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離開玄武關(guān)洞府區(qū)域,韓飛就停住了。
莫弦兒神情冰冷的擋住韓飛的去處,盯著韓飛,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
瞧見莫弦兒的時候,韓飛下意識的想轉(zhuǎn)身。可是,自己什么都沒做,為啥要躲啊?只是,凝視莫弦兒的時候,無論韓飛怎么清心寡欲,腦海里呈現(xiàn)的都是沒有穿衣服的莫弦兒。
男人啊。無論什么修為,依然會受到女人身體的影響。
“咳咳!”韓飛放緩速度,高聲咳嗽提醒,可是,莫弦兒身體懸浮在關(guān)鍵的位置上,沒有絲毫避讓的覺悟。
相距還有十多米的時候,韓飛迫不得已停住身形。打量著莫弦兒,不知道應(yīng)該問好,還是應(yīng)該道歉。
“師尊讓我跟你一起去,監(jiān)督你做事情!”莫弦兒冷冷的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向前飛去。
“這——”
這突然的變化,多少出乎韓飛的意料?墒牵胂肽覂褐覆欢囊惶煊置摴饬艘路隼响`狼嚇人,那自己怎么辦呢?
韓飛很想拒絕,可是,莫弦兒根本不給自己拒絕的機會。此刻,如果回去早花瑤師尊理論,估計也會碰一鼻子灰。
監(jiān)督你大爺!
很明顯,花瑤不放心。
一心想著到了通道傳送陣,立刻跑回異空間寵幸百里嫣然的韓飛,郁悶的翻白眼。
稍稍想了想之后,韓飛踩踏虛空,硬著頭皮跟在莫弦兒身后百米之外的地方飛行。莫弦兒快,韓飛也快,莫弦兒慢,韓飛也慢。
有莫弦兒帶路,韓飛輕松了很多,至少不用比對著路線行進。兩人一前一后,一口氣飛行了千里距離之后,半天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
莫弦兒體力似乎吃不消了,降落在一處還算平坦的凸起石頭上,丟出蒲團,一聲不響的對著石壁修煉。
半天的時間,依然未能離開縫隙。地勢也由平坦變得傾斜曲折。莫弦兒選擇的這個地方,沒有什么草木,但地面卻濕漉漉的。
抬頭仰望,那數(shù)百米高的崖壁,滴滴答答有水滴落下。
莫弦兒沒有攀談的意思,韓飛也懶得主動上前。距離崖壁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株干枯的老樹根,韓飛踩踏而上,端坐在最高的斷裂處,盤膝凝神。
花瑤派莫弦兒跟隨自己一起前往,到底安什么心呢?莫弦兒現(xiàn)在的身份處境,不允許她有任何自己的意見和想法;ì幾屗鍪裁,她就只能做什么。
為了救回莫離憂,莫弦兒現(xiàn)在什么都要做。如果不能救回莫離憂,莫弦兒未來的道路,肯定艱險萬分。
回想初見莫弦兒的時候,她還是仙族特使,那時候,莫弦兒的身上充斥著驕傲和自信。可是現(xiàn)在,那驕傲和自信消失的,取而代之是發(fā)自骨子里的冰冷和恐慌。
莫弦兒雖然什么都不講,刻意與自己來開距離,非但不能體現(xiàn)的清高孤傲,反而證明了她內(nèi)心的孤獨。
這樣的女人既可憐,又可怕。
韓飛很想與莫弦兒聊一聊,畢竟,兩人之間并沒有什么仇怨。所有的糾葛,都是因為言語沖突導(dǎo)致的。
至于自己殺死玄武關(guān)的那些仙奴,莫弦兒都親眼所見,自己也是迫不得已。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樣的道理,莫弦兒肯定比自己清楚。
韓飛很想弄清楚老靈狼的事情。這件事如果是偶然的,那對莫弦兒或許沒有什么影響?墒,如果老靈狼下次顯現(xiàn),還是通過莫弦兒,那她就比較悲哀了。
老靈狼采取了什么辦法,韓飛不得而知。但無論哪種秘法,老靈狼這樣做,對莫弦兒都會造成損傷。如果次數(shù)多了,莫弦兒的身心都會受到影響。輕一點的結(jié)果修為難以精進,如果嚴(yán)重的話,莫弦兒泥丸宮會受到重創(chuàng),精神失常算是比較理想的結(jié)果了。
從那天對峙的情況看,莫弦兒到底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情呢?
