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年去哪了?”
司徒雅迫不及待的問。
“四處瞎混唄,滿世界的跑。”
“一直唱歌嗎?”
“恩!
“成家了沒有?”
“沒有!
“有對象了沒有?”
“沒有。”
司徒雅覺得有很多話想要跟他說,簡直一天一夜也說不完。
“你這次回來不打算走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聽你表哥說你爸快被你氣死了,家里就你一根獨苗,他們卻連你的下落都不知道。”
“看情況吧,在外面流浪慣了,回家蹲不住。”
司徒雅諾諾的問出一個敏感的話題:“你和唐萱……有聯(lián)系嗎?”
趙亦晨目光閃過一絲黯然,搖頭:“沒有!
“那你是否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他補充一句:“失去聯(lián)系很久了。”
“還喜歡她嗎?”
他自嘲的笑笑:“喜歡初次見到的她,之后的她不喜歡了。”
司徒雅感慨的嘆口氣:“到底以前的唐萱是什么樣子,為什么可以迷倒你和上官馳這兩個家世顯赫的男人?”
“兩個字概括!
“哪兩個字?”
“以前是天使,后來是魔鬼!
“能從天使轉(zhuǎn)化成魔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回到最初的樣子。”
“回不去了!
趙亦晨傷感的說:“也許別人回的去,但是她,絕對回不去了!
那一天司徒雅與趙亦晨分別后,回到家她便洗洗睡了,晚上上官馳回來,她也沒理睬他。
一個星期后,就在上官馳準備要向譚雪云實施行動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他放在辦公桌底層的帳薄不見了……
腦子轟一聲,他疾步來到臥室,砰一聲推開門,生氣的質(zhì)問:“我的帳薄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司徒雅沒好氣的撇他一眼,冷冰冰回答:“沒有。”
“你撒謊?”
“我為什么要撒謊?我說了沒有就沒有,你愛信不信!”
司徒雅有些生氣了,東西一丟就來找她,就這么不信任她嗎?
“我的書房平時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進,也只有你知道那本帳薄放在哪里,你說你沒拿,那你告訴我是誰拿的?!”
“我怎么知道是誰拿的?這個家里人多了去了,你憑什么就懷疑是我拿的?”
兩人不知不覺就吵了起來,上官馳因為丟了重要的證據(jù)而惱火至極,說話的語氣不免加重:“我知道你在心里埋怨我,埋怨我沒有給你面子,現(xiàn)在你滿意了吧?不管是不是你拿的,都如你所愿了不是嗎?!”
他生氣的轉(zhuǎn)身出了臥室,砰一聲帶上了房門,司徒雅氣不過,開了門吼道:“我說了沒拿就沒拿,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帳本的遺失讓司徒雅和上官馳之間起了隔閡,上官馳還是對她很好,每日關心她的飲食起居,只是那種關心莫名的讓司徒雅覺得不舒服,就像是一塊放在火爐里的寒冰,明明冒著熱氣,卻是冷的要死。
他不再提帳薄的事,她也懶得問,不問兩人還能和和睦睦,一問的話就要開始吵架,她和上官馳很少會為了某件事而吵架,所以,偶爾吵一次,她都覺得不能適應。
只是上官馳的態(tài)度越來越令她不能忍受,就像很久以前那種給一巴掌再給一顆糖的感覺,終于她沉不住氣了,把他堵在書房門口,橫眉豎眼的質(zhì)問:“你還在懷疑我是不是?”
上官馳平靜回答:“沒有!
“你有,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就有!你始終懷疑是我偷了你的帳簿,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我跟林愛關系是好,但我會好到為了她而背叛你嗎?”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懷疑你。”
“你沒懷疑才怪,你每天對我不冷不熱的,不就是想宣泄你的不滿嗎?不就是想證明你說的那句即使最親的人也會背叛你的話是對的嗎!”
上官馳語重心長的嘆口氣:“小雅,你真的沒有懷疑你,這幾天我對你不夠熱情只是因為我丟了帳薄心情不好,請你體諒一下好嗎?”
看他眉宇之間確實有一抹憂愁,司徒雅的心軟了:“心情不好你可以發(fā)泄出來啊,又不發(fā)泄又不說,悶在心里整得別人跟你一起難受。”
“你現(xiàn)在懷孕我要怎么發(fā)泄,難道我要跟你大吼大叫嗎?”
“比起你對我不冷不熱,我情愿你對我大吼大叫!
