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姿勢拍照，一問一答訪談，最后寫幾句勉勵同齡人的格言警句，宣傳部的事情也就進行完了。

宣傳部都是女孩子，做事認真細致，因為項婉兒的緣故，大家對韓飛都很友好。最后結束的時候，項婉兒提議，韓飛跟宣傳部的女同學們一起拍照留影。

照片上只有韓飛一個男人，被鶯鶯燕燕圍在中間，跟賈寶玉似的。其他女孩擠在一起看照片，項婉兒則送韓飛下樓。

“你再考慮考慮，加入宣傳部吧！”走在韓飛身邊，項婉兒矮一個腦袋，拉開點兒距離，身高差不那么明顯。

“只要你點頭，可以不用參加任何面試，怎么樣？”項婉兒不甘心的勸說。

韓飛搖搖頭，耐心解釋道，“我對文字類的東西沒興趣，進入宣傳部沒有任何意義。你把這個機會留給別人吧。其實百里奚和王子比較適合，你可以邀請他們。”

“我跟他們倆人太熟了，如果他們來了宣傳部，誰聽誰的都不知道。”

“哦！”韓飛點點頭，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兩人默默下樓，走出行政樓，站在梧桐樹下道別。

“這是你出租房的鑰匙。”一直握緊的小手伸展開，鑰匙放在韓飛手心里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一絲溫熱。。。

“上午第二節沒課，我去出租房了。放心好了，已經按照原樣弄好了。你的房間沒有床，我順便也幫你買了一張，希望你別嫌棄。”

客套感謝，韓飛懶得說。看著項婉兒，韓飛笑了笑，擺擺手之后向體育學院方向走去。

項婉兒一直看著韓飛背影消失，才落落寡歡的轉身離開。宣傳做好了，出租房也弄完了，項婉兒卻沒有完成任務的欣喜，心里反而空空的難受。以后再想見韓飛，連借口都沒有了。

“喂，想什么呢？叫你三次了呀！”肩膀被重重的拍一下，姜麗霞笑嘻嘻的出現在項婉兒身后，佯裝生氣的埋怨。

“沒想什么！”項婉兒強打精神笑笑，扭頭問道，“你怎么跑行政樓來了，找我有事情嗎？”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奚少找你！”姜麗霞一邊說，一邊打開背包，拿出兩張杭城大劇院的貴賓座位票。“我只負責轉交，如果你拒絕，自己還回去。”

姜麗霞將票塞到項婉兒手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好欣賞，晚上如果不回來打電話給我，我幫你請假。”

“去你的！”項婉兒啐罵，砸了姜麗霞一拳。看著手中的劇票發愁，楊麗萍的《藏謎》，這可是項婉兒期待已久的節目。可是，單獨跟百里奚觀看，項婉兒又很猶豫糾結。

“我們去上課吧！”距離晚上還有四五個小時時間呢，項婉兒拉著姜麗霞一起向生物系走去。

“苦命的我，為何沒有人邀請呢！”姜麗霞嘻嘻哈哈打趣，兩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炎炎烈日之中。

——

看到警車停在體育學院門口，韓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走到體育學院門口的時候，駕駛室的門推開，漂亮的女警花向韓飛招了招手，示意韓飛上車。

韓飛也沒多問，乖乖坐進副駕駛的位置，系好安全帶。

“你挺自覺啊！”女警花熟練的發動車子，緩緩駛離體育學院，卻沒有向校門口的方向開，右轉之后，開了一段路停在國際學院附近。

女警花叫鐘可欣，剛剛參加工作，目前在刑警隊里負責文案工作。有時候刑警隊太忙，鐘可欣就會被杜爽拉去幫忙。上次韓飛在看守所里昏迷，向杜爽匯報的就是鐘可欣。

韓飛住院昏迷的幾天，鐘可欣作為警方的代表，每天都去醫院了解情況。韓飛蘇醒后，在刑警隊兩人也見過面，但卻沒有像現在這樣獨處過。

“怎么，跟我裝深沉是不是？難不成，你對車里的環境不習慣，想回刑警隊錄口供？”空調開著，再加上是越野車，坐在車里面很舒服。鐘可欣拿出本子，板著臉熟練的寫著什么。

“你這哪里是錄口供，分明是帶著犯罪嫌疑人指認犯罪現場。”周天是從六樓跳下來的，雖然沒親眼見到，但韓飛卻知道就是眼前這幢大樓。“我就隨便說了一句話，你們杜隊長就派警車來接我，真夠器重的。”

“怎么，大美女陪你錄口供，你還不滿意是不是？”鐘可欣抬頭瞪了韓飛一眼，“你現在說的每句話，我都要記下來的。如果杜隊長知道你這么諷刺他，下次你落在他手里，肯定沒好果子吃。”

“呸呸——”鐘可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著呸呸兩聲，吐吐舌頭說道，“習慣了！你是最佳市民，肯定不會干違法亂紀的事情。”

