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怎么穿呢？”劉小飛白了他一眼。

“我來之前就應該檢查一下包。”杜杰撇下嘴。

跟著，不理劉小飛的眼神，拿過劉小飛的包后，示意劉小飛跟他一起往外走。

劉小飛輕咬下唇，在杜杰的身后又瞪了他一眼，才邁開兩條修長的腿跟他一起往外走。

……

從醫院往家里去，在還算明媚的陽光與車流中，車內一時寂靜。

良久，一個紅綠燈口停下時，劉小飛開口。

目光閃動下，輕聲道：“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的，對吧？”

杜杰扭頭，打量了劉小飛一眼后，一笑道：“你是瑤兒的朋友，沒必要跟我說謝謝。”

“我不是你的朋友嗎？”劉小飛看向杜杰，忽然問道。

杜杰聞言，有片刻的愣神。

片刻后，杜杰眨巴下眼睛，又一笑，才道：“當然，我們也是朋友。”

“如果我不是凌瑤的朋友，你是不是就不會這么盡心盡力的救我？”劉小飛有些鉆牛角尖的問道。

杜杰目光微凝，閃爍幾下。

他看著劉小飛，呼出一口氣后，沉聲道：“我會的，因為我不希望你死。”

“是嗎？”劉小飛柳眉輕挑。

杜杰扭過頭，手扶在方向盤上，一邊開車往前，一邊道：“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都沒必要騙你。”

劉小飛感受到自己的心頭有些溫暖的氣息，默然下來。

沉默中，輕咬下唇的同時，她的嘴角以不可察覺的幅度微微翹起。

……

從醫院回家的路程不會有變化，杜杰也沒有刻意加快速度，所以仍是半個小時之后，到達小區。

駛進小區，車停在外面的車位。

杜杰先下車，幫劉小飛打開門后又拎起包。

對視一眼，倆人準備往前走去。

一步踏出時，杜杰目光微凝。

他先牽出劉小飛的手，讓劉小飛沒法兒繼續往前走。

在劉小飛有些茫然的目光中，把劉小飛拉到自己身后。

再抬起頭來，看向不遠處的一輛黑色汽車。

十幾米外的那輛黑色汽車并不顯眼，雖然沒有停在車位上，但也無法從外表看出異常。如果不是杜杰的嗅覺足夠敏銳，聞到一些不一樣的味道，他甚至都無法發現異常。

“杜杰，怎么了？”劉小飛在杜杰身后，因為杜杰異常的舉動有些不安。

“在我身后，不要動就沒事兒。”杜杰沉聲道。

劉小飛看著杜杰的背影。

并不寬厚，也不健壯，但杜杰開口之后，她卻莫名的覺得安心。

漸漸平靜下來后，劉小飛沖杜杰的背影輕輕點頭。

杜杰看不到劉小飛沖自己點頭時的樣子，他一直看著前方，目光落在黑色的汽車上，微微凝滯。

氣氛也隨之凝滯。

足足幾個呼吸的時間后，終于，那輛黑色的汽車動了。

在杜杰冰冷的目光中，黑色的汽車停在了杜杰與劉小飛面前。

黑色的汽車里，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青年。

青年的留著寸頭，頭上有一道刀疤，刀疤處寸草不生，顯得十分明顯。

車停下以后，青年抬起運手，面色冰冷著抹了把自己頭上的冷汗。

右手拿著一把黑色的，造型夸張的槍，槍口抵在車窗處，對準杜杰。

他沒有立刻開槍，用牙齒狠咬下舌尖，直到口腔中有一抹血腥味兒彌漫開來的同時，青年才猛然叩動扳機。

隨之，足足兩尺長，造型若一條短尾鱷的長槍頂端，槍口處火光迸發！

“嘭！”一瞬間，銀色的子彈便穿破窗口。

然后帶著彈痕，以超越普通子彈的極致速度朝杜杰去。

時間在彈痕一寸寸蔓延的時候仿佛停滯，杜杰甚至有閑心嘴角輕勾下，露出一抹笑容，雖然笑容十分冰冷。

他同時伸出手來，纖長白皙的手指落在空中，緩緩張開。在子彈臨近的一刻，讓子彈的沖擊全部落在自己的掌心。

巨大無比的力量在一瞬間沖擊過來，這樣的力量足夠洞穿兩指以上的鋼板！但是在杜杰的掌心，只讓杜杰掌心處看起來柔嫩的皮膚微微凹陷下！

一瞬間后，子彈一點點變形，一點點被壓縮，最后，停留在杜杰掌心處的子彈更像是一枚硬幣般的鐵片！

手指彎曲，握住掌心的子彈，嘴角微翹下，杜杰抬起頭來。

坐在車里的青年能感受到杜杰的目光，于是身不由己的與杜杰對視。

杜杰沒有動，青年也沒有動，只在一瞬間，青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杜杰的眼眸，瞳孔！

那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在一片漆黑的瞳孔處，青年看到一圈圈若齒輪般的圓環彼此相套，彼此相交！

圓環狀的齒輪無窮無盡，轉動的同時大小變化，在極微小處放大，在瞳孔邊緣縮小！

如此詭異的畫面，就像造物主在演算世界一樣，令人瞠目結舌的同時，不寒而栗！

青年的目光被吸引進來的一刻，就凝滯了！

許是一瞬間，許是漫長的時間，青年的目光都沒有再閃動一下。

車外，幾個呼吸的時間后，杜杰眨巴下眼睛，目光閃動下，緩緩回身。

他看向劉小飛，劉小飛也看向他。

“你……”猶豫了一下，劉小飛下意識開口。

“沒事兒了。”杜杰自顧道。

“沒事兒？你沒事兒吧？”劉小飛還是問道。

“沒有啊！”杜杰一笑，搖頭。

“我聽到了槍聲！”劉小飛目光微凝下，沉聲道。

話落，她的目光越過杜杰，看向不遠處的黑色汽車。

很快，她注意到黑色汽車上的彈孔。

目光閃動下，劉小飛不由得提高聲調：“槍？車里的人有槍？！”

她一邊拉住杜杰，試圖讓杜杰跟她一起躲進車里。

杜杰伸出手來，拉住劉小飛的手。

仍帶著淡淡的笑容，輕聲道：“我說了，沒事兒了。”

劉小飛的身形凝滯下，于是因為杜杰臉上的笑容，她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恢復平靜。

眨巴下漂亮的眼眸，又看了眼黑色的汽車，劉小飛躊躇著問道：“你做了什么？”

“我沒有做任何事情，因為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杜杰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