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雅氣壞了,她腳一跺:“你才自私鬼,看著好像是講義氣,尊重兄弟的決定,其實你是在間接的阻止人家父子血濃于水的親情,真正為一個人好,是應該幫他找到親人,而不是幫他遠離親人!”
“你當演電視劇嗎?幫兩個有隔閡的人化干戈為玉帛?聽起來好像是挺感人的,但你要搞清楚,這是現實不是拍電視劇!”
“電視劇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那你當初跟爸媽因為唐萱父母的事鬧矛盾的時候,你揚言再也不回家了,那時候我是不是該尊重你的決定,跟你一起比翼雙飛,而不顧爸媽的感受,才是表示我愛你呢?”
“是。”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最后提醒你,你可以沉的住氣,我已經忍無可忍了,如果你不去說那我就自己去說!”
“你敢!”
司徒雅已經走到了門邊,不甘示弱的回頭頂一句:“我有什么不敢的?咱們走著瞧!”
上官馳沒有把司徒雅的話放在心里,直到三天后,他突然接到了白七爺的電話。
他在下班后去了七爺的住處,白七爺平靜的遞給他一封匿名信:“你看看這個。”
他遲疑了一下,緩緩接過,可能是怕泄露了筆跡,信是用打印機打出來的鉛字:“白七爺你好,請恕我不方便現身而選擇用書信的方式向你告知一件重要的事,你要找的兒子就是上官馳最得力的助手季風,他因為對你有一些成見而在一年前做了激光手術消除了腿上的胎記,如果你想要挽回兒子的心,就請先跟司徒嬌離婚,然后用真情感化他……”
上官馳的臉色陡然沉了下來,白七爺問他:“是真的嗎?季風真的是我的兒子?”
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隱忍著一腔怒火起身道:“七爺,這件事我會幫你核實一下,現在我有點急事,先告辭了。”
他匆匆離開了七爺的公寓,火急火燎的趕回家,白云公館內老夫人有事外出,家里只有司徒雅和小姑子兩個人,兩人坐在樓下的客廳聊著男人婚前和婚后打幾折的話題,這時,上官馳寒著一張走了進來。
他疾步走到司徒雅面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拎起來,把一旁的妹妹嚇一跳,局促的問:“哥,怎么了?”
上官馳不理睬她,而是質問司徒雅:“你竟然真的把季風的事告訴白七爺了?”
司徒雅詫異的瞪大眼,驚慌的搖頭:“我沒有。”
“你還不承認?你不是親口說要跟我走著瞧的嗎?我現在真是瞧見了,司徒雅你真是好樣的,用匿名信的方式挑戰我的底線,字里行間充滿了大義之情,先讓他跟司徒嬌離婚,再讓他用真情感化季風,你真以為你是普度眾生的觀世音再世嗎?!”
司徒雅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著急的辯解:“我沒有寄什么匿名信,你怎么每次都不相信我呢?”
“你讓我怎么相信你?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難道會是季風自己寄的信嗎?”
上官馳提高了音量,司徒雅委屈的要死:“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現在縱然有一百張嘴她也說不清了,誰讓她那天在上官馳的辦公室說了那些令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話,那時候只是故意激將他,并沒有真的打算要去跟七爺告密,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以為上官馳會明白的。
“我一再叮囑你不可以說不可以說,你卻固執的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現在好了,季風一定會以為我失信于他,我不講信用,司徒雅,你知不知道你破壞了我們十多年的信任與友情!”
“我沒有那樣做,你要我怎么說才信?”
“都到這一步了你還要嘴硬嗎?你這個態度讓我怎么給你收拾爛攤子?”
呵,司徒雅無語至極,簡直是百口莫辯,她突然掙脫了上官馳的手,切齒的說:“是的,就是我干的行了吧,我錯了,求你去替我收拾爛攤子吧!”
她轉身往外跑,上官馳一把將她揪住:“你要去哪?做錯了事還有理了是吧?”
“放開我。”
她非常難過,也非常生氣,氣上官馳誣陷她,頭也不回的跑出了家門。
一直呆愣的晴晴突然回過神來,趕緊催促:“哥,快去追啊,嫂子已經跑了……”
“喜歡跑讓她跑!”
上官馳冷喝一聲,轉身氣惱的準備上樓。
“哥,是我,信是我寄的,是我告的密。”
上官馳赫然轉身,不敢置信的問:“你說什么?”
晴晴咬緊牙關,漲紅著臉說:“白七爺收到的那封匿名信是我寄過去的,你冤枉嫂子了。”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是季風喝醉了酒后自己說的……”
“你瘋了是不是?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上官馳按住她的肩膀,要不是從小到大沒打過她,他真想給她一巴掌。
他轉身跑出了家門,坐到車里給司徒雅打電話:“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的女人,動不就關機!
他發動引擎,轉動方向盤,車子嗖一聲開出了公館的大門。
他沿著一條寬敞的馬路仔細尋找,沒多大會就在一家影劇院門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司徒雅坐在大理石臺階上,手里捧著一盒爆米花,發泄似的往嘴里塞。
呵,還有心情吃東西,看來也沒生多大的氣。
他下了車,緩緩的走過去,一屁股坐到她身邊,語氣軟軟的說:“對不起啊。”
司徒雅看也不看他一眼,把身子挪了挪,讓他看不清她的面龐,嘴里的爆米花咬得咯吱響,聽的上官馳頭皮一陣陣發麻。
“我跟你道歉呢,聽到沒有?”