“廢話！”聽到鐘可欣恭維自己，韓飛立刻來了精神，“你們杜隊長居然如此對待最佳市民，應該撤職關禁閉。”

“不是杜隊長讓我來的，我自己偷跑出來的！”滿臉嚴肅的鐘可欣笑了笑，歉意的解釋。

“靠！”韓飛的臉立馬就綠了，推車門想下車，“我很忙知道不知道？”

“車門上了鎖！你如果敢下車，我就說你非禮，襲警可是重罪，你知道不？”看著韓飛擺弄車門出不去，鐘可欣得意的撇撇嘴，“你很忙，還有空去宣傳部陪項婉兒；你很忙，昨晚還有時間跟關老六喝酒；你很忙，前晚還和張雨綺通宵看電影；你很忙——”

“停！停！”韓飛停下開門的動作，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鐘可欣，“你們跟蹤我？”

“切！”鐘可欣每次撇嘴的樣子都很可愛，小臉圓嘟嘟的，有那么點兒傲慢，而且還斜著眼。“你以為自己是誰，國家領導人，還是A級通緝犯？還跟蹤你，想的倒是很美！”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蹤，而且說的那么準確？”

“不告訴你！”鐘可欣眨眨眼，很氣人的拒絕了。“如果你配合我辦案，那我或許可以考慮告訴你！”

如果面前是男警官，韓飛還可以吼一吼發泄怒氣和不滿，可是，眼前的鐘可欣讓韓飛抓狂，又毫無辦法。

“我下不了車，不配合行嗎？”韓飛無奈的聳聳肩，“你趕緊問吧，我還有事。”

“跟張雨綺去圖書館學些外語對吧！”

“——”韓飛無話可說了，至少從目前來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警方的視線里。只是，讓韓飛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什么違法的事情都沒做，刑警隊的人盯著自己干什么。

“周天的事情我們核實過，跟你沒關系。我今天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看到韓飛服帖了，鐘可欣收斂笑容，公事公辦的說道，“說說你救張雨綺那件事。”

“傳銷？”韓飛沒想到刑警隊會關注傳銷的案子，立馬來了精神。“傳銷不是不歸刑警隊管嗎？”

“你問我，還是我問你？”鐘可欣很不滿的訓斥韓飛，“你老老實實回答，歸誰管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是！”碰了一鼻子灰，韓飛收斂嬉笑的表情，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最后補充道，“那天跟張雨綺分開之后，我看到夏大山被一輛轎車接走，轎車的號碼是——”

“是什么？快說！”鐘可欣眼神閃亮，大聲催促。可是，韓飛卻抓耳撓腮的閉著嘴巴不講。“你欠揍是不是？”

“你打的過我嗎？你把我鎖在警車里，又沒有第三人在場。如果你打我，我也可以反抗。拉拉扯扯的，我可不吃虧。”

“無恥！”鐘可欣氣得牙齒癢癢，拿本子狠狠抽韓飛兩下，“快說，這牽涉到一件命案！”

“夏大山死了？”韓飛心里一驚，看著鐘可欣求證。

鐘可欣稍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后拿一張白紙寫幾行字遞過來。

這是秘密，目前只有刑警隊少數人知道夏大山死了，你不能對任何人講。因為傳銷案子，往往牽涉到官員，明白嗎？

韓飛看完，點了點頭，鐘可欣把白紙拿回去塞進自己的口袋。

看鐘可欣的態度，不像開玩笑。韓飛想想之后，說出了那天看到車子型號和車牌號。

“簽字！”張可欣又核對了一遍筆錄，讓韓飛簽字確認。簽好字之后，韓飛示意鐘可欣開門。跟張雨綺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韓飛要盡快去讀書館。

“做我男朋友怎么樣？”鐘可欣突然探頭過來，目光直視著韓飛，提出了讓韓飛目瞪口呆的無理要求。

“——”看著近在咫尺這張俏臉，韓飛還真有些心動，可是，警察在韓飛心里早就被判了騙子的罪名。

“假的！”看到韓飛那糾結的表情，鐘可欣噗嗤一笑說道，“要破傳銷的案子，需要新面孔。我剛參加工作，所以刑警隊讓我假扮你女朋友。你毀了傳銷團伙一個窩點，他們肯定會報復你。所以，從昨天發現夏大山尸體開始，杜隊長就做了這個決定。準備放長線釣大魚。”

“所以你昨天開始，就查閱我的行蹤，了解我的生活圈子對嗎？”

“你那也叫圈子，真不要臉！簡單蒼白的像張手紙！”

“——”韓飛的自尊心被傷到了，嘩啦嘩啦的流血。為什么不是餐巾紙，偏偏是手紙，惡心不惡心。

“在案子沒破之前，你只有我這一個女朋友！其他女人，你只可以偷偷摸摸保持曖昧關系。如果你亂來，我們就抓捕你女朋友！”

鐘可欣打開車門，也不管韓飛聽沒聽清，抬腳將韓飛踹下去，拉響警笛揚長而去。

“——”韓飛站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怒罵，“丫的，給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