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走,沈清歌便開門見山切入正題:“我要讓給小雅留在金岳工作三年,三年后我會放她回到你身邊。”
上官馳想都不想就拒絕:“不好意思,請孰我不能答應。”
“為什么不能答應?我只是說讓她待在這里三年,又不是說待一輩子?反正你們已經分開過二年,又何必在乎多分開幾年。”
“正是因為我們已經分開了二年,所以,我一分鐘也不想再和她分開。”
沈清歌面色有些不悅,目光微寒道:“你應該清楚我若不原諒她之前的欺騙,她就決不會和你在一起,現如今我又救了她一命,她欠我的就更多了,我說不放她走,她定然不會走,即使不和我在一起,也不會和你在一起。你我都清楚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不會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那你想怎樣?”
“這樣吧,既然剛才的提議你不肯答應,那我現在給你最后兩個選擇:第一,你還了我挨的這一刀,只是我不能保證你會不會有我幸運能夠活下來,倘若你不幸一命嗚呼也沒關系,我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小雅。”
“第二,你把愛雅集團所有的股份轉到我名下,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可以帶著她走,只是你將一無所有。”
上官馳面無表情的凝望著他:“一定要做到這個份上嗎?”
“這是你們欠了我的,她為了幫助你度過事業危機,竟然欺騙我隱瞞你們的關系,如果我起訴她的話,她完全有詐騙的嫌隙,你仔細考慮清楚再回答吧,我總不能人財兩空。”
上官馳轉身出了病房,兀長的走廊里,司徒雅靜靜的佇立在窗前,她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以至于身邊何時站了個人她都沒發現。
“小雅。”
他輕喚她。
“恩?”
她回轉頭,等著他繼續說。
“是不是得不到沈清歌的原諒,你就不會和我在一起?”
司徒雅怔了怔,有些茫然的點頭:“是。”
“好,我明白了。”
她還想說什么,他卻轉身又回到了病房。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告訴沈清歌:“愛雅的股份你想要的話就拿去吧,從此以后,互不相欠。”
他轉身欲走,沈清歌厲聲喊道:“等一下。”
“還有什么事?”
“你考慮清楚了?你父親的公司現在等于是一個軀殼,你愛雅所有的回籠資金也都填了進去,現在新上市的產品是唯一能起死回死的希望,你真的打算就這樣放棄了?”
“錢財乃身外之物,擁有金山銀山,如果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證明你還活著的人的話,那么擁有這些又有什么意義?”
沈清歌突然笑了,他揮手:“請讓青沫進來。”
司徒雅隨著上官馳來到了病房,沈清歌突然握住她的手,然后,緩緩的交到了上官馳的手里。
“請善待這個女人,她值得你珍惜。”
他又對司徒雅說:“請愛護好這個男人,他值得你不離不棄。”
上官馳有些惶然,不知道他為何前后態度判若兩人,倒是司徒雅,熱淚盈眶的點頭,臉上并無任何困惑。
沈清歌遺憾的嘆口氣:“就這樣放棄了自己心儀了兩年的女人還真是挺不甘心,不過我肯放手也不是證明了我大度,而是因為看到了你們彼此的真心。”
出了醫院,上官馳感慨的說:“沈清歌如果不是我情敵的話,我真想和他做個朋友,是個很實在的人。”
司徒雅無力地反駁他:“人家不是已經放手了。”
“剛才他威脅我來。”
上官馳把剛才在病房里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談話敘述了一遍,司徒雅沒好氣的揚起一抹苦澀的笑:“那是他在試探你的真心。”
“一開始我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兩人來到了呂長貴家里,一進家門,舅舅就寒著臉問:“你怎么不在醫院陪著小沈跑這來了?”
司徒雅諾諾的回答:“沈清歌有家人再陪著,我是來跟你們說……”她停頓一下,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鐵定會讓舅舅和舅媽飆火:“我準備回到上官馳的身邊。”
“你瘋了是不是?”
果然不出所料,舅媽第一個跳起來:“小沈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這樣的男人你竟然放棄,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要回到他身邊也可以,我還是當初那句話,從今往后就當沒我這個舅舅,我們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舅舅也跟著發飆。
司徒雅無奈的嘆口氣,轉身出了房門,對站在門外的上官馳說:“怎么辦?你讓沈清歌看到了你的真心,卻并沒讓舅舅他們看到,現在他們死活不同意,怎么辦?”
上官馳沒說話,徑直走進了屋子里,對著坐在沙發上面色陰沉的呂長貴夫婦說:“舅舅,舅媽,我知道過去讓小雅跟著我受了很多委屈,我向你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若做不到,將被五雷轟頂,五馬分尸,不得好死……”
“馳,別發這樣的毒誓!”