這一切,估計只有莫弦兒最清楚。可是,現(xiàn)在莫弦兒就在眼前,卻拒絕與自己交流。
“啊——”
韓飛正凝神思索的時候,莫弦兒尖叫一聲,一道白光將身體包裹,一條水桶粗細(xì)的蟒蛇,連張嘴的機會都沒有,瞬間被莫弦兒的仙劍切成碎肉。
尖叫聲戛然而止,莫弦兒臉色難看的后退數(shù)步,瞧了一眼韓飛之后,咬了咬牙齒,選擇繼續(xù)趕路。
韓飛踩踏虛空跟上,瞧了一眼那被砍成數(shù)段的蟒蛇身體,再看看莫弦兒,咋舌不已。
難道莫弦兒的精神已經(jīng)開始不正常了?
韓飛微微皺眉,后背一陣陣冒汗。這要是放在以前,孤男寡女的行走,韓飛肯定很興奮。可是現(xiàn)在,韓飛總是心驚膽戰(zhàn)的,內(nèi)心充滿了凌亂感。
短暫的休息,根本不足以支撐莫弦兒持續(xù)趕路。又過了一個時辰之后,莫弦兒揚起飛劍,將一株足有三個成年人腰粗的樹木斬斷,踩踏而上,將那株樹木的枝椏全部砍掉,然后盤膝坐在那樹木最高的地方。
莫弦兒停住了,韓飛也乖乖的停住。瞧見莫弦兒坐的那么高,韓飛選擇了一處低矮的石頭坐下。抬頭仰望,韓飛只能瞧見莫弦兒的衣角。
莫弦兒如果穿裙子,那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就美妙了。韓飛凝視片刻,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盤膝端坐,雙手掐訣,運轉(zhuǎn)清心訣。
“啊——”
韓飛剛剛找到點兒感覺,天空的方向再次傳來莫弦兒的尖叫,韓飛連忙睜開眼,抬頭仰望,下意識的想起身幫忙。
數(shù)不清的羽毛混合這血液和鳥糞的味道,飄飄蕩蕩的從高處落下,十多只數(shù)米大小的金嘴巨雕盤旋著莫弦兒攻擊,即使翅膀羽毛被仙劍砍下,依然發(fā)瘋般的攻擊。狀若瘋癲。
莫弦兒怒了,無限的白玉琵琶從儲物戒里祭出,雙手十指波動靈力,狠辣絞殺那十幾只金嘴巨雕。片刻功夫之后,韓飛周圍變成了羽毛的世界,那被攪碎的金嘴巨雕的尸體血肉,落到地上之后,滾動抽搐著,攪動那些石塊,引來了很多手掌大小的老鼠,窸窸窣窣的偷吃啃咬,畫面極其惡心。
“啊——啊——”
瞧見那些老鼠的時候,莫弦兒再次波動靈力,陣陣充滿殺意的音波落向地面,轟隆巨響回蕩,一個個巨坑刺眼的呈現(xiàn)在韓飛的視線之內(nèi)。
瘋了!
莫弦兒出手的時候,韓飛已經(jīng)飛身而起,目光同情的落在莫弦兒身上。
莫弦兒真夠衰的。現(xiàn)在她坐在石頭上,有蟒蛇襲擊,F(xiàn)在坐在樹上了,又有金嘴巨雕偷襲。難不成,這老天爺也看莫弦兒不順眼?
