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媽媽。”
我沒辦法糾正他,只好又重復(fù)著一開始的話。
孩子就像是要跟我作對似的。
“粑粑……粑粑……”
路易斯還一直在旁邊應(yīng)著。
我喊了幾句,最后實(shí)在說的口干舌燥了,只好臉色殃殃的聽住了嘴。
路易斯見我臉上寫著不高興,打趣我。
“怎么,還跟孩子較起勁來?我說,好歹也是我把他從死神手里搶過來的,叫我一聲干爹不過分吧?”
路易斯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心里稍許有些安慰,也就任由孩子胡鬧了。
路易斯搖了搖頭,“真是服了你們母子。”
“來,給爸爸抱一抱。”
還說我那句話,瞬間就伸出雙手,從我懷中搶過孩子。
“抱!”
孩子看起來十分喜歡他,居然伸出手直接棄我而去,我沒聲好氣的說來。
“得,這么小就知道吃里扒外,以后不得了了。”
路易斯抱著孩子搖了搖,輕笑著說:“怕什么,有干爹在,我以后要是敢欺負(fù)你,直接告訴干爹,干爹帶人把他給打趴下。”
我連忙止住他接下來的話。
“你別教壞了孩子。”
路易斯挑了挑眉,眼神充滿了戲謔的意味。
“我覺得這孩子不需要教就已經(jīng)夠壞了,這么小就知道氣大人,我喜歡。”
被他這么一說,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這到底是生的什么種?橫看豎看長得和我也不像,現(xiàn)在居然還不和我親近,反倒是喜歡路易斯。
“我說,這孩子是不是就是你的,是你在外面惹得風(fēng)流債,然后孩子沒地方放了,正好我又醒了過來,于是直接把他塞給了我。”
我本來想他開玩笑,誰知他居然接了我的話。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白撿的娃正好帶回去給我父親交代。”
我神色一怔,隨后又有些古怪的看著他。
“你都一大把年紀(jì)了,也不考慮找個女朋友。”
路易斯一張臉卻忽然湊在了我眼前,仔細(xì)的端倪著我。
“這么關(guān)心我的人生大事做什么?”
我一聲冷哼,嘀嘀咕咕,“省得你以后天天和我來搶寶寶。”
路易斯眼睛帶笑著說:“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有女朋友,你也不會知道。”
我就知道路易斯會這樣回答,索性也沒把心神放在他身上,而是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向?qū)殞殹?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寶寶的燒好像退了。”
我欣喜地說來,同時心里也暗暗舒了口氣。
路易斯也重復(fù)著我的地方往他額頭上一探,然后點(diǎn)頭。
“嗯,退了。”
我按向床邊的門鈴,把護(hù)士叫了過來,護(hù)士推開門,微笑著把一堆測量的東西推進(jìn)來。
她示意路易斯把孩子平放在床上,然后拿出聽診器和溫度計(jì)。
過了一會兒,她看了看溫度計(jì)上的溫度,笑著沖我們點(diǎn)頭。
“孩子的燒退了,都為了安全起見,后面我們會一直觀察。”
“謝謝。”
我剛道謝完,孩子忽然就喊了一聲爸爸,我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紛呈。
護(hù)士也有些意外,很快她的表情便恢復(fù)正常,臉色沒有太大驚喜。
“看來孩子很聰明,我只教了他兩三遍,他就能夠流利的喊出爸爸了。”
護(hù)士的話頓時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原來是她教孩子這樣講的,我之前還納悶著,這孩子難道是個神童。
“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她告別我們之后,便走了出去,我回過頭來看著孩子,心里又涌出了一股愧疚。
路易斯像是猜到我心里所想。
“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健康,最多一年,他就能健健康康地回到你身邊。”
這句話像是給我打了一針無形的安定劑,我收起了臉上的失落。
“再等媽媽一年,到時候媽媽親自教你讀書寫字。”
孩子像是聽懂了我在說什么,雙腿蹬了蹬,突然又叫了一聲媽媽。
我心中一喜,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
“我好像還沒給孩子起名字。”
路易斯垂眸,淡淡地接過了我的話。
“孩子還小,就起一個乳名吧。”
緊接著,他眼睛一亮。
“我來取如何?”
我看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這個孩子,也沒有反對。
“那就叫……星星,怎么樣?”
“星星,有閃閃發(fā)光的意思,寓意著孩子以后一定會成才,同時,它又和新諧音,有改舊換新之意。”
我聽了他的解釋,不由贊嘆說來。
“好名字。”
緊接著,我看下孩子。
“以后你就叫星星了,喜歡這個名字嗎?”
我笑著問他,星星直對著我咯咯的笑,顯然對這個名字也很滿意。
又逗弄了孩子一會兒,直到把孩子給哄睡了,我才依依不舍的告別,離開之前,我再三地叮囑護(hù)士,星星萬一有什么事,要她一定要最快的時間告訴我,她和我保證說會,我這才安心離開。
回去的路上,路易斯嘴角還掛著未散的笑意。
“我現(xiàn)在倒是很期待一年后的星星了。”
我從來沒見他流露出這樣高興的神色,語氣不自覺的放軟。
“你很喜歡孩子?”
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其實(shí)我不是很喜歡孩子,以前覺得小孩子吵。”
“那你對星星……”
我越發(fā)好奇地問他,他眼神淡漠了不少,“他或許是個例外吧。”
那時我還不明白他說的例外是什么意思,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恍然大悟,可惜那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
路易斯把我安全送回到學(xué)院,我剛準(zhǔn)備下車時,他忽然喊住我。
“最近……”說了兩個字后,他的聲音頓了頓,眼神看向前方,隨后才扭過頭來,又看著我,直直的問。
“最近亨利老師有找過你嗎?”
他這句話不帶任何情緒,卻讓我有些驚訝。
“為什么這么問?他的確找過我,但是是在兩個月之前了。”
路易斯瞇了瞇眸子,像是陷入到了某種思緒之中,我還想問他,他卻直接趕我下車。
“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頓時用力磨了磨牙,最后不得得氣餒的走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