司徒雅拽住他的胳膊:“走!
“去哪?”
“說事!
她把他拽進了臥室,關了房門,一本正經(jīng)的問:“帳薄還沒找到嗎?”
“恩!
“除了我你還懷疑誰?”
他白她一眼:“說了沒懷疑你!
“好,你就說你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沒有,這個家里除了你和晴晴就只有媽,剩下的便是一幫傭人,不會有那么心機沉重的人。”
“那這么說,難道是見鬼了?”
“這也正是令我想不通的地方。”
司徒雅眉頭一蹩:“我覺得即使是鬼也是內(nèi)鬼,家里上上下下包括司機總管在內(nèi)二十幾個傭人,肯定有值得你懷疑的對象,媽不可能拿你的東西,晴晴更不可能,外人就完全排除嫌疑了,那么,你還覺得傭人不可能嗎?”
“如果說心里話,我其實一點不想懷疑他們,這幫家傭都在我們家做了很多年了,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關鍵現(xiàn)在東西丟了,你不能因為不想懷疑他們而不去查呀!
“你有什么主意?”
“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吧,我絕對能幫你揪出內(nèi)賊!
“好!
第二天一早,司徒雅讓管家叫齊所有的家傭排成一字站到客廳門外,老夫人跟女兒一下樓就被那陣勢嚇一跳,看到媳婦面色凝重的走出去,老夫人揪了揪兒子的衣服:“出什么事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個人出了客廳,只聽司徒雅開口說:“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家里發(fā)生了一件很嚴重的事,少爺書房的重要文件丟失了,我們不想懷疑任何一個人,但是東西是在家里丟了的,外人不可能偷到家里來,所以我希望你們其中某個不小心犯了錯的人,能自己站出來,我和少爺不會怪罪,只要你們能有承擔的勇氣。”
她話一落音,便把目光移向了人群,二十幾雙眼睛坦然的望著她,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都認為自己沒有嫌疑是嗎?那好吧,即然跟你們好好說不行,那明天我會買一臺測謊儀回來,到時候就別怪我們沒給你機會坦白了。”
她解散人群,最后提醒:“給你們一天時間好好考慮,若是考慮清楚了,晚上可以直接到書房跟少爺承認錯誤,記住,僅僅只有這一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重新返回客廳,上官老夫人已經(jīng)知曉了事情的經(jīng)過,她十分生氣的質(zhì)問兒子:“沒想到家里竟然出了賊!你怎么前幾天不說?”
上官馳雙手插在褲口袋里緘口不語,司徒雅沒好氣的接過:“媽,人家那時候懷疑的對象是我。”
“胡說什么。”
上官馳瞪她一眼。
“那你為什么不說呢?”老夫人非要問出了所以然來。
“誰會懷疑到這幫忠實的傭人頭上?”
“那你的意思還是懷疑我?”
司徒雅不悅的挑眉。
“不是,我是在想會不會是外人潛進了家里!
“大門口好幾個站崗的呢,你當人家吃干飯的?”
司徒雅沒好氣的反駁他一句:“行了,沒找到叛徒之前,都不要瞎猜了,明天早上就會有結(jié)果。”
“你這么自信?”
小姑子驚訝的問。
“當然,明天早上我不用買測謊儀,結(jié)果也會出來!
結(jié)果真的如司徒雅所料,第二天一早,上官家的管家不見了,于是真相不攻自破。
上官馳看到管家平時住的房間里行李收拾的一干二凈,頓時窩一肚子的火,老夫人更是惱的不行:“這劉管家真是老糊涂了,我們上官家哪里對不起他,做了整整十年竟然就這樣背叛我們了,真是人心叵測防不勝防……”
上午剛結(jié)束一場會議,上官馳的手機響了,一看來電顯示的是陌生的號碼,他遲疑了一下,按下接聽:“喂?哪位?”
“怎么不舉報我了?上官少爺?”
上官馳的臉立馬黑下來,他切齒的說:“譚雪云,你以為你買通了我們家的管家偷走了那份資料,我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嗎?”
“彼此彼此,馳總你以為買通了我賬務部的重要職員,我譚雪云就會被你扳倒嗎?這個世界沒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問題,你既然可以買通我的人竊取,我同樣可以買通你的人盜回。”
“那你就再安心的享受幾天陽光燦爛的日子,很快你就會什么也看不到了!
