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晨憤怒的低吼,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我以為你只是一時糊涂,但絕不會做出沒底線的事,也曾想過不管你走多遠,都會將你拉回來,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真是對你徹底失望了。”
“我只是爭取原本屬于我的。”
“什么是屬于你的?這個世界規(guī)定誰是屬于誰的嗎?你已經(jīng)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別說我現(xiàn)在不想再拉你回頭,就是想拉,你也回不了頭了,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后悔今天的所做所為。”
趙亦晨渾渾噩噩的拿起地上的吉他,走了幾步又回頭說:“我對你的好不需要你記住,最好統(tǒng)統(tǒng)忘記,因為,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記憶存在,你已經(jīng)不是我心中的唐萱。”
唐萱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流下了難過的眼淚,她以為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她,至少趙亦晨會理解,可現(xiàn)在他卻說連跟她的回憶都不想有,散了也好,本來就只是朋友,她只要有上官馳就好了。
一清早,上官家的豪華加長車停在了唐萱的公寓門前,她容光煥發(fā)的拎著行李走了出來,司機上前接過她的行李:“唐小姐,我來吧。”
“叫我少奶奶。”
司機愣了愣,表情有些為難。
“怎么?我馬上就要跟你們少爺結(jié)婚,現(xiàn)在改口有什么困難的嗎?”
“少奶奶……”
司機不情不愿的喊了聲。
唐萱這才滿意的上車,覺得這個稱呼再適合她不過了。
車子行駛了半個小時,終于抵達白云公館,經(jīng)過大門口時,唐萱狠狠的瞪了兩個警衛(wèi)員一眼,之前還攔著不讓她進,那時候她就發(fā)誓,總有一天,要堂堂正正的被上官家的車接進來。
如今,她已然做到了。
老夫人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她,臉上雖然堆著笑,眼里卻是漠然的神情。
“歡迎搬到我們家。”
唐萱笑笑:“這都多虧了你和爸,你們做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
客廳的沙發(fā)上,上官老爺坐在那里沉思,若不是看在孫子的份上,他是絕不會讓洪妙珠的女兒住進來。
“爸,我過來了。”
唐萱左一口媽右一口爸叫得無比順口,好像她已經(jīng)在這個家里生活了許久。
“恩,歡迎。”
上官老爺象征性的點點頭,便繼續(xù)看報紙了。
“馳哥呢?怎么沒有見到他。”
“他在樓下,應(yīng)該馬上就會下來。”
老夫人僵硬的笑笑。
她話一落音,上官馳便從樓上走了下來,兩手插在褲口袋里,臉上的表情冷的像塊冰,沒有一絲溫度,他會有這樣的表情,唐萱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她耍了手段還逼走了他愛的人,他怎么可能對她笑臉相迎,不過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她會有她的柔情來喚回他曾經(jīng)對她的愛。
“馳哥,我們?nèi)ヮI(lǐng)證吧?”
深怕夜長夢多,才一見面她就提出領(lǐng)證的要求:“酒席就不用辦了,我也不是那種虛榮的女人。”
上官馳視線冷冷的掃向她:“證暫時領(lǐng)不了。”
“為什么?”
“因為司徒雅走的時候并沒有跟我離婚,所以現(xiàn)在,在法律上我依然是有婦之夫。”
“怎么會呢?!!”
唐萱有些接受不了,轉(zhuǎn)過身質(zhì)問上官老夫人:“我不是讓你把離婚協(xié)議書準(zhǔn)備好,讓她走之前簽字的嗎?!”
老夫人有些驚慌,吞吞吐吐的說:“我……我給她了……她說會簽的……”
“你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話呢,你應(yīng)該親眼看到她把字簽了才罷休!”唐萱氣惱的跺了跺腳,這完全不是她想的樣子,昨天接到電話說司徒雅已經(jīng)走了,今天就會接她到家里,她以為兩人至少已經(jīng)把婚離了,卻沒想到司徒雅沒離婚就走了,這叫什么事嘛!
