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從雍和宮燒香回來,路過一家歌廳,在歌廳外意外發(fā)現(xiàn)了陶野的摩托車。陶野幾天前去重慶拍片子,摩托車應該還在修理廠修理,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歌廳門口,小婷驚訝之余感到非常不解,心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婷推開歌廳大門,走了進去。歌廳還沒有開始營業(yè),服務員正忙活著收拾打掃,看見有人進來,就說,“我們還沒開始營業(yè)呢。”
“我找人,門口那輛摩托車是我朋友的。”小婷編了個瞎話。
“那應該是昨天晚上來唱歌的客人的,喝多了沒騎走,回頭應該會來取吧。”
。。。
小婷走出歌廳,過了馬路,站到對面街邊的一棵大樹下,隔著人來車往的街道能看到停在歌廳門前的摩托車。站好之后,小婷給陶野打了電話,陶野接起了電話,小婷卻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從哪說起了,支支吾吾的片刻才說
“。。。我去雍和宮燒香了,你以前每次出去拍片不都要去燒香嘛。”
陶野的語氣有些敷衍,“啊,這回給忘了,其實燒不燒的也沒什么用。”
小婷趕緊說:“不許亂說。你。。。你現(xiàn)在在哪呢?”
小婷終于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她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了。
“在重慶啊,在現(xiàn)場呢,剛拍完一個景,正準備轉(zhuǎn)場呢。”陶野不露破綻,然后又假惺惺的關(guān)心小婷,“你怎么樣啊,去上課了嗎?”
“去了。。。我挺好的。”
陶野最后說:“還有幾天就殺青了,一拍完我馬上就回來。”
小婷掛斷了電話,不祥的預感更重的蒙住了心頭。
已經(jīng)下午了,小婷還等在街對面,她堅信一定會等到陶野的出現(xiàn)。小婷坐在街邊花壇的水泥臺上,一邊啃著面包,一邊遠遠的看著歌廳門前的摩托車。
陶野一直沒有出現(xiàn),變天了,下起了雨,小婷渾身都淋濕了,很冷,頭發(fā)往下滴著水,小婷在風雨里瑟瑟發(fā)抖。
這時一輛迷你Cooper開到街對面的歌廳前停下來,車門打開,陶野,的確是陶野,小婷一眼就認了出來,陶野從司機副駕那邊下了車。縱然小婷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陶野出現(xiàn)時,小婷還是被震驚到了,她甚至莫名的緊張,渾身不住的發(fā)抖。
陶野往歌廳門口走去,剛走了幾步,又被開車的人叫了回去。開車的是個女的,女人把車窗搖下來,和陶野說著什么。小婷在街對面,離得遠,司機的位置又在靠街邊的一側(cè),看不清女人的相貌。說了幾句,陶野彎下腰,女人湊上去摟著陶野親吻著。
這一幕都被街對面的小婷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小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震驚的捂住嘴,已經(jīng)淚流滿面,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女人開車走了,陶野走到摩托車邊,騎上去戴上頭盔。小婷這時才如夢方醒,往街對面沖過去,可是街道中央豎著隔離柵欄,小婷過不去,她只能隔著柵欄大聲的朝陶野喊著,陶野已經(jīng)戴上了頭盔,沒有聽到。
小婷沿著柵欄跑著,在車流中穿行,想找到路口過到對面的街道。陶野發(fā)動了摩托車,轟著油門。小婷終于從一個路口沖到了另一側(cè)的街道上,朝歌廳那邊狂奔。
陶野這時駕駛著摩托車下了人行道,小婷遠遠的往這邊追趕過來。陶野一腳油門,開走了,小婷又追了幾步,眼看著陶野駕駛著摩托車疾馳而去,無奈的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