“唰——”
前前后后,莫弦兒休息的時間都不到三刻鐘。心境遭到破壞之后,莫弦兒再次選擇趕路。
韓飛蠕動了一下嘴唇,卻未能發(fā)出聲音。很想上前勸阻一番,搖了搖頭,最終選擇了放棄了。
女人發(fā)狂發(fā)瘋的時候,與那些到處亂咬的瘋狗差不多。這個時候湊上去,非但不落好,搞不好,還會變成心懷不軌呢!
不但不能靠近,最好離遠(yuǎn)點兒!韓飛稍稍放慢速度,與莫弦兒拉遠(yuǎn)距離。
莫弦兒雖然沒有回頭,韓飛的謹(jǐn)小慎微卻一絲不差的被她感覺到了。這個無恥卑鄙齷蹉的男人,居然如避蛇蝎般的躲在后面。
不就一條蟒蛇嗎?莫弦兒啊,莫弦兒,你至于大驚小怪被韓飛瞧不起嗎。
不就一群金嘴巨雕嗎?自己坐在那里不動,任憑他們攻擊,也不能將自己怎么樣吧。
莫弦兒氣呼呼的前行,剛開始還好,兩刻鐘之后,莫弦兒扛不住了。神識掃視周邊的巖壁,與先前沒有什么不同。地勢傾斜向下之后,兩側(cè)崖壁顯得更加濕潤,甚至,想要找一處干爽落腳的地方都很困難。
下面不行,莫弦兒飛向高處。在距離地面兩百多米的地方,莫弦兒找到了一處理想的棲身之所。
一塊足有籃球場大小的突兀巖壁,上面沒有任何草木,光禿禿的向前延伸著。肉眼望過去,那上面干爽整潔,連點兒水珠都找不到。
就這里了!
神識掃視,周邊環(huán)境安全,沒有絲毫異常。
莫弦兒心里一喜,降落身形。雙腳接觸地面之后,莫弦兒雙手掐訣,打出數(shù)道白光禁止,快速的將這籃球場大小的地方禁錮。
等到韓飛趕到的時候,莫弦兒的百官禁止已經(jīng)形成,光華閃爍,拒絕任何人的侵入。
“莫弦兒,你這樣不好吧!”瞧了一眼白光禁止,韓飛咳嗽兩聲之后,似乎很不滿的抱怨。
“周圍那么多地方,你不要一直跟在我身邊。像你這種卑鄙無恥之人,就不應(yīng)該活在世上。你在哪里,螻蟻爬蟲就到哪里,它們要有你沆瀣一氣!”
有了前兩次被偷襲的經(jīng)驗,這一次,莫弦兒死活也不能讓先前的事情重演。在莫弦兒想來,那蟒蛇和金嘴巨雕都是韓飛引來了,因為自己坐的位置顯眼,所以才被偷襲。更加氣人的是,自己被偷襲的時候,韓飛還幸災(zāi)樂禍的嘲諷。
“莫弦兒,你是不是腦袋有病?”韓飛可不覺得自己虧欠莫弦兒什么,這大小姐脾氣,韓飛可不慣著。
“滾!滾遠(yuǎn)點兒,我不想瞧見你那張惡心的臉!”瞧見韓飛,莫弦兒就滿腹怒氣。甚至,每次與韓飛交談,莫弦兒都感覺一陣陣惡心。
“你說的,別后悔!”韓飛瞧了一眼莫弦兒,嘴角掛著得意嘲諷的笑容,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咔嚓!”就在這時,莫弦兒腳下的青石突然劇烈晃動,猝不及防的莫弦兒,腳步踉蹌向前,低頭俯視的瞬間,只見那青石前凸的位置上,居然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并不停的擺動!
“啊——”莫弦兒嘴巴一張,刺耳的尖叫聲變得更加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