“上官馳,我想對付的只是你老子,現(xiàn)在他死了,我本不欲與你為敵,可你也別逼人太甚,我譚雪云也不是吃素的,把我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哼,本不欲與我為敵?你以為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可以因你這一句話而一筆勾銷嗎?我們之間的帳已經(jīng)算不清了。”
“那就慢慢算吧,我奉陪到底!”
譚雪云掛斷電話,上官馳按下內(nèi)線電話:“小雅,進來一下!
司徒雅進了總裁辦公室:“怎么了?”
“待會叫人來給我的辦公室裝個攝像頭!
“為什么要裝攝像頭?”
司徒雅一頭霧水。
“你以為譚雪云買通的只是劉管家嗎?她怎么確定那份資料就一定在家里?”
“你的意思公司里也有她的眼線?”
上官馳點頭:“你總算開竅了!
“好,我叫人來安裝。”
司徒雅轉(zhuǎn)身欲走,上官馳喊住她:“等一下。”
“干嗎?”
“過來陪我說說話,我心情不好!
“又怎么了?”
她走到他身邊,上官馳將她按坐到腿上,遺憾的說:“本來以為這一次肯定能將那老巫婆扳倒,卻沒想到出了岔子,這次打草驚蛇后,譚雪云肯定會提高警惕,不會再那么容易對付了!
“一定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嗎?”
司徒雅還是希望他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任何人我都可以放過,唯獨譚雪云,我絕對不能放過!
“為什么?”司徒雅覺得上官馳對她的恨有點超乎想象:“是不是她還對你做過什么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上官馳搖頭:“沒有,別胡思亂想。”
他不想再與她繼續(xù)這個沉重的話題,一只手不老實的手塞到了懷中佳人套裝的領口,碰觸到她飽滿的乳房,他的喉結(jié)粗魯?shù)臐L動了一下,火熱的唇移向了她細長而白皙的頸項,溫柔的一邊輕吻一邊囈語:“小雅,半個月沒有親熱了,你想不想?”
司徒雅羞紅了臉,搖頭:“不想!
他繼續(xù)親吻,不老實的手熟練的解開她套裝的紐扣。
“不要……”
她掙扎了一下,因他這一句話而驀然清醒,醫(yī)生交代過,考慮到她曾經(jīng)患有不孕史,且目前懷著雙胞胎,因此在頭三個月最好不要有性生活,這個孩子對她來說比命還重要,她當然不會因兩人的生理需求而意氣用事。
炎熱的夏天漸漸過去,司徒雅已經(jīng)懷孕快滿三個月,這幾日婆婆整天念叨日子過的快一點,等滿了三個月后馬上就去查個B超,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媳婦肚子里懷的是雙男雙女還是一男一女。
初秋的夜里,司徒雅夢到了媽媽,清早醒來,她撫摸著自己已經(jīng)微微隆起的腹部,想到懷孕的消息還沒有告訴過媽媽,她洗瀨好后決定今天不去公司,直接去山上陪長眠在地下的母親聊一聊。
依舊是買了母親最喜歡的百合花,她把車子停在了山下,然后一個人徒步上了山,跪在母親的墳前,她把花放下,未語淚先流的說:“媽,我懷孕了,這段時間實在太興奮,都忘了來給跟你報喜,你的女兒終于挨過了人生最苦悶的階段,現(xiàn)在的我,很幸福,很幸!
“我懷的是雙胞胎哦,真的是開心,寶兒的爸爸也很開心,他還給兩個寶兒取了嘻嘻哈哈這個名字,他說您的女兒沒有經(jīng)歷過快樂的童年,所以希望寶兒們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媽你看,他是不是很好的男人,是的,他真的很好,您的女兒沒有嫁錯人,在他身邊的一分一秒我都覺得很幸福,媽媽,你終于可以安心了……”
司徒雅陪母親說了很久很久的話,直到雙膝麻木,她才一手攙扶墓碑準備起身,卻在這時,突然感覺到身后有腳步聲,猛一回頭卻什么也沒看到,身后只有一片茂密的樹林,驀然聯(lián)想到之前李甲富的跟蹤,她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撥通了上官馳的電話。
那端很快接通,很溫和的聲音:“喂?小雅?”
“馳,你在忙嗎?”
“還好,怎么了?”
“如果你不忙的話到我媽媽墓地來接我一下,我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蹤我!
上官馳立馬警惕起來,嚴肅的說:“好,我馬上過去,你當心一點,有什么情況立即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