傍晚,陶野騎著摩托車來到一家飯店外,就是之前他和小婷吃涮羊肉的那家火鍋店。樊麗娜的車子停在路邊,看來是已經(jīng)先到了,陶野把摩托車停好,走進了飯店。
文浩早就到了,正在低著頭看著菜單,服務員等在一邊。樊麗娜看樣子是剛到,正在脫外套,把脫下的外套放到旁邊空著的椅子上。文浩背對著門,樊麗娜看到陶野進來,朝他招手,陶野走了過去,文浩轉(zhuǎn)頭,看到陶野來了,竟然有些吃驚。
四個人的座位,樊麗娜身邊的座位上已經(jīng)放著她的外套和包,陶野卻走過文浩,想坐到樊麗娜身邊。樊麗娜也很默契的把自己的外套和包從椅子上拿起來,起身想放到文浩身邊的空座上,文浩有些不解,還是伸過手接了過來。
陶野挨著樊麗娜坐下,對文浩說:“重色輕友,約美女也不叫上我,還是人家樊麗娜想著我。”
文浩有些不好意思的強詞奪理,“這怨我啊,我都約了你多少次了,你看看,再點點什么。”
文浩把菜單遞給陶野,陶野沒接。
“別啊,美女先看,我今天就是蹭吃蹭喝的。”
陶野邊說邊解開圍巾,脫掉外套,樊麗娜竟然乖乖的都接過去,這次她沒遞給文浩,而是欠了欠身,把圍巾掛在自己的椅背上,然后把陶野的摩托車服套在上面。
文浩奇怪的看著對面的這兩個人,似乎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關(guān)系有些曖昧和蹊蹺
。。。
陶野家,房間里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只有從陽臺的門窗透進來一些樓外的燈光。小婷衣服也沒有換,在黑暗中呆坐在沙發(fā)上,她失魂落魄,臉上掛著剛剛哭過的淚痕,眼淚還在止不住的一直流淌著。
小婷呆坐了很久,終于動了一下,她拿起手機翻找通訊錄。
。。。
火鍋店里,服務員把點著炭火的銅火鍋端了上來,然后開始上菜。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兒啊,還不肯在電話里說。”
樊麗娜問文浩,文浩看著樊麗娜,似乎有什么事兒難以啟口。
陶野知趣的,“要不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
文浩趕緊說,“不用不用。。。”然后又問樊麗娜,“你是不是把琪琪給簽了?”
陶野聽了吃了一驚,“哪個琪琪,就是咱組里的那位?”
陶野不解的看著樊麗娜,樊麗娜剛要開口解釋,文浩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文浩拿起來看了一下,覺得有些奇怪。
文浩對陶野說:“你家小婷的電話,她怎么打給我了。”
陶野趕緊朝文浩擺手,“你別說我在呢,就說不知道我去哪了。”
文浩疑惑的,“什么情況啊你?”
文浩接起了電話,“喂。。。哎,小婷。。。他沒跟我在一起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什么,他辭職了?”
文浩聽小婷說陶野從后期公司辭職了,疑惑的看了一眼陶野,陶野滿臉的不在乎,在翻滾的湯里涮著肉片。
文浩繼續(xù)跟小婷通著電話,“我還真不知道。。。真的真的。我也有一陣兒跟他沒聯(lián)系了。。。嗯,好好。。。哎,你沒事吧。。。奧,那就好。”
文浩最后關(guān)心的問候了小婷一下,然后掛斷了電話,疑惑的看著陶野。
“你什么時候辭職的?”
“前幾天!她給我發(fā)了個活,給她們公司的藝人拍大片。”陶野指了指樊麗娜說。
“你和小婷怎么了?”文浩追問。
陶野輕描淡寫的,“沒怎么!”
“那你躲什么?”
陶野神態(tài)輕浮的,“煩了,兩人總在一塊,沒勁!”
聽陶野這么說,文浩非常詫異,似乎不太相信這是陶野說的話。看到樊麗娜也不出言否認,文浩指著樊麗娜和陶野,半開玩笑的試探著,“不會你倆混一塊去了吧。”
“那沒準。”陶野竟然恬不知恥的算是承認了,然后又說,“行了,先別說我了,趕緊聊你倆的正事兒吧,琪琪到底怎么回事啊?”
