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議論聲中與一道道目光中，凌瑤嘴角微凝，目光沉凝。

但她沒有站起來，也沒有說什么，默認了杜杰在臺上說的一切話。

不過，她沉默著，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忍住，甘心一起沉默。

“凌總，這……”

“這……太突然，太莽撞了吧？！”

“……”幾名高層忍不住開口，帶著明顯的不滿，沖凌瑤道。

聞聲，凌瑤看著他們，目光微動下，凌瑤身上的氣息冷冽。

沒有解釋，也沒有安撫，她直接道：“總要有人做些什么，那是他的選擇，也是凌氏的選擇！我相信他，你們也只能相信他，不然，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在她的話落后，所有人便不說話了，只是有些不理解凌瑤對杜杰無條件的相信。

在一道道凝滯的目光中，帶著仍冰冷的氣息看向臺上，看著那道讓她心底柔軟，并愿意相信的身影。

……

“我已經拿出了我的籌碼，我需要付出的代價，不知道這份代價夠不夠你說的公平？！”在有些嘈雜的氛圍中，杜杰一臉波瀾不驚。

與他的面色形成對比，是邵軍青白交錯的面色。

在邵軍身后，幾名高層的面色也差不多。在杜杰破釜沉舟的姿態下，流露出明顯的心虛與憤怒。

“杜杰，你們凌氏集團與我們確實有宿怨，但是，到生死的地步了嗎？！你想把我往死里的整，是真的以為，你們可以不付出任何代價嗎？！”邵軍頂著杜杰，一字一句道。

杜杰也看著邵軍，與他對視。

打量著去惡鬼一般的邵軍，杜杰忽然舉步，在一道道目光中走到邵軍面前。

他的舉動讓邵軍眉尖輕蹙，瘋狂的面色愈發扭曲，不過，心底的。憤怒與猙獰讓他不愿意后退一步。

面對杜杰的俯視，他仍仰起頭顱。

但是，就在看到杜杰眼睛的一瞬間，他卻如墜冰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血紅，無邊的紅色中，在極遙遠處，才有兩輪白色的月亮！

還有，杜杰身上的氣息竟然入實質一般，讓他感覺到冰冷徹骨！撲打但他身上的一瞬間，他像被一頭猛獸按在了地上一樣，甚至一動都不能動！！

在這樣的氣勢，與真正如惡鬼的面目前，他方才的猙獰就像一頭小鬼，在沖一位端坐在王座上的阿修羅齜牙咧嘴！

“你……你……”邵軍目光顫抖著，甚至說不出話來。

杜杰看著邵軍，在他的精神快要崩潰的一瞬間，才一步后退，嘴角咧開，如暖陽化雪一般，方才的絕世兇厲仿佛沒有展露過。

仍看著忽然一愣冷汗淋漓，面色蒼白的邵軍。

杜杰才笑問道：“你想要我付出什么代價啊？”

邵軍不說話了，經歷過方才的恐懼，他甚至沒有再沒有再憤怒的勇氣了。

半晌，他才帶著仍未散去的驚恐，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選擇。”杜杰隨口道。

“邵總，我們的藥品還沒有正式發售，只要撤回樣品，他們奈何不了我們！”一名手下在邵軍背后道。

邵軍聞聲，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甚至沒有理自己的手下，只看著杜杰。

面色頹唐著，咽了口唾沫。

半晌，他開口，以有些絕望的語氣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便在杜杰開口的一瞬間，他幾名手下的面色便變得蒼白起來。

莫天華與幾名代表專家聞言，一愣后也反應過來，隨即，臉上便露出既憤怒，又訝異的神情。

臺下，有些人因為離得比較遠，沒有聽清楚邵軍的，但是有前面的人傳遞，大家便大家明白了臺上的情況。

然后，在瞠目結舌之余，有不少人便下意識的看向凌瑤。

“凌總，他……他們承認了！！他們的藥，真的有問題！！”一名凌氏集團的高層從旁邊得到消息后，忍不住站起來。

“這……杜先生太厲害了吧？！可……他怎么知道的？！”有人驚喜之后，一臉訝異。

“凌總，杜先生……杜先生真的好帥！”凌瑤的秘書一臉星星眼的看向臺上。

在一道道聲音中，凌瑤的臉上波瀾不驚，只是嘴角微微翹起，目光愈發溫柔。

片刻后，她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回答所有人，呢喃著道：“我知道……”

……

在世界上所有人的目光中，杜杰總能察覺到凌瑤的目光。

于是，先扭頭，與凌瑤對視一眼，目光溫柔。

復又抬起頭，才輕聲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丑陋都會大白于天下，所以，無畏者者才無畏，勇敢者才勇敢，俠之大者，才為人千古傳誦！不過，我此舉不為俠義，你可以當做，多行不義必自斃！或者，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話落，轉身沖莫天華拱手，便在一道道充滿好奇，又敬佩的目光中往臺下走去。

“小先生！”莫天華看著杜杰，忍不住伸出手來。

在場的許多代表，專家也紛紛起身，都想說些什么。

“我說了，我不是什么俠義之士，也做不到懸壺濟世。之所以揭露他，不過是他運氣不好。”杜杰并不回身，邊走邊道。

莫天華聞聲，眼睛微微瞇起，片刻后，一聲輕嘆，卻沒有再多說什么，甚至攔住了幾個想要上前攀談的人。

最后，他抬起頭來，看向一身頹然，一臉荒謬，滿眼絕望的邵軍。

“運……運氣？！”邵軍盯著杜杰的背影，半晌，忽然有些神經質的一笑。

“邵軍，雖然你已經承認了，但是藥品的檢測還是會進行！如果證據確實，我們會對你們上云集團進行處罰，再進行全行業通報！”一名代表舉步往前，帶著一身的正氣凌然沖邵軍冷喝道。

隨聲，一個個有發言權的代表，專家也在這個站出來。

都帶著憤怒的神情開始唾罵邵軍與他的手下：“沒想到你們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們這是在草菅人命！！”

“無恥！卑劣！！為了賺錢，你們這些商人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可怕的家伙！可怕的事情！要不是杜先生，我們整個行業都可能被你連累！”

“一定要重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