一聽到死這個敏感的字眼,司徒雅就聯想到李甲富的詛咒,慌忙制止了上官馳再說下去。
呂長貴聽到他連這樣的毒誓都發出來了,頭一扭也不再說什么。
“你不要忘了,我們小雅可是不能生育。”
姚敏君提醒他。
上官馳正色回答:“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介意過。”
“可你父母介意。”
“我父親已經去世,我母親也已經表明我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聽到這樣的話,縱然再有意見,也不好再干涉什么,姚敏君握住外甥女的手鄭重的說:“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我們也不好強加干涉,我和你舅舅不是你父母,做不了你的主,我們只希望,這一次你能真正的獲得幸福。”
司徒雅的嗓子有點哽咽,她抱住舅媽:“在我心里,已經把你們看成我的父母,這兩年真的謝謝你們。”
她隨著上官馳離開了生活了兩年的家,重新踏上一條曾經走過的路,到機場的時候,上官馳剛訂好機票,司徒雅手機響了,她一看是舅舅的號碼,便急忙按下接聽:“喂,舅舅?”
“小雅,你們走了沒有?”
“還沒上飛機怎么了?”
她聽得舅舅聲音不對,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你舅媽暈過去了,現在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暈過去?”司徒雅大吃一驚,急急的往機場外跑:“怎么會暈過去呢?剛才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你走后她坐在沙發上跟我說了一會話,突然就覺得胸口悶,接著就暈過去了。”
上官馳追了出來,一把拽住司徒雅:“你去哪?馬上要登機了。”
“馳,對不起,我今天回不去了,我舅媽突然昏倒在家里,現在正趕往醫院,你先回去吧,我過兩天自己回去!”
上官馳愣了愣,嘆口氣說:“那我也不回去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兩人再次趕往醫院,看到病床上舅媽臉色蠟黃,司徒雅心驀然揪疼:“舅舅,醫生怎么說?”
呂長貴眼圈腥紅的回答:“說病情惡化,只怕熬不過這個秋天。”
司徒雅的眼淚驀然就流了下來,媽媽是因為癌癥去世,如今舅媽雖然熬過了三個年頭,卻依然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舅舅,你別難過,現在醫學發達,不一定醫生說的就是準確的。”
“醫生說從現在開始就要住院接受治療,我要上班,你舅媽她一個人……”
“我來照顧。”
司徒雅篤定的表態。
上官馳馬上說:“轉院吧,你們跟我們一起回B市,這樣小雅照顧起來方便,我也可以請最好的大夫替舅媽會診。”
呂長貴面有難色,司徒雅也覺得這樣比較妥當,卻沒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舅媽這時候醒了,卻堅決不肯:“我已經病入膏肓了,這里是我的家鄉,我的父母都是死在這片土地上,我哪里也不去。”
“舅媽,去B市的話你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療,你忍心丟下舅舅一個人嗎?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啊。”
司徒雅俯身奉勸姚敏君。
姚敏君如同吃了磅坨鐵了心,無論他們怎么相勸,她就是死活不肯離開。
最后司徒雅無奈的對上官馳說:“她不肯走就算了,你先回去吧,公司那么多事要處理,不能一直在F市逗留。”
上官馳舍不得司徒雅:“那你什么回去?”
“我等舅媽病情穩定了就回去,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做她的思想工作,爭取讓她同意回B市定居。”
事已至此,別無它法,上官馳只得同意她的提議,戀戀不舍的告別司徒雅,一個人回了B市。
上官馳這一次回去后工作變得十分忙碌,新產品上市后反響極好,他經常要到世界各國出差,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在B市與F市之間來回奔波,不過盡管如此,他與司徒雅之間的聯系也從未中斷過。
季風受他的指使幾乎每周去一趟F市,每次去都要大包小包帶一堆營養品,先是送上上官馳對舅媽的問候,然后才是向司徒雅匯報上官馳的行程,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到了四月,春暖花開的日子。
這一天,司徒雅接到了F市一家三甲醫院的電話,說他們醫院新引進了一套針對肝癌的治療方案,讓他們轉院過去。
司徒雅當時很疑惑,醫院怎么會主動打電話給病人?況且又是根本不認識的病人?她覺得很不可思議,直到當天下午季風趕來時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上官馳安排的。
姚敏君被轉到了F市最好的醫院,開始接受最先進的治療,所有的醫療費用全部都是上官馳承擔。
在醫生不懈的努力和本人強烈的求生欲望支撐下,姚敏君的病情漸漸有了好轉的跡象,司徒雅十分高興,然而更令她感到高興的是,她和上官馳結婚三周年紀念日這天,上官馳竟然千里迢迢的從迪拜飛到了她身邊。
他們已經有二個多月沒有見過面,如同小別的新婚夫婦一樣,一見面就是纏綿火熱的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