上官馳的唇角諷刺的揚了揚,果然,是這個女人逼走了他的妻子。
“你別急別急,小心動了胎氣,其實先不領(lǐng)證也行,等個二三年,他們倆的夫妻關(guān)系會自動解除的。”
“二三年?”
唐萱驚悚的瞪大眼:“二三年后我怎么知道你們又會玩出什么花樣?沒有領(lǐng)證我的地位一點保障也沒有,你們?nèi)疫@是把我當(dāng)傻子嗎!!”
她氣的拎起行李就要走,上官夫婦趕緊上前阻止:“你放心,你有了我們家的孫子,沒人敢把你怎么樣,我們可以跟你立個字據(jù)。”
“我兒子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你住進來,就說明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會好好跟你過,我又何必要把到手的幸福扔掉呢?”
老夫人擔(dān)心孫子,回頭沖兒子擠眼,想讓他來哄哄她,上官馳冷哼一聲:“要走就走好了,不過我可提醒你,下次再想來我可不會輕易答應(yīng)了。”
唐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達成目的,怎么可能真的走,她也只是嚇唬嚇唬上官夫婦罷了,可惜上官馳并不吃她這套。
上官馳說完,轉(zhuǎn)身上了樓。
上官夫婦倆又是勸了好一會,唐萱才假裝勉勉強強的留下。
老夫人松口氣,趕緊吩咐傭人將熬好的補湯端上來,對她說:“這是我早上讓廚房給你煮的鴿子湯,對懷孕最有好處了,喝的越多寶寶越聰明,你快喝了吧。”
唐萱坐到沙發(fā)上,接過了那一碗湯,埋頭喝了起來。
老夫人長長的吁了口氣,趕緊奔上了樓,來到兒子的書房,壓低嗓音質(zhì)問:“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
上官馳漠然抬眸。
“小雅不是離婚了嗎?她當(dāng)著我的面簽的字,你怎么會說她沒有簽字就走了?”
“協(xié)議我撕了,怎樣?”
上官馳眼里盡是挑釁之意,老夫人氣惱的說:“你……”
“我沒有質(zhì)問你對小雅做了什么,你就該裝聾作啞,這樣大家的日子都好過點。”
“我對小雅做了什么?我不是沒有挽留她,是她非要走我能怎么辦……”
“夠了!”
上官馳騰一聲站起來,切齒的瞪著母親說:“你們是什么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我清楚你們我同樣清楚司徒雅,若不是你們對她施加了壓力,她就算再累再苦也不會決然離去,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不說只是因為我已經(jīng)對你們失望,沒什么想跟你們說的,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是如此。”
老夫人望著兒子血紅的眼,嚇得再不敢說一句話。
唐萱喝了湯后也上了樓,她看到書房的門敞開著,便走進去柔聲問:“馳哥,哪個是你的臥室?”
上官馳起身,將她領(lǐng)到客房:“你就住這里。”
“這不是你的房間吧?”
唐萱愣了愣。
“不是。”
她臉色立馬沉下來:“我要住你的房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人,憑什么讓我住客房。”
“讓你住客房已經(jīng)是厚待你,如果有狗窩的話我會安排你住到狗窩去。”
上官馳諷刺的哼一聲。
“馳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唐萱震驚的吼道,眼淚涌出了眼眶。
“怎么,委屈嗎?委屈那就走啊?沒人會攔著你。”
“你!!!”
上官馳像是看準(zhǔn)了她不會走,故意激將她,她能在上官夫婦面前擺的架子在他面前毫無作用。
“我不會走的!我不會再向三年前那樣懦弱的逃避!”
“那不就行了。”
上官馳極盡嘲諷的冷笑,轉(zhuǎn)身之跡,貼近她耳邊一字一句的宣布:“你把司徒逼到了地獄,從今往后,我也會讓你活在地獄里。”
唐萱的臉,唰一下慘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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