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先生。您沒必要……”克萊森看著他開口,臉上有些茫然,有些擔(dān)憂。
“呵!瘋子,你知道你在說多么可笑的事情嗎?!”蒂姆發(fā)出冷笑,以尖利的聲音道。
“杜杰先生,我不知道您為什么會這樣質(zhì)疑,但是,我們需要證據(jù)。不然,我們只能認為您是在誹謗蒂姆先生。!”胡可目光晦澀著,沉聲道。
與此同時,沙發(fā)上。
“瑤瑤,他不會真的在亂說話吧?”劉小飛看向凌瑤,問道。
“我相信他,他在幫助克萊森。”凌瑤回答。
凌瑤的目光始終落在杜杰身上,平靜且堅定。
杜杰站在原地,忽然抬起頭來,沖凌瑤笑笑。
扭頭,才看向胡可,輕聲道:“我明白。”
又看向蒂姆,接著道:“我不認為我做了一件可笑的事情,因為我在描述客觀事實。”
“我沒有閑工夫跟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辯論!你要么拿出證據(jù),要么閉嘴!!”蒂姆聲音冰冷,一臉有恃無恐。
杜杰并沒有因為蒂姆的無禮感到生氣。
他看著蒂姆,帶著笑容,片刻后,有些突兀的問道:“你看到的那副畫上面,落款人應(yīng)該叫長石先生吧?”
他的問題讓許多人都不明所以。
什么畫?還有,長石先生是誰?畫家嗎?可是,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啊?
一道道面面相覷后仍茫然的目光中,蒂姆的嘴臉忽然抽動了一下,目光也凝滯片刻。
在某一個瞬間,他看著杜杰,像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東西一樣!
半晌,他目光沉凝著,聲音嘶啞著道:“我不認識什么長石先生,你在說什么?”
杜杰與他對視。
有些漫長的時間后,杜杰扭頭,看向周圍的人。
在一道道目光中,朗聲道:“是的,我現(xiàn)在指控,蒂姆先生的畫作,抄襲自長石先生的雪女!
我知道,諸位可能不認識長石先生也沒有見過雪女那副畫。不過不要緊,我與長石先生是朋友,我見過那副畫,見過很多長石先生的畫,所以,我可以指控蒂姆先生!”
“可笑的指控,!莫名其妙的家伙!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你嗎?你覺得所有人是傻子嗎?!”蒂姆在杜杰身后怒喝。
杜杰看著蒂姆,扯動一下嘴角。
他緩緩擰身,看向胡可,問道:“胡可先生,這里有畫室嗎?”
“你是要……?”胡可臉上有些猶疑,有些驚訝。
“是的。”杜杰點頭。
“這個沒問題,也不用畫室,我現(xiàn)在就讓人把東西搬進來,你可以在這里作畫。”胡可想了一下,點頭道。
“麻煩了。”杜杰輕輕點頭。
一旁,胡可已經(jīng)吩咐人,讓人把作畫需要的材料跟工具都拿過來。
工作人員往外走的過程中,周圍的一道道目光閃動。
他要作畫?畫什么?他是畫家?!
可是,靠作畫檢舉蒂姆?
大多數(shù)人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又十分好奇的情緒。
“你應(yīng)該知道你在做的事情很荒謬!”蒂姆又怒聲道。
杜杰并沒有搭理他的興趣。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確定下來,他現(xiàn)在甚至有些悠閑。
手插進口袋里,明明是當(dāng)事人,看起來卻是場中最輕松的人。
等待的過程中,凌瑤,劉小飛與克萊森走到他的身邊。
凌瑤輕啟朱唇,欲言又止。
劉小飛眉尖輕蹙著,低聲道:“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杜先生,你是個畫家?無論你是不是,我覺得都應(yīng)該慎重。而且,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次輸了也沒關(guān)系。”克萊森沉聲道。
杜杰看著他們,聽到他們的話。
嘴角微抿,又微微翹起,露出一抹笑容。
笑著,杜杰輕聲道:“給我一點時間,半個小時。”
話落,不在多說什么,在凌瑤,劉小飛與克萊森仍不安的目光,走到已經(jīng)被搬過來的畫架旁。
旁邊有繪畫所需要的一切材料。
杜杰坐在椅子上,能感受到一道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凝聚。
他臉上沒有任何緊張的表情,笑容不變,很干脆的伸出手來,拿起畫筆。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認定我抄襲,那你就應(yīng)該拿出證據(jù)!而不是在這里故弄玄虛,讓所有人浪費時間,陪你在這里玩笑嗎?!”蒂姆再次發(fā)出聲音,冷喝道。
杜杰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胡可卻抬起頭來。
眉尖輕蹙下,胡可沉聲道:“蒂姆先生,只是半個小時。而且,等杜先生落筆,大家便應(yīng)該能看得出來,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虛!”
“好!好!我等著!”蒂姆面色微微猙獰著閉嘴。
在一道道目光中,杜杰落筆。
他的神情平靜,目光中帶有一些迷離的色彩。從拿起筆的時候,整個人身上的氣息也變得疏離。
手臂與手指都十分穩(wěn)定。
從拿起畫筆,到畫筆落在寬大的畫紙上,沒有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然后簡單而流暢的線條便隨著他手部的動作蔓延鋪展開來!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更加安靜,但是,在場的人所感受到的震撼并不比方才杜杰提出質(zhì)疑的時候少半分!
包括蒂姆,也忽然愣住!
他是畫家?是技藝純熟的畫家?!
沒錯,是的!
而且,在座的很多人確定,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在勾勒線條時,都做不到像杜杰那樣穩(wěn)定,流暢!
“瑤瑤,他……還……會……畫畫?”劉小飛用幾個呼吸的時間,才艱難的問出問題。
“杜先生,深藏不露!”克萊森眼中有些震撼。
“嗯。”凌瑤只有些敷衍的點點頭,她的注意力與目光已全然在杜杰身上。
在她的目光中,也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杜杰的動作仍在繼續(xù)。
畫筆,油彩,各種可能用到的工具在不同的階段被他拿起。
隨之,寬大的畫紙上便有粗略的形狀被勾勒出來,在并不漫長的時間中,一點點飽滿。
終于,五分鐘后,有人驚呼出聲。
“雪女!”
“沒錯!是雪女!”
“是…….不是!與蒂姆的那副畫有些不同!”
“所以……他是想?”
“……”一道道有些突兀的聲音中,所有人目光閃動。
一旁,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的蒂姆面色青白,目光更瘋狂的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