樊麗娜這時終于說:“她是想簽我們公司,這事兒還沒定呢,你怎么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文浩的語氣里飽含著不滿的情緒。
“那你什么意思啊,找我興師問罪來了?”樊麗娜一貫的強硬。
陶野這時替文浩出頭,“你忘了在組里她想把你換掉,怎么折磨大家來著,差點把片子都攪黃了。”
“這不都過去了嘛,再說了,你們把她的戲份也差不多都剪沒了,對片子也沒什么影響。而且別管怎么說,這電影是他爸出錢拍的,不然還沒這電影呢!”
陶野無奈的,“行,說不過你,你是朝陽大氣女,行了吧。”
樊麗娜冷言冷語的說:“兩個大男人,別總揪著這點委屈不放。”
陶野和文浩被樊麗娜數(shù)落了一通,臉上表情尷尬,他倆萬沒想到樊麗娜現(xiàn)在對琪琪是這個態(tài)度,簡直把自己升華成了圣母,而他倆成了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小人。
“資方把宣發(fā)停了,片子撤檔了!”
文浩突然說,像是點爆了一個重磅炸彈,陶野和樊麗娜同時驚訝的“啊“”出了聲。
“又怎么了,不是按照宣發(fā)的要求剪到90分鐘之內(nèi)了嘛。”陶野不解的問。
“不是因為這個,我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又是琪琪在后面搗什么鬼,是不是嫌我把她的戲都給剪了!”文浩越說越激動。
樊麗娜卻果斷的說:“這事給琪琪應該沒關(guān)系!”
文浩沒說話,琢磨著樊麗娜的話,陶野不解的問
“那就奇怪了,都定檔了,怎么突然撤了。我說你們怎么最近沒動靜了,正常的,這會都應該開始下去路演了。”
樊麗娜問文浩:“那資方怎么說,為什么撤檔?”
文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資方說他們把宣發(fā)公司給炒了,覺得這家公司不行。”
陶野不屑的說:“那換一家不就得了,有錢還怕什么,有的是宣發(fā)公司。”
文浩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現(xiàn)在資方也不理我了。宣發(fā)公司墊資給出的第一波宣發(fā)文案,設(shè)計的海報,資方之前都認可了,現(xiàn)在一直拖著不給人家結(jié)賬。”
陶野只能閉嘴無語,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文浩。
“唉!愿怎么著怎么著吧,每個電影都有自己的命,我一直覺得這個電影的命挺硬的,看來這回是過不去了。”文浩垂頭喪氣。
一直默不作聲的樊麗娜突然說:“根本就不是資方說的這樣!”
文浩和陶野同時驚訝的看著樊麗娜,樊麗娜終于爆出了幕后的終極黑料。
“琪琪他爸破產(chǎn)了!”
“我操!”
文浩和陶野同時被震撼的張口結(jié)舌,樊麗娜繼續(xù)爆出驚天“內(nèi)幕”
“資方自己是玩金融的,騙琪琪他爸投資一個P2P理財平臺,投資電影只是這個平臺的一個理財產(chǎn)品。琪琪他爸為了給琪琪爭取角色,把公司的錢都壓上去了,結(jié)果平臺暴雷,倒了,老板,就是罵你的那個資方老大,也跑路了。。。”
。。。
樊麗娜居住的小區(qū)的地下車庫入口,樊麗娜駕車駛?cè)耄肟谔幍谋O(jiān)控上顯示出樊麗娜的車牌號,桿子抬起來,樊麗娜駕車駛?cè)胲噹臁?br>
陶野隨后騎著摩托車趕到,監(jiān)控上竟也顯示出陶野摩托車的號牌,桿子再次抬起來,陶野駕駛摩托車開了進去。
。。。
深夜,陶野家,小婷躺在床上,在黑暗中孤獨的裹緊了被子,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窗外,眼淚已經(jīng)哭干了,眼神悲傷幽怨。
又起風了,風在老舊的樓道里穿梭,發(fā)出一陣陣像是哭聲的嗚咽。
小婷突然坐起身,她呼吸急促,神情悲愴,一副毅然決然充滿戰(zhàn)斗豪情的亢奮。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