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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傾心相遇緣今生司徒雅上官馳 > 第三十三章:沒有永遠的秘密(1)
上官馳拿起車鑰匙徑直走出了辦公室,完全無視司徒嬌的存在,司徒嬌不死心的跟出去,歇斯底里地吶喊:“姐夫,請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對天發誓,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我警告你,不要再跟著我!”

上官馳目光犀利的瞪她一眼,周身散發出陰鷙的寒氣,司徒嬌被震懾住了,佇在原地動也不敢再動,嘴上卻喃喃自語:“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

回到家中,司徒雅還沒有回來,他拿出手機打她電話:“在哪呢?”

“跟林愛在一起吃飯,你要不要過來?”

“哦不用了,就是想聽一聽你的聲音,那你們吃吧,先掛了。”

“恩好。”

司徒雅掛了電話,林愛問:“誰啊?你家那口子?”

“恩。”

“看來你們相處得挺好。”

“是不錯。”

司徒雅有些心事重重:“林愛……”她輕喚好友的名字,林愛蹩眉:“怎么了?”

“你覺得兩個相愛的人,是不是不應該有秘密?”

“什么意思啊?”

“就比如,哪怕這個秘密會傷害到對方,但也不該隱瞞下去?”

“你能不能說得坦白一點,我腦子不好使,轉不過來行不行?”

司徒雅猶豫了一下,如實相告:“關于我嫁給上官馳的目的,我想跟他坦白。”

林愛驚悚的搖頭:“不可以,千萬不可以。”

“為什么?”

“哪個男人能接受女人把自己當成復仇的工具,更何況上官馳還曾經被女人欺騙過。”

“可是不說出來,我心里就一直愧疚,我也很猶豫,很多次都想開口,可又怕他不能接受,我很在乎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既然在乎就一定要好好的守護啊,除非是傻子,才會向男人坦白一切,即便是夫妻,也有不能說的話,不要以為他現在愛你,他就能原諒你,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怎樣都不能冒這個險。”

林愛的話令司徒雅陷入了彷徨之中,她的內心很掙扎,一個聲音在鼓勵她坦白,另一個聲音卻又警告她不能坦白。

“可我總覺得就算我不說,這件事也不會瞞太久,沒有什么秘密會是永遠的……”

“那至少也要等你和上官馳的感情日趨成熟,到那時就算他接受不了,也不會舍得了斷這份感情,現在你不覺得很不是時機嗎?你們才剛剛相愛。”

司徒雅糾結的就是這個,她每天早上醒來時都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坦白了,可是每天晚上臨睡前又告訴自己,還是明天再坦白吧,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這種逃避的心理最好的詮釋便是她沒有坦白的勇氣。

還有另一種詮釋,便是她對上官馳的愛沒有足夠的信心。

上官馳正在書房里工作,司徒雅回來了,她站在門邊探頭微笑:“嗨,我回來了。”

“過來親一個。”

上官馳招招手,她輕輕的走過去,很配合的在他的臉頰上印下了香甜的一吻。

“晚上吃的什么?”

“反正不是螃蟹。”

他笑笑:“吃螃蟹吃怕了嗎?”

“豈止是怕了,簡直是傷了。”

“那下回帶你去吃東北菜。”

“好啊,再來壺燒酒,就太完美了。”

兩人相視而笑,司徒雅伸個懶腰:“你要工作很久嗎?我先去洗澡了。”

“恩,可能要晚點,你去洗洗先睡吧。”

她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快要踏出門檻時,上官馳突然喊住她:“小雅。”

“嗯?”

她回轉頭,眨著一對清澈的大眼。

看著她那樣的眼神,上官馳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算了,沒事,你去吧。”

司徒雅沒好氣的笑笑,替他帶上了房門,上官馳松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問出不該問的話,或者,她一定會覺得他不夠愛她,因為愛,不就是彼此信任的嗎?

司徒雅洗了澡,來到自己的密室,拿出一把小鑰匙,打開了書桌的抽屜,在抽屜的中央,赫然放著一本墨綠色日記本,很小的時候,她就有寫日記的習慣,因為有太多傷心的事沒有辦法跟別人傾述,所以寫日記便成了她唯一宣泄心中苦悶的方式。

寫了一半時,密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上官馳走了進來:“對了,你爸今天簽的合同沒有蓋章,明天通知他帶印章到公司蓋一下。”

司徒雅沒想到他會這樣突然的出現,驚慌的把日記本一合,塞進了抽屜。語無倫次的答應:“好……好的。”

“你還沒洗澡嗎?”

“這就去洗。”

她慌亂的站起身,拉著上官馳往外走,上官馳回頭瞄了眼被她合上的抽屜,再撇一眼她驚慌的表情,莫名地,心情沉了下來。

司徒雅進了浴室,上官馳卻并沒有離開房間,他的視線掃向密室的門,忍了很久沒忍住,悄悄的返了進去。

站在書桌面前,他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雖然心里清楚這樣的行為不好,可是終究還是沒能忍住,伸手拉開抽屜,撇見了墨綠色的日記本。

上官馳想著司徒嬌的話,又想著剛才司徒雅的表情,揣著一顆不安的心翻開了日記。

他不是從最后一頁翻起,也不是從第一頁翻起,而是從中間翻起,定下心來看的第一篇日記,便讓他的腦子轟一聲爆炸了一般。

三月十三,天氣晴。

今天,我計劃了多年的復仇計劃終于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聽聞那個離婚如家常便飯的變態男人,有一位信佛的母親,于是,我買通了帝王山的高僧,讓他告訴那位老太太,只有復姓與復姓結合,才可避免她兒子一次又一次離婚的悲劇,那位老太太竟然相信了,接下來,司徒長風和阮金慧定會為了巨額彩禮錢把女兒送去應征,而我,便是最好的人選,我一定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讓那個男人愛上我,再逐一把那些曾經騎在我頭上的人狠狠踩在腳下。

上官馳的手一抖,日記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閉上眼,窗外的月色映照在他臉上,竟是沒有任何血色的蒼白。

后面還寫的什么,他已經不想看,也沒必要再看,渾渾噩噩的出了密室,整個人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走進書房,撇見辦公桌邊放置的水杯,拿起來憤怒地拍到墻上,杯子碎了,手也破了,鮮紅的血順著他顫抖的手指滴落到地板上,形成了一朵凄絕的罌粟花。

第一次受騙是意外,第二次受騙就是愚蠢,上官馳身體里的血液疾速流竄,血管仿佛要爆炸一般,痛得他生不如死。

咚咚,房門被敲響,門外傳來司徒雅唯諾的聲音:“馳,你怎么把門反鎖了?”

他深吸一口氣,臉部僵