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爺在市區黃金地段買了一幢豪華別墅,算是送給兒子媳婦的新婚禮物,參加婚禮的賓客很多,有政商界名流,也有書香世家。
司徒雅這天也打扮的靚麗多姿,她做為新娘的嫂嫂,上官馳的太太,需要不停的與客人周旋,陪著婆婆與那些名門太太寒暄招呼,忙得不亦樂乎。
就在她應接不暇時,忽爾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唐萱,那個女人她竟然也來到婚禮現場。
司徒雅徑直走過去,很不客氣的問:“你來干什么?”
“我來喝喜酒啊,怎么,不歡迎?”
“你認為這里會有人歡迎你嗎?”
唐萱不以為然的笑笑:“不管有沒有人歡迎我,我來都來了,你們多少也要有點待客之道吧?”
司徒雅冷哼一聲,轉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
上官家雖是豪門世家,思想卻比較傳統,婚禮是中式婚禮,雖然男方原本是希望可以舉行西式。
拜雙親,交換婚戒,親吻,禮成。
司徒雅繼續忙著應付客人,快要到用餐時,她四下打量一圈,竟然找不到上官馳了,奇怪,明明剛才還看到他的。
“媽,看到你兒子了嗎?”
老夫人搖頭:“沒有,你打他手機。”
“他手機關機了。”
司徒雅又繼續去詢問別人,最后還是從家里的司機那里打聽到,上官馳去了后花園。
她的心情驀然很不爽,只因為司機說少爺不是一個人,而是跟一個女人一起,那個女人司機也認識,是唐萱。
平復了一下情緒,她火急火燎的趕到后花園,結果剛一到那里,就看到上官馳與唐萱拉拉扯扯,她心里騰一下竄出一股無名火,氣急敗壞的問:“你們在干什么?”
上官馳回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卻是稍縱即逝,冷冷的撇一眼唐萱,回答:“沒什么。”
司徒雅很生氣,卻不想當著唐萱的面發作,她撥腿跑出了后花園,直接開車回了家。
上官馳知道她是誤會了,便驅車追了回去。
司徒雅回到家后就坐在客廳里生悶氣,上官馳走進來,坐到她身邊明知故問:“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不回來難道還要在那里繼續看你們糾纏不清嗎?”
“沒有的事,你是誤會了,我只是找她確認一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什么事?”
上官馳緘口不語,孰不知,這更令司徒雅生氣,她可以容忍上官馳的任何隱瞞,但她絕不能容忍他跟唐萱有秘密,而這秘密還是她所不知道的。
這讓她有種,局外人的感覺。
“就是一些商場上的事,你沒必要知道。”
“什么商場上的事需要拉拉扯扯?你不是恨她入骨嗎?怎么現在又跟她牽扯到商場上的事了?你把我當白癡嗎?莫非你這么急著把我送走不是因為譚雪云而是因為唐萱,呵,我早該想到,那可是你的初戀情人,是你整整愛了三年都不曾忘記的女人!”
“小雅!”
上官馳聲音凌厲的喝道:“我是這樣的人嗎?我跟你說過我和她之間沒有什么就是沒有什么,你明知道我有多討厭她,為什么還要說出這些讓我生氣的話?”
“你生氣?你生什么氣?現在是我老公背著我跟初戀情人幽會,我都還沒生氣你氣什么?輪得到你氣嗎!”
司徒雅真是氣不行,一想到上官馳和唐萱之間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她就如同吞了火藥,恨不得跟上官馳同歸于盡。
這一晚,兩人冷戰了,一連又過了三個晚上,她都跟他持續冷戰,不管上官馳想什么辦法與她和好,司徒雅都堅持她的原則,做到三不,不理睬,不心軟,不妥協。
就這樣僵持了五天后,突然有一天,唐萱竟然找上了門。
那是個陽光異常明媚的午后,司徒雅坐在客廳里看影片,上官馳坐在她身邊,雖然她還是不理睬他,可是他卻死皮賴臉的拿著一本書若無其事的看著。
一束光線打在他臉上,迎照出他英俊的側臉,輪廓清晰,鼻梁高挺。
她移回視線,繼續看她的電影,就在這時,唐萱來了,司徒雅只覺天空瞬間暗沉,明媚的陽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黑沉沉的烏云,壓得她幾乎喘不了氣。
“馳哥,上次我們沒談完的事,要不要繼續談?”
