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的笑了笑,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
“那我一定會努力證明給你看,我不再是當初那個女人。”
雖然我不知道我之前是什么樣子,但在生死鬼門關走了一遭后,我比誰都珍惜自己的性命。
路易斯沒再做聲,只是眼底的復雜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晚餐結束后,我去了樓頂乘涼,順帶解解酒。
路易斯不知什么時候也走上來,雙手撐在欄桿上,偏過頭,用他那雙深邃的鳳眼看著我。
“我聯系到了法國知名的商學院——ISC巴黎高等商學院。”
我臉色有些欣喜,卻也沒表現的太過明顯。
“是讓我去那里進修嗎?”
路易斯點點頭,把那里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一下。
“ISC巴黎高等商學院是一所以高淘汰率著稱的法國精英學校,這個學校得益于法國首都享譽盛名的商業名聲以及巴黎作為專業博覽會、國際會議和貿易的領導地位的優勢,所以從這里畢業的學生有著比別處更多的機會。”
他介紹的很耐心,我聽得很仔細,說到淘汰率最高的學院時,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我鎮定地回望著他。
雖然知道他很有能力,但沒想到他居然能這么快聯系到這么厲害的學院。
“怎么樣?現在還想去嗎?”他又挑起了眉,眼中的戲謔不加掩飾。
不知怎么的,我懷疑他是故意選了這所學校給我,我迎難而上,露出一抹笑容。
“你擔心我畢不了業?”
路易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好心提醒我。
“這里可不比國內的大學,各方面的要求都十分嚴格。”
知道他是好心的,我還是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
“要是畢不了業,我也沒有臉在你這蹭飯了。”
路易斯恢復了一貫的沉默,客氣的祝賀我兩聲。
“是嗎?你既然這么有自信,那祝你學業有成。”
“不過,你想盡快擺脫我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雖然我也不是很情愿,但是接下來的時間我要在法國這邊開拓市場,所以……”
他眼睛瞇了瞇,唇角勾出一抹笑。
“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我有些驚愕,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我在這最熟的人就是他了,他一走,有些事我還真不好和老管家再聯系。
結束對話以后,我回到了房間中休息,揉了揉有些沉重的頭。
晚上,我又做了一個和昨晚同樣的噩夢,夢中,竟然是那個面具男人輕輕的抱著我的孩子,流露出溫柔的神色。
那兩雙眼睛四目相對,同時看向我,讓我呼吸一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之后,摸了摸后背,手上都沾滿了冷汗。
眼底有一瞬間迷茫,我從來沒告訴路易斯我這樣的狀態,但是每天做這樣的噩夢會讓我白天精神不濟。
接下來我還要去學院精修,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看來只能吃安眠藥了,我心中打定主意,準備等去學院的時候買點藥服用。
路易斯在莊園呆了兩天后,第三天便吩咐司機把我帶去學院報道。
看到氣勢輝煌的建筑,我神色有些恍惚,我心里竟隱隱身出一絲期盼,或許,我失憶之前也是期盼自己能有這樣的學習機會吧。
路易斯握著我的手腕,把我帶到了導師面前。
老師是一個十分溫柔的男人,帶著一副眼鏡,唇邊有著厚厚的胡須,看起來就像博學多才的學者。
“這是亨利老師,以后就由他主要負責帶你學習,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問他。”
路易斯顯然和亨利老師早就相識,所以兩人之間并未過多客套。
我露出了一抹笑容,眼睛發亮的看著他。
“老師,您叫我慕青就可以了,以后還請您多多關照。”
接下來的時間,亨利老師先是帶我逛了一圈校園,然后又把接下來的時間我主要要學習的課程同我細細說了一遍。
我認真的記著,路易斯在一旁看著我,有些好笑,我回瞪著他。
“你笑什么?”
路易斯摸了摸鼻子,慢慢止住笑容。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好像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
是啊,當初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竟然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我想了想,又回復他。
“多謝你夸獎我年輕。”
旁邊的亨利老師聽到我倆這樣開玩笑,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好了,介紹的也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路易斯收回嬉皮笑臉,變成正經的神色,我想起他昨晚對我說的話,怔怔的問道。
“你要回莊園嗎?”
路易斯輕輕哼笑一聲。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怎么可能在法國只有一套房。”
我撇過頭,心里嘀咕了兩句,炫富嗎?
路易斯看出了我眼底的不滿,臉上還掛著得意。
“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告別了路易斯后,我回到了我的住處,亨利老師找人幫我安排了學生公寓,房間是四人間的,我的室友有兩個是法國人,還有一個是中國人。
我熱情的和他們打過招呼,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那個中國人走過來,好奇地搭訕我。
“嘿,妹子,你也是中國人,你是哪個市的?我叫周棋,首都的。”
她爽朗的先做了個自我介紹。
我愣了愣,臉色有些尷尬,我這個身份在國內已經消失了,只好解釋給她聽。
“我從小在法國長大。”
不過記憶中,似乎有一個很熟悉的名字印在我的腦海。
她愣了愣,有些驚訝,顯然是看我黃皮膚黑頭發壓根不像混血,不過片刻,她便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抱歉,我是聽你的法語不太正宗,以為你跟我一樣也是從國內過來的呢。”
我有些心虛,我才學了一年,自然比不過土著人。
“我小時候在國內上的學,后面才回的法國。”
為了圓一個謊,我又編造了接下來的謊言,當然,我并不是有意欺騙她,她釋懷的笑了笑。
“沒關系,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難得在他鄉還能遇到一個國家的人,這可是莫大的緣分啊。”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天就已經黑了,我在學院的第一個月夜晚就這么平淡無奇的度過了。
幸好我買的安眠藥也極有效果,這一晚我睡得格外的安心,沒有再夢到任何人和事。
那個偶遇的面具男也像是從我生活中徹底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