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后,杜杰的嘴角微微抿起,才輕聲道:“你不應該來這里。”
“那你為什么來這里?因為我嗎?”任菲聲音冰冷,開門見山。
“為了世界和平。”杜杰說了一個冷笑話。
“我不會承你的情,我也不需要你幫忙,麻煩呢現在離開吧!”任菲接著道。
話落,轉身往揉猿武館走去。
杜杰的手插進口袋,搖頭一笑后,仍跟著進去。
任菲當然察覺到杜杰跟在身后,但是,自己的父親就在揉猿武館里面,可能遭遇危險,這種情況下,她也管不了許多。
而且,當杜杰在自己身后的時候,雖然承認,但她心里還是多出一些安全感。
帶著有些復雜的心情,任菲走到揉猿武館門口。
“站!”門口兩名穿著練功服的男子伸出手來,攔阻任菲。
接著沉聲道:“今日武館有事兒,不接外客,請自行離開!
任菲聞言,目光微冷。
眉尖輕挑下,她冷聲道:“我父親在里面,你們如果不讓我進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名男子聞言,先是一愣,再對視一眼。
片刻后,一名男子才道:“里面是我們揉猿武館的館長與風雷武館的會長,你是誰的女兒?”
“我爸是陳九云。”任菲直接道。
兩名男子的眼睛微微瞇起,片刻后,一人掏出對講機,沖里面的人說明外面的情況。
幾個呼吸的時間,應該是里面的人同意的了。
隨之,一名男子伸手,示意任菲可以進去了。
任菲見狀,目光微凝,便舉步往里走。
杜杰跟在任菲身后,自然也往里走。
兩名男子也不認識杜杰,下意識的要攔住他。
好在,杜杰及時開口,一指任菲,笑道:“我們一起的!”
說完,已經走到任菲身后。
兩名男子見任菲沒有異議,眉尖輕蹙下,放下手來,不過又拿起對講機,沖里面的人說些什么。
……
幾步以里,杜杰走到任菲身旁,雙手插進口袋,神態悠然。
任菲仍沒有理他,繼續往里走。
快走幾步,已經到廳堂門口,站在上樹演武堂的牌匾下,任菲看向里面,一邊走進廳堂。
廳堂內,的確是兩伙人在對峙。
一方自然是她父親,陳九云帶著幾個兄弟在圓桌一邊。
另一邊,是一個面膛微紅,四肢修長,指節粗大的男子。他身后的十幾人與他身形相似,且一身氣勢凜然。
也不是旁人,正是揉猿武館館長,蔣印與他的一眾徒弟。
看到任菲進來,蔣印上下打量他后,便微微瞇起眼睛。
陳九云卻有些大驚失色,驀然起身后,輕呼道:“菲兒?”
又看到杜杰,陳九云眉尖緊蹙下。
任菲沒有回應,也沒有與陳九云解釋。
她只走到陳九云身旁,面色清冷著站住。
“菲兒,你來做什么?快離開!”陳九云看著任菲,沉聲道。
“小姐,您不要來摻這趟渾水。這事兒跟您無關,您快走吧!”
“是啊!小姐,您來這里干嘛?”
“……”陳九云的幾個兄弟也紛紛開口。
“我可以離開,只要你跟我一起離開我就走!”任菲面色平靜,只冷聲道。
陳九云不說話,他目光顫抖一下,澀聲道:“這里很危險!
任菲嘴角微抿,忽然抬起頭來,看向杜杰。
跟隨任菲的目光,陳九云也抬起頭來,看向杜杰。
“進來逛逛!泵鎸σ坏赖滥抗猓沤苄χ。
陳九云的目光有些復雜,微凝下,只輕聲道:“杜先生請便!
復又看向揉猿武館的館長,與滿眼冰冷的蔣印對視。
蔣印并不認識杜杰,不過,已經知道任菲是陳九云的女兒。
于是,嘴角微抿,便沉聲道:“原來你也是有女兒的,既然這樣,當更能明白我的悲痛!我的小兒子被你們的人打傷,現在還在醫院里昏迷不醒,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
陳九云聞言,微微瞇起眼睛。
他先站起,走到任菲身前,才開口道:“蔣先生,你是開武館的,不了解江湖事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這這條道上,只要拜過武圣,除了不傷及父母妻兒,便生死自負!你兒子受傷,便是他需要付出的代價。”
“啪啪啪!”蔣印驀然起身,鼓掌,巴掌聲后他盯著陳九云道:“好一個江湖道義!好一個生死自負!那今天,老夫便也讓你生死自負如何?!今天我就斷你兩條腿,我看誰能攔我?!”
“就是!什么狗屁的江湖道義,不就是誰拳頭誰有理嗎?!還拜武圣,你們配嗎?!”
“今天我們揉猿就讓你出不了這個門,給館長的兒子報仇,這也算江湖道義吧?!”
“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才是真正的江湖道義!”
“……”蔣印身后的徒弟紛紛開口,也沖陳九云怒喝道。
尖銳的聲音中,陳九云沒有立刻說些什么,甚至,面色仍十分平靜。
等所有怒氣萬丈后,他才開口,沉聲道:“諸位說的沒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也是江湖道義。所以,諸位要在此與我一較高低,甚至取我性命,我都接下!只是,此事我女兒無關,也希望諸位不要將憤怒波及到她身上!
“陳九云,你這話不應該跟我們說!應該和你你女兒說!她今天如果不闖進來,我也不會去找她麻煩。但是,她既然站在這里,事情該如何辦,怕就由不得你我了!”蔣印冷聲道。
陳九云目光沉凝,嘴角微抿。
片刻后,他微微咧嘴,搖頭一笑后,聲音沙啞道:“行吧,我明白了,是我一廂情愿了!既然如此,那就請館長劃下個道來,咱們既分生死也決勝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