上官馳的視線從書本移向對面,面無表情的沉吟了片刻,起身說:“跟我來。”
唐萱蹬蹬的跟他上了樓。
司徒雅關了電視迅速跟上去,這是她的家,她倒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馳見司徒雅也跟進了書房,便委婉的說:“小雅,你出去一下,我跟她有些私事要談。”
司徒雅愣住了,只因為上官馳說,讓她出去,他已經明目張膽的把她當外人了。
她憤怒的轉身,砰一聲帶上了房門。
重新回到樓下,她告訴自己不要生氣,為什么要知道對方的秘密呢?世上最黑暗的地方,就是一個人的心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焦慮不安中,終于聽到了唐萱下樓的高跟鞋聲音,蹬蹬蹬,很刺耳,讓人心煩意亂。
“上官太太,我走嘍。”
唐萱沖她意味深長的笑笑,司徒雅臉黑了又黑,她竟然看不明白唐萱那笑容包含的是什么意思。
“哦,忘了告訴你,其實男人是非常念舊的,尤其是專情的男人,他們認定一個人就會是一輩子,無論那個人做過怎樣令他傷心失望的事,結果都是他對她的愛多過于恨。”
赤裸裸的挑釁徹底激怒了司徒雅,她都已經身懷六甲,還要被情敵耀武揚威,這口氣讓她如何咽得下,待唐萱離開后,她隱忍著怒火上了樓。
“你現在是想怎樣?不想過了是嗎?又跟唐萱糾纏到一起?”
上官馳原本正在閉目沉思,被她這么突然一出現質問,他起身,眉宇間有淡淡的倦意:“小雅,我都跟你解釋多少次了,我跟唐萱見面只是想弄清一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她現在對我其實也沒有什么雜念了。”
“你忽悠誰呢?沒有雜念她剛剛還跟我得瑟的炫耀你對他的愛多過于恨?”
“她那是故意捉弄你,你不要理她就好了。”
“呵,捉弄我,真是云淡風輕啊,你現在是在幫她說話的意思嗎?”
“我沒有幫她說話,我只是不想讓你為了這么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煩惱而已,我們真的沒有什么,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再跟她有什么。”
“沒有什么為什么要避開我?什么私事要避開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再跟我有任何秘密的嗎?”
上官馳嘆口氣,眼底的倦意更濃了:“小雅,沒什么秘密,就是一些……”
“就是一些商場上的事,你現在懷孕了不要過問是吧?”司徒雅嘲諷的冷笑:“你不要每次都拿這個理由來搪塞我,我已經聽夠了。”
她轉身出了書房,再次憤怒的關了房門,原本以為真的只是商場上的一些斗爭,可現在看來并不是那么簡單。
趴在臥室的床上,眼淚撲簌撲簌的流下,心里莫名的委屈。
不知難過了多久,身邊有個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別哭了,你這樣哭我很心疼。”
她伸手揮掉了他的胳膊:“你少在這里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們不要為了外人吵架好不好?”上官馳俯到了她身邊,強行將她抱進懷里,表態:“沒有誰比你和孩子對我來說更重要。”
司徒雅的心軟了一點點,就被他接下來的一句話激怒了。
“去維也納的行程提前吧,后天就走,我已經把機票改期了。”
她用力推開他,切齒道:“你就那么急著想把我支走?那也要看我配不配合才行!”
這一次爭吵之后,就在第二天,上官馳發現司徒雅離家出走了,她沒有知會任何人,只到了動車發動的那一刻,才給上官馳發了條短信:“我走了,你想怎樣便怎樣吧。”
上官馳收到短信又氣又急,馬上安排人四處去找,他自己也到機場去查詢司徒雅的登機記錄,卻是什么也沒查到,她沒有出國。
他在腦中極力搜尋,也想不到她會去哪里,如果呂長貴夫婦沒有來B市,他或許會懷疑她是不是去了F市,可現在F市已經沒有她的親人,她也就沒理由再去那里了,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打了通電話給沈清歌,讓他幫忙留意一下,如果司徒雅去了那里,第一時間通知他。
找了整整一上午未果,老夫人急得要去報警了,這媳婦還懷著兩個孫子,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上官馳在母親的嘮叨聲中突然想到了前天晚上司徒雅睡得很晚,他一覺醒來看她還在看電視,當時看的是一部真實的紀錄片,好像是個愛情傳奇故事,名字叫什么《56年的愛情6000步的長度》讓他記憶深刻的是,當時司徒雅哭得不能自持。
他只顧哄著她,也沒注意影片放的什么內容,但是司徒雅說的一句話卻讓他忘不了,她說,我很想去看一看,是否真的有這樣的愛情。
上官馳好像預感到了什么,迅速打開電腦,輸入56年的愛情6000步的長度,百度一下出來很多關于這個故事的報道,他快速瀏覽,原來是一對年齡相差十歲卻相互愛慕的兩個人,為了躲避世俗的流言蜚語,私奔到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幾十年的真實故事,最讓人震撼的是那個比女人小十歲的男人,竟然用56年的時間為愛人鑿出一條愛情天梯,確實是令人感概的愛情,上官馳吁唏不已,難怪能把他的妻子看得淚流滿面,就連他這個大男人,都覺得這樣的愛情真心不容易。
他已經確定司徒雅一定是去了愛情天梯的所在地,在網上確定了路線后,上官馳便馬不停蹄的奔上了一條追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