口袋，然后一點點的抬起頭來。

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他的眼眸變成一片漆黑！

片刻，漆黑的眼眸中有一點點的星光泛起，組成一片深邃的星海！

與此同時，整個青州市的上空，一對巨大的翅膀忽然浮現(xiàn)！那是一對漆黑中灑著淡金色的翅膀！翅膀長近百里，浮現(xiàn)在空中的一瞬間，便有一股冰冷深邃，如深海一般讓人恐懼的氣勢壓迫下來！！

隨之，整個青州市的所有人都感受到心頭的不安，然后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接著，足足上千萬人在一瞬間目瞪口呆！！

“呃……啊！！不……不可能！！！”西岳酒店的頂層，蓋亞身形微顫中面色蒼白。

她看向杜杰，目光中除了恐懼便是難以置信。

杜杰與她對視中，目光中沒有憤怒，只有悲憫。

以悲憫的語氣，杜杰緩聲道：“神的本質不是信仰，不是那顆大腦，甚至不是力量。而是你對那片星空的了解。”

蓋亞把手杖放在地上，漸漸粗糙的手指，甚至長出利爪跟毛發(fā)的手死死的按在上面，讓自己可以站立。

又一次抬起頭來，雙目微紅著看著杜杰道：“夢幻島有過三任主人，他們的力量都源自于那顆大腦，你怎么可能不是？！”

“你說沒錯，他們的力量都來自于那顆大腦。而且我還知道，他們最后的下場便是你用來威脅我的手段。”杜杰嘴角微抿，語氣淡漠著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你甚至沒有見過他們！！”蓋亞目光顫抖，語氣中滿是震驚。

杜杰的目光沒有情緒起伏，滿臉淡漠著舉步，一邊道：“那顆大腦是有意識的，對嗎？”

蓋亞默然下來，只是被貝齒咬住的下唇蒼白無比。

她本來精致的眉眼間已經(jīng)有些鱗片生出，臉頰上一抹詭異的藍色，而且，隨著杜杰走進，藍色變得愈發(fā)濃重。

最終，杜杰腳步不疾不徐著，用幾個呼吸的時間走到她面前，看著她變得扭曲，如同活物一般舞動的頭發(fā)，已經(jīng)快完全怪物化的身體。

“你……擺脫了它的控制？”蓋亞看向杜杰，問道。

“那已經(jīng)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的選擇。”杜杰淡淡道。

“選擇什么？”蓋亞問道。

“臣服，或者死。”杜杰道。

“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想殺死我？！你忘了，當初是誰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你的嗎？！不是阿瑞斯，不是莉亞，甚至不是影子！是我！”蓋亞語氣凄楚著道。

杜杰目光微凝，嘴角微抿，然后道：“你知道嗎？在華夏有句古話，叫做龍有逆鱗，觸之必怒，所以，你該死！”

“我該死？！”蓋亞嘴角溢出一抹似感到荒唐的微笑。

杜杰沉默著，只以冰冷深邃的氣勢告訴她，自己的決心與意志不可動搖。

蓋亞站在杜杰身前，怪物化的情況愈發(fā)眼中，她的眼睛已經(jīng)變得一片血紅！臉頰處有魚腮般的器官生成！手上與背部的毛發(fā)漸漸濃密！淡銀色的頭發(fā)一根根掉落下來，開始在地毯上游動！

終于，在接近崩潰的狀態(tài)下，蓋亞緩緩的跪倒在地上。

然后，以沙啞的聲線道：“我臣服，主人！”

杜杰眨巴一下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有一顆星辰閃動一下。

他舉步往前，經(jīng)過蓋亞，走到窗前。

與這座城市中的所有人一樣抬起頭來，看向天空中那對翅膀，直到那對由他降下的神跡慢慢淡去，收斂，他才扭頭。

復又看向蓋亞時，蓋亞的身體也隨著巨大翅膀的淡去開始恢復，身上怪物化的跡象漸漸消失。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蓋亞又變成之前的樣子，不過面色有些蒼白，本來銳利的目光此刻微微顫抖著，也不敢再看向杜杰。

“我臣服！”蓋亞再一次道。

“蓋亞，你很清楚，你對我來說跟別人不一樣，所以我可以一次次的容忍你。但是今天以后，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底線是什么了。再有下一次，你我之間，不死不休。”杜杰目光沉靜著，語氣淡漠著道。

“我將在夢幻島沉睡，沒有您的吩咐，我不會再出來！”蓋亞輕咬下唇，一字一句道。

“……好。”沉吟了一下，杜杰點頭。

他復又看向窗外，一道風吹進來，讓杜杰頭發(fā)凌亂一下，隨之，他微微瞇起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