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親密的聊了一會,司徒雅才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抬起頭時才發現同事都在望著她,那眼神說不出的曖昧,研發組長是個挺幽默的人,他說:“呂小姐,男朋友打來的?”
她佯裝羞怯的搖頭:“還不算。”
“哎呀,別不承認了,要不是男朋友的話,誰會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啊。”
除了上官馳沉默以外,所有的人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呂小姐的男朋友該不會就是我們的客戶,上次來公司參觀的沈總吧?”
“廢話,當然是他了,你沒聽人家呂小姐說:‘想我的話干嗎還要把我留在這里?’”
“對,對,而且呂小姐是沈總的特助,如果不是戀人的話,怎么會這么信任的讓她留在這里接觸研發工作……”
司徒雅聽著他們的議論,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她心里難受,她就要上官馳跟她一起難受。
“咦,呂小姐戴的這手鏈該不是沈總送的吧?”
坐在司徒雅身邊的一名女同事詫異的瞪大眼,其它人便紛紛把視線聚集了過來。
她搖頭:“不是。”
“那還差不多,這手鏈一看就是個地攤貨,要是沈總送你這個手鏈的話,那也太遜了。”
“可能是吧,這手鏈我戴了很久,我這個人比較懷舊,再不值錢的東西也舍不得扔掉,不像有些人,一點回憶沒有的活著。”
上官馳心知肚明,司徒雅這番話是說給他聽,他平靜的喝著酒,像是沒聽到一樣。
酒囊飯包后,上官馳去柜臺結賬,司徒雅見他低聲跟老板說了什么,付了錢后便走了回來。
“馳總,謝謝你的夜宵,我們真是吃的太開心了。”
“是啊,最幸福的事就是冬天里大家圍在一起吃狗肉鍋,哈哈。”
十來個人出了菜館,相互道別后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司徒雅也剛準備走,上官馳卻拽住她的衣袖,“等一下我送你。”
上官馳與研發組長交代了一些明天的工作事項,便重又返回館子里,拎著一個塑料袋走了出來。
他拉開車門,待司徒雅坐進去回,哧一聲發動引擎,車子駛向了司徒雅住著的公寓。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公寓后,司徒雅云淡風輕的道一聲謝謝,便漠然的下了車。
“這個拿著。”
上官馳把塑料袋塞進她手里,沒等司徒雅反應,便哧溜一聲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她進了公寓,按亮客廳的燈,打開塑料袋一看,里面竟然是打包好的盒飯,一盒辣椒炒牛肉,一條紅燒魚,這兩道菜都是她曾經喜歡的菜,她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又是忙碌的三天過去了,新產品初步定型成功,于是,迎來了第二次的聚餐,確切的說,應當是慶功宴。
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酒店吃了晚餐后,大家提議去KTV唱歌,上官馳點頭答應,把他們帶到了全市最好的夜總會。
坐在偌大的包廂里,聽著同事們走音的歌聲,司徒雅漸漸忘記了和上官馳之間別扭的關系,沉浸在了這種歡樂的氣氛中。
“呂小姐,你來唱一首吧?”
司徒雅驀然被邀請,趕緊搖頭:“我不會唱歌,不好意思啊……”
“天哪,這年頭還有不會唱歌的人嗎?別謙虛了,快去唱吧。”
她身邊的女同事推搡著讓她去,她卻堅決不肯接話筒:“我真不會唱,我五音不全,你們饒了我吧。”
見她實在不肯唱,他們便轉移目標,把目標對準了上官馳。
“馳總,您能來給大伙唱支歌么?”
上官馳愣了愣,研發組長馬上接腔:“是啊,馳總,唱支吧,你要是唱了,咱們以后干活肯定會更賣力。”
面對一雙雙期盼的目光,上官馳接過了話筒:“那好吧。”
啪啪……
上官馳還沒開唱,已經掌聲四起,司徒雅諷刺的嘟嚷:“丟人現眼。”
他挑了首英文歌曲《OceanDeep》(情深似海)傷感的樂曲緩緩奏響,當包廂里都寂靜下來,沙啞而渾厚的男聲也隨即展開——
love,can'tyouseei'malone
LOVE,你知不知到我的孤單?
