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這個間隙,我這才看清楚他的臉,他的臉無疑是極其帥氣的,斜飛的劍眉,堅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瓣,刀削似的五官,我見過的人中,路易斯算得上是帥哥一枚,但路易斯的容貌相比他來說,也只能用望塵莫及四個字來形容。
最重要的是他那雙眼睛……
他在門外轉(zhuǎn)悠了好久,直到再也找不到我時,雙手頹廢地撐著膝蓋,臉上的表情格外的落寞和哀傷。
看到這一幕時,我心中又有些不忍,或許他是把我錯認為了他最愛的那個人吧。
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才會令一個這么俊郎的男人為她癡狂到如此地步,我心中暗自感慨,對他也產(chǎn)生了幾分憐憫之心。
難怪上次在舞會上看到他時,他也是一副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興許在那份光鮮亮麗的皮囊之下,他的內(nèi)心正在飽受痛苦的折磨。
他慢慢的從門口離開,我也收回心緒,繼續(xù)檢查物品的陳列。
結(jié)果,令我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
會館里面的新酒居然全部都消失了。
有小偷進來?!不對,恐怕是偷盜團伙!
想到這,我心中頓時變得惶恐萬分,那些犯罪分子很可能還沒有出去,而他們此時或許正藏匿在某個角落靜靜的打量我,一想到這,我渾身的寒毛直豎。
不能緊張!不能緊張。
我深吸了一口氣,裝做還沒有發(fā)現(xiàn)紅酒消失的樣子,然后慢慢朝大門靠近。
會館中此時變得格外的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只有我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叮咚”的聲音。
眼看就要接近大門,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迅速打開了大門,然后沖出去把門關(guān)上,這才用手撫著心臟的位置,平息加快跳動的頻率。
出來以后,我剛想撥通盧卡斯的電話,忽然又想起萬一他過來,小米現(xiàn)在又不在這里。
我連忙先打了電話給小米,然后再撥給盧卡斯。
等盧卡斯過來以后,已經(jīng)到了深夜了,巴黎又飄起了雪花,今年的冬天竟格外的冷。
盧卡斯披了一件寬敞的大衣,急匆匆地走向我和小米,他的身后跟著警察同志還有其他的同事們。
“慕青,麻煩你把門打開一下。”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也是第一次喊了我慕青二字。
我提著快要凍硬的手指,僵硬地打開大門。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盧卡斯趁著警察進去的時候,低聲詢問我和小米。
小米此時緊張極了,不安的拽著我的衣角,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心中暗嘆了口氣,編造了一個謊言。
“剛剛小米去送酒的時候,我出去買了個東西,我一回來就看到這里所有的酒都不見了。”
盧卡斯聽了我的話,擰緊了眉心,他看向小米,聲音冷厲的問道。
“你和慕青誰先回來發(fā)現(xiàn)這一幕的?”
我回答他說是我。
“剛剛小米才送完酒回來。”
盧卡斯看了看我,本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沒說,靜靜的等著警察調(diào)查出結(jié)果。
然而,盧卡斯身后的同事看向我的眼光立即不一樣了。
我知道他們一直不滿盧卡斯把我一個沒有任何工作經(jīng)驗的丫頭聘為助理,尤其是我還是外國人。
這時,后面就響起了竊竊私語。
“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小偷怎么可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看吶,是有內(nèi)鬼把這些酒給偷了。”
“是啊,說是出去買東西了,一個人在這,誰能給她作證呢?”
“好了,都安靜點。”
盧卡斯沉著聲音發(fā)話,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冷肅。
我睫毛微微顫,低垂著頭,一聲不吭,交流會的事情籌備了這么久,明天就要開始了,我知道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
不一會兒,警察從里面出來,又同盧卡斯了解了情況以后,視線投在我身上。
“慕小姐是首先發(fā)現(xiàn)紅酒不見的人?”
我點點頭。
“會館里面的監(jiān)控都被人蓄意毀了,現(xiàn)場也查不到除慕小姐和米小姐之外其他人的痕跡。”
警察如實的敘述,又再次詢問我。
“您說您出去買東西了,是在哪個店子買了?有沒有目擊證人?”
我竟格外的鎮(zhèn)定。
“沒有。”
“那你是在哪個商店購買的?”
我默然。
盧卡斯見我不說話,警察眼中的審視也越來越重,他連忙催促我。
“慕青。”
我輕聲嘆了口氣,搖搖頭說,“我剛剛?cè)隽酥e。”
盧卡斯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慕青,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看了看小米,小米一臉緊張的看向我,唇瓣微動,似乎在祈求我不要說出真相。
我知道如果我說出來后,我的嫌疑能夠被洗清,但是瑞沃酒店一向?qū)T工十分苛刻,要是知道小米在上班時間私自偷溜,恐怕她這份工作就沒了。
我和小米相處的時間最長,知道她的家境非常困難,這讓我很是為難。
“我剛剛一直在會館里面,不過不小心睡著了,為了怕盧卡斯責罰,所以我才說出去買了東西。”
雖然這個謊撒的不怎么樣,但是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警察果然深深皺起了眉頭。
“那這位米小姐途中出去送酒,可有目擊證人?”
盧卡斯連忙在一旁回復(fù)警察的問題。
“小米我讓她去瑞沃酒店202房間送酒了,那位先生應(yīng)該見過她,酒店也能查到她的監(jiān)控。”
警察點了點頭,你們說的情況我都已經(jīng)記錄下來,等下我的同事會對此展開調(diào)查。
“不過,慕小姐,恐怕現(xiàn)在要請您跟我們走一趟了。”
警察靜靜的看著我,我搖了搖頭,堅定地說。
“我不能跟你們走,我知道酒在哪里。”
我的話一出,立即讓在場的所有人大驚失色,盧卡斯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慕青,你……”
我臉色依舊淡淡的。
“盧卡斯,酒不是我偷的,現(xiàn)在我沒辦法解釋,但是我有辦法能夠找到那些酒,只是我有一個條件,希望你能夠答應(yīng)。”
警察們也怪異的看我,似乎不太理解我的做法。
盧卡斯也皺起了眉頭。
“什么條件?”
“除了偷竊,不管我們今晚做了什么,希望您能原諒我們。”
盧卡斯松了口氣。
“沒問題。”
我心里落下了塊石頭。
“我們備酒的數(shù)量有一個車子那么多,小偷無法再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nèi)把所有的酒悄無聲息的全部運走,所以他們一定是把酒藏在了附近的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