他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賭氣的回轉頭:“干嗎道歉?”
“那封信是晴晴寄的,我誤會你了……”
司徒雅委屈的眼圈一下子紅了:“所以你會出來找我,也是因為知道冤枉我了才出來的嗎?是不是晴晴不承認,你今晚就不管我死活了?”
“怎么可能,我當時是氣昏了頭,就算晴晴不承認,我冷靜一下也會很快出來找你的。”
“你怎么確定就能找到我?我要是跑到一個很遠的地方讓你找不到呢?恐怕你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內疚吧!”
“我就是相信你不會跑的太遠,所以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跑出去而沒有攔住你,你現在是孩子的媽媽了,不再是一個人,所以你不會那么任性的跑到一個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們小雅真是有責任感呀,果然是沒有跑的太遠。”
“你少來!”他的花言巧沒有起到作用,“你寧可相信我不會跑的遠,卻不肯相信我說的話,反正只要一出事你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我,每次都是這樣,我就那么好欺負嗎?”
司徒雅委屈的哭了,上官馳愧疚的抱住她:“好了,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可你也不想想,當時那種情況,我根本沒辦法懷疑到別人身上,三天前你說的話和那封信上的內容一模一樣……”
“你沒聽過無巧不成書嗎?就算我說過類似的話,那你也要心平氣和的問我,沒有確切的證據,你憑什么跟我大吼大叫?!”
司徒雅掙扎出他的懷抱,轉身欲走,上官馳這次哪里還會放她走,上前攔住她:“你又要去哪?”
“不管你的事。”
“跟我回家。”
“不回!”
“跟我回去吧。”
“我就不回。”
“真不回?”上官馳眉一挑:“你要再說一聲不回我可就走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司徒雅聽了他強勢的話更加惱火,卯足了力往他腳上一踩:“你滾吧,一個不相信我的老公我不稀罕!”
上官馳痛的齜牙咧嘴,點頭:“好,一個動不動就離家出走的老婆我不要也罷!”
兩人各自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匍匐前進,上官馳只走了幾步就回轉身,一把從身后抱住她:“不行,想了想不能沒有你,沒有你人生毫無意義……”
神經病,前一秒還說離家出走的老婆不要也罷,后一秒又抱著她說沒有她人生毫無意義,司徒雅掙扎了一下:“我的腦子沒有你想象的發達,所以不要說一些前言不搭后語的話。”
“老婆,對不起,跟我回家吧好不好?回家后我們一切好商量,跪搓衣板還是蹲墻角你說了算。”
“想讓我回去,你先把名改了姓換了,圍著地球爬一圈再說。”
上官馳哭笑不得:“這話不是已經被我收回來了嗎?”
“什么話是你想說就說,想收就收的嗎?你不知道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的嗎?”
他撲哧一笑,沒個正經的說:“我只聽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所以,趕緊跟為夫回家吧……”
司徒雅還是不肯跟他回去,兩人就站在電影院門口拉拉扯扯,引來了不少路過的情侶圍觀,上官馳被望的不好意思,便壓低嗓音說:“你要再不走,我就不跟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了。”
“那你想怎樣?道一句拜拜從此陌路嗎?”
“我要……”他拉起她的手:“執子之手,將子拖走。”
司徒雅被他連拉帶拽的拽到了車子旁,他將她圈在車子中央,長舒一口氣:“終于不用像動物園里的大星星,被一群討厭的看客觀望了。”
“你這樣野蠻的對待我,我恨你一輩子!”
“沒關系,你恨我一輩子,我愛你一輩子。”
他抱住她,一只手移向她的腹部:“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孩子會笑話的。”
一提到孩子,司徒雅的心就有些柔軟了,上官馳乘勝追擊:“老婆,如果你現在不想回家,那我們去看場電影吧?我們好像從來沒有一起看過電影。”
“你不是說看電影的人都是無所事事的人嗎?你是干大事的人,我可高攀不起。”
“瞧你說的,那還不是因為上次你跟沈清歌一起去看什么《楂之戀》把我給刺激了,我當時說的是風涼風,你難道聽不出來?”
“我只聽得懂人話。”
上官馳揉了揉胸口:“好吧,這句話和改名換姓那句話我一起收回來,以后我會經常陪你看電影,給你普通人的愛情。”
“看了電影再陪我去夜市吃燒烤?”
“好的,沒問題!”
司徒雅這才消了氣,兩個人高高興興的進了電影院。
電影院里放映的是一部愛情片《吻你千年也不厭倦》影片有很多親吻的鏡頭,司徒雅環顧一圈,基本上看這部電影的都是情侶居多。
坐在她們前面的也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正是沖動又富有激情的年齡,看到電影片斷中親吻的畫面,兩人竟然也吻到了一起。
司徒雅別扭死了,有點看三級片的感覺。
她側目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他倒是挺鎮定,她便俯耳過去問:“你是不是以前經常這樣,所以看到這樣曖昧的畫面也不覺得難為情?”
上官馳淡淡的瞥她一眼,輕聲說:“沒有,我上一次來電影院時只有七歲,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司徒雅不可思議的瞪大眼,這人是怪胎吧,竟然從來不看電影,肯定是從火星來的火星人。
前面年輕的小情侶繼續親熱,時不時的還可以聽到陶醉的呻吟聲,司徒雅真想提醒他們一下這是公眾場所,可是又怕上官馳罵她多管閑事,就只能強忍著心頭的不滿。
好不容易挨到電影結束,她長長的松了口氣,發誓下次再也不來看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