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掩飾自己臉上興奮，甚至有些激動的看向凌瑤。

凌瑤在杜杰的座駕轉彎之后，目光中微微泛起的波瀾就已經平靜下來。

聞聲，嘴角微翹后，他看著曹興道：“我跟萍萍可是朋友，你不怕我告狀？”

“我做什么了？”曹興一愣后一臉茫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為站在杜杰這邊。還有，你之前跟杜杰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凌瑤輕聲道。

曹興眨巴下眼睛，嘴角抽搐一下，不說話了。

半晌，他微微咧嘴，笑著道：“杜兄真厲害。”

“我知道。”凌瑤目光溫柔下來，輕輕點頭。

“真恨此時沒有酒，當為杜兄浮一大白！”曹興臉上有些意猶未盡。

因為凌瑤方才的敲打，他沒有繼續表露自己激動的情緒。

咽下想繼續說的話，他的目光從一張張布滿震驚與茫然的臉上，落回屏幕。

“怎么可能？！”這時，才有一道聲音響起。

“不對，這根本不是人類能做的？！”

“那是什么車？！它的重心在哪里？！”

“不可能！不可能啊！”

“該死！難道我們見鬼了？！”

“……”一道道聲音跟著響起，語氣中透露出他們的情緒。

可惜，現實不會因為他們的質疑被打破，奇跡仍在上演。

……

“嗡！”

“嗡！”

“嗡！”

汽車滑過賽道的聲音連綿不絕，也無法停止。

從第一個彎道之后，又過了幾個彎。

同樣的不減速，同樣的漂移，只是，盧云與另一名車手已經沒有那么震驚了，他們已經習慣，然后麻木了。

盧云只在隱約間覺得，從他開始挑釁杜杰，直到現在，一切就像一場噩夢一樣。

除非他認輸，不然，就永遠不會醒來。

這樣的錯覺讓他的心情壓抑，理智也已經被壓迫到快要崩潰的邊緣。

前面那輛車的速度并沒有壓倒性的優勢，但是，就是幾十米的距離，就是每一個彎道的壓制，他們便永遠無法追上杜杰。

“喂！聽得到嗎？”另一名車手在極度壓抑的氣氛中通過通話器傳達聲音。

“聽得到。”盧云聲音嘶啞著道。

“你看到了，對吧？前面那家伙就是怪物！”另一名車手的聲音中也充滿了絕望，方才的自信早就煙消云散。

盧云握著方向盤，眨巴一下眼睛。

默然了片刻后，他低聲道：“我已經不知道他是誰了，但我可以確定，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我們低估了他，也錯估了他！”

“你說的沒錯，能讓我們的挑釁變得愚蠢，足以說明他不簡單！”另一名車手點頭。

“我決定認輸，然后，不再得罪他了！”盧云用自己的理性做出選擇。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一個有些屈辱的決定后，他的心頭卻忽然有種釋懷什么的輕松感。

“在查清楚他是什么人之前！”另一名車手聲音低沉著補充，不過，目光中隱隱的驚懼仍未散去。

……

“嗡！”

“嗡！”

“嗡！！”

五分鐘后，三輛車從起點回到起點。

毫無疑問的，杜杰的車穩穩的壓制著后面的兩輛車，以近乎恒定的距離第一個壓線。

隨著女郎再一次揮動旗幟，杜杰的座駕緩緩停下。

將車停穩之后，杜杰目光平靜著打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目光掠過正從車上下來的盧云，與門口的所有賓客，落在凌瑤身上。

露出淡淡的笑容，在一道道情緒復雜的目光中走向凌瑤。

用幾個呼吸的時間，走到凌瑤身前。

凌瑤看著他，輕咬下唇，伸出手來，走進他的懷抱，讓自己柔軟的身體貼緊他的胸膛，融化他身上的凌厲。

半晌，凌瑤抬起絕美的面容，柔聲道：“累嗎？”

“能看到你，就不累。”杜杰嘴角微翹，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調侃。

凌瑤面色微紅，又輕咬下唇，帶著甜蜜的氣息低聲道：“別胡說。”

杜杰臉上笑容不變，又緊緊的抱住凌瑤。

直到凌瑤因為害羞掙扎一下，才松開凌瑤。

松開手臂的同時，牽起凌瑤的手。

抬起頭來，看向周圍的一張張面孔，目光沉凝一下，嘴角微抿。

在場的所有人也看向他，包括才輸給杜杰的盧云，與另一名車手。

一張張面孔上已經沒有之前的盛氣凌人，甚至敵意。

如果在網球上輕松碾壓盧云還只能說明杜杰有一技之長的話。

那么，用一輛普通的越野車，以近乎不可思議的，鬼神般的技術壓制盧云與另一名車手，贏得這場比賽，已經讓所有人心生敬畏，乃至恐懼！

“你……贏了！”半晌，盧云微微躬身，聲音暗啞著道。

“愿賭服輸！我們輸了！我們不是你的對手！！”另一名車手也微微躬身，大聲道。

杜杰目光平靜著，看著一張張神情凝滯，有些不安的面孔。

他沒有就之前的話諷刺那些曾諷刺過他的人，也沒有立刻回應盧云與另一名車手。

在寂靜而尷尬的氣氛中，默然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杜杰才開口。

以平淡的語氣道：“我只是小老百姓，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好好的過日子，每天想一下柴米油鹽醬醋茶，關系蔬菜跟肉的價格。

我從來不覺得平靜又安穩的生活是如何的理所當然，所以，我真的很珍惜這樣的日子。

我不喜歡賽車，也不喜歡運動，不喜歡香檳，甚至，不喜歡證明什么。

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能維護自己的不喜歡。如我之前說的，安安穩穩，柴米油鹽。

你們看，我的愿望都這么簡單，這么平凡了，你們為什么還要招惹我？我啊，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壞人，我只是個自私人。

所以，把丑話說在前面，如果有人想要毀滅我的希望的生活，那么，我會踐行我一貫的選擇，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最后一個字落，杜杰嘴角微翹，一臉的似笑非笑。

不再多說什么，只在一道道情緒起伏，不安，恐懼，與憤怒交錯的目光中轉身。

牽著凌瑤的手往車上走去。

“牛p，杜兄，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曹興站在原地，看著杜杰的背影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