can'tyougivethisfoolachance
能不能給我這傻瓜一次機會,
alittleloveisalliask
給我一個夜晚,
alittlekindnessinthenight
一點點愛,一點點溫存;
pleasedon'tleavemebehind
請別把我丟一邊,
no,don'ttellmeloveisblind
是的,別告訴我說愛是迷茫,
alittleloveisalliask
我只要一點點愛。
這是司徒雅第一次聽到上官馳唱歌,她陷入了迷茫之中,看著他挺拔的后背,聽著他略顯滄桑的聲音,她的雙眼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水霧。
所有的人都聽癡迷了,司徒雅身旁的女同事情不自禁的說:“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冷漠如冰的馳總竟然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我的小心臟啊,快要跳不動了。”
她夸張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望一眼神情專注的司徒雅,感嘆道:“連呂小姐都被我們馳總的感性迷住了,將來要是能嫁給我們馳總的女人該多么幸福啊……”
司徒雅驀然清醒,轉過頭問:“你剛說什么?”
“我說我們馳總的歌唱的很好,外表也很迷人,除了感情生活有些糜爛,其它方面都是完美的沒話說。”
“不是這句。”
司徒雅深吸一口氣:“你說哪個女人能嫁給你們馳總會很幸福,你們馳總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女同事驀然瞪大眼:“誰說的?我們公司才成立兩年,我是第一批員工,我怎么沒聽說他結婚了?”
“可能是你不知道吧。”
“不會的,馳總要是結婚,那肯定得請咱們吃飯啊,就算不吃飯那總有點風聲,可距今為止,我沒有聽到一點關于他結婚的風聲!”
司徒雅陷入了沉默,她腦子有點混淆,已經分不清事實到底是什么。
夜里十一點,這幫人終于瘋夠了,出了夜總會,司徒雅很自覺的走到上官馳車旁,等他跟員工寒暄完之后,對于她的自覺,他也沒說什么,車子調個頭,便朝司徒雅住的公寓開去。
半小時后到達公寓,上官馳坐在車里沒動,現在兩人之間,已經不是親昵地下車替她開車門的關系。
上官馳坐著不動,司徒雅竟然也坐著不動,他詫異的提醒:“不下車嗎?”
“你和唐萱怎么樣了?結婚了沒有?”
上官馳表情驀然一僵,但瞬間變換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他解開安全帶,身子往她面前一傾,戲謔的調侃:“你問我們怎么樣干什么?是不是我只要說我們沒怎樣,你就還想跟我好?”
他著說就要親她,司徒雅伸手擋住他湊過來的身體:“誰想跟你好?下流!”
她憤怒的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上官馳一把抓住手腕:“其實如果你想讓我留下來陪你,我是很愿意的,我現在對女人的邀請幾乎沒有任何免疫力。”
他的語氣依然是充滿了戲謔的味道,司徒雅恨恨的甩開他的手,切齒的罵一句混蛋后,頭也不回的進了公寓。
夜里躺在床上,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第二天是周末,她可以不用去公司,于是她發了條短信給林愛,約她到一家咖啡廳見面。
她的新手機號林愛沒有,所以也不知道發短信的人是誰,不過林愛還是準時赴了約。
司徒雅戴了頂白色的帽子配一條白色的圍脖,戴一副黑色眼鏡,站在林愛面前時,林愛整整一分鐘沒能認出面前的人是誰。
她緩緩摘下墨鏡,把圍脖往下拉了一點,露出大半張臉,林愛震驚的起身:“小雅——”
噓。司徒雅作個噤聲的動作,用眼神示意她不想被人發現她的存在。
林愛哪里克制的住,一把將她拉到身旁坐下,又驚又喜的問:“怎么會是你?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我是在做夢嗎?!”
“你不是在做夢。”
司徒雅掐了一下她的臉蛋:“很疼對不對?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司長雅。”
林愛激動壞了,一把將她抱住,聲音哽咽的說:“小雅,想死我了,你這個沒良心的,這兩年死哪里去了!!”
“說來話長,你先松開我,我慢慢跟你說。”
司徒雅把自己這兩年的近況娓娓道來,林愛聽完后詫異的挑眉:“這么說,其實你一直跟你舅舅和舅媽一起生活?”
“恩。”
“他們對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