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恒在柳浪的威逼下,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滄海橫流之中,雖然端坐宗主寶座上,卻有隨時都會傾翻趴下的危險。
這讓他更驚懼心悸了,因為這種情況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柳浪的實力比他強太多。
而能比一個古武九段后期的宗師,強上許多,那該是什么境界?
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
真是先天境界啊!
不到三十歲的先天境界,這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先天至尊吧?
莊天恒心里升起了一絲后悔,早知道柳浪會這么恐怖,就不該在確認他隕落之前,就動手。
只是陸琬君實在太美麗,太誘人了,讓人按捺不住。
柳浪釋放出來的威勢,讓莊天恒搖搖欲墜,而心里的驚懼悸動,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當著陸琬君這個美人的面,他不愿就此認輸。
“啊——”他突然大喊一聲,以此來發(fā)泄心里的種種負面情緒。
同時他猛地從宗主寶座上騰起,仿佛老鷹搏兔般撲向了柳浪。
面對柳浪,他不敢施展正一宗的真?zhèn)鞴Ψǎ卤炔簧咸熨Y超絕的柳浪,而是使出了自己意外所得的天鷹功。
“大師兄小心!”
看到莊天恒仿佛化身蒼鷹,兇猛而降,年幼的青鳥和紅鸞都有些驚慌。
陸琬君不懂修行,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黛眉緊蹙,擔心柳浪。
然而柳浪卻十分淡然,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絲嘲弄。
“區(qū)區(qū)麻雀,也敢在真龍面前撒野?真是不自量力!”
柳浪淡淡一笑,隨即衣擺不動,散發(fā)出來的威勢卻陡然暴漲,而且蘊含著絲絲天道威壓,無形無質(zhì),卻煌煌烈烈。
騰空而下的莊天恒,頓時感覺有一道天幕降下,仿佛五指山般壓在他的身上。
他很不甘心,但是卻抵抗不了一秒,原本兇猛撲殺柳浪,卻變成重重砸在柳浪和陸琬君、小青鳥、小紅鸞四人面前。
陸琬君、小青鳥、小紅鸞、莊天恒的兒子莊子玉,以及莊天恒的徒弟們,看到這景象都驚呆了。
這實在是太玄幻,太不符合常理了。
要知道莊天恒可是實打實、二十多年的古武九段后期,結果主動出擊,卻被什么都沒動的柳浪給壓服了?
不,這都不能叫壓服,而是鎮(zhèn)壓,羞辱!
柳浪這是第一次全面施展出先天至尊的威壓,前幾天和蘇子羽交手的時候,雖然被蘇子羽看出來了,卻也還有所保留。
此時一爆發(fā)出來,真是辱敵最佳利器,很有一種不明覺厲的裝逼感覺。
全場中,除了莊天恒,誰也沒有感受到那股先天威壓,所以除了震驚,唯有愕然。
“大師兄,這是?”小紅鸞年紀最小,最無所顧忌,直接開口問道。
柳浪摸一下她的小腦袋,笑著說道:“先收拾這個老賊,一會兒再跟你們解釋。”
說話的時候,柳浪還看了一眼陸琬君,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放蕩不羈,時而痞,時而壞,但實際上他是一個十分尊師重道的人。
所以雖然實力強大,但對于陸琬君這個年輕師娘,還是保持了應有的尊重。
陸琬君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柳浪隨即看向跪在他們面前的莊天恒,冷然道:“說過讓你給我?guī)熌锟木虐倬攀畟響頭,就一定要磕的。現(xiàn)在開始!”
莊天恒落地的時候,就是膝蓋先著地,成跪狀砸下,此時先天威壓一動,他便不由自主地磕起頭來。
正一宗星辰殿的地板,是全部由白玉大理石砌成,干凈而堅硬,柳浪沒跟莊天恒客氣,驅使他磕起來砰砰作響。
每一次額頭撞擊地面,仿佛都要與大理石地板同歸于盡,星辰殿雖大,卻也被這聲音響徹了。
莊天恒想要拒絕,想要抵擋,想要逃離,卻有心無力,在柳浪先天威壓下,他連一絲暗勁都運轉不起來,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抗爭。
而對于身體整個失去控制,他更是羞憤欲死。
他知道先天境界已經(jīng)超越了古武范疇,非一般的強大,可是他沒想到會這么強大。
他可是古武九段巔峰,距離后天境界大圓滿,也只有一步之遙。
以這樣的實力,卻化身砧板上的魚肉,該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自從被正一宗的上一代宗主領養(yǎng),收入山門之中,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無力的一天。
而且造成這一切的,還是他的后輩,曾一度被他瞧不起的柳浪。
“8、9、10、1122、23、24、25”
“31、32、33、3445、46、47、48”
伴隨著響亮的磕頭聲,大殿里還響起兩道清脆的數(shù)數(shù)聲,記錄著莊天恒磕頭的數(shù)量。
一開始是柳浪自己數(shù),不過他聽到小紅鸞和小青鳥也跟著數(shù)起來,又覺得從1數(shù)到999,著實有些無聊,便停下了,讓這一對小雙胞胎來數(shù)。
這對小雙胞胎見自己師兄停下來,只有他們在計數(shù),便報喊得更開心,更響亮了。
在柳浪出現(xiàn)之前,莊天恒父子可把他們以及師娘羞辱得夠狠,如今自己這邊的**oss出場了,自然應該連本帶利,一起還回來。
幫著報數(shù),監(jiān)督著莊天恒磕頭,就是最好的報仇方式了。
陸琬君看著柳浪持續(xù)鎮(zhèn)壓驅使著莊天恒,真有要踐行一千個響頭的姿態(tài),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她是一個性子如水,無世無爭的女人,自小雙胞胎兩人入門之后,更是第一次被人這么跪拜磕頭,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不過她知道柳浪這是為了她好,在為她出氣,所以也沒有出聲制止。
她心腸再好,對于一再逼迫自己,甚至不惜使出栽贓手段的莊天恒,也有些怨念。
而像莊子玉,以及莊天恒的一眾徒弟們,此時則已經(jīng)心如死灰,兩股顫顫了。既為莊天恒的遭遇感到悲哀,又擔心柳浪懲治完莊天恒之后,會冷酷對待他們。
尤其是莊子玉,他不但是莊天恒的兒子,栽贓柳浪四師弟包不同的主意,正是他出的。
他現(xiàn)在只希望他父親遭受的屈辱,能平息柳浪的怒火,不要再轉回他的身上。
他已經(jīng)被逼得跪下了,甚至還跪破了膝蓋,不想再承受更重的屈辱了。
風從山谷升起,吹開了云霧,吹過了樹梢,吹進了星辰殿里。
偌大的星辰殿內(nèi),此時除了微微的風聲,便只能聽到莊天恒響亮的磕頭聲,以及雙胞胎兄妹清脆的報數(shù)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星辰殿內(nèi)的氣溫降了一些,而小青鳥和小紅鸞,也終于一起喊出“999”這個數(shù)字。
柳浪當即撤去了威壓,莊天恒停止了磕頭,癱倒在地。
他面前的白玉大理石,已經(jīng)變得猩紅、污濁一片,額頭早已磕破了,頭上的血、地板上的血一起沾染在他的身上,讓昏迷過去的他,看起來像是一條被一槍爆頭的死狗。
即使是古武九段的超級高手,即使再強的體質(zhì),也禁不起九百九十九個響頭的折磨,這不僅僅是**上的懲罰,更是心靈上的羞辱。
“大師兄,這些人該怎么辦啊?”
“對,他們同樣可惡,這些天來沒少欺負我們。我們搬出你的名號來,他們也一點不在意。”
“也該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掌門一脈,不是好惹的。”
“對!”
小雙胞胎看到莊天恒昏迷過去后,依舊興致昂然,想要繼續(xù)懲戒大殿里的其他人。
有這么牛逼的大師兄不慫恿,什么時候慫恿?再說他們確實曾受到欺負,并不是惡意挑唆,只能算是打擊報復。
柳浪對于敵人向來不會手軟,分別擰小雙胞胎的臉頰一下,就目光如刀,掃向那群人。
“聽到我家小師弟小師妹的話了吧?你們助紂為虐,罪責難逃。兩人一組,互扇耳光,互相監(jiān)督,各領五百。”
“若是有不服從的,不用力的,少報數(shù)你的,后果你們自己想。”
“好了,立即馬上,自行分組,給我扇起來。”
“對了,強調(diào)一句,都特么給我跪著扇,要是誰敢給我打一點折扣,哼哼”
柳浪冷然下令,聽得小雙胞胎一陣驚喜,而莊天恒的徒弟們則一片蒼白。
但是他們又不敢違逆,連古武九段的莊天恒都被虐得跟土雞瓦狗,沒有一點脾氣,他們要是敢不照著做,真是要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了。
很快,大廳里三十幾人,正好分成若干組,啪啪互相打起臉來。
這壯觀的場面,登時看得不諳世事的小紅鸞和小青鳥,一陣酸爽。
“師娘,兩個小屁孩,咱們走吧。”看了沒一會兒,柳浪就興致缺缺了。
四人當即出了星辰殿,到了宗主所居住的大院。
落座之后,柳浪直接問道:“師娘,那死老頭失蹤,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浪對師娘很尊敬,對那不靠譜的師傅,則向來沒什么好話了。
陸琬君搖了搖頭,道:“你師傅半年前一個深夜突然下山,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去哪里,只是看他行跡匆匆,似乎有什么大事。”
“但是一下山,就杳無音信,生死不知。察覺不對后,你二師弟、三師弟都下山去找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線索。”
柳浪聽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師娘說的跟小紅鸞說得差不都,從種種跡象看來,死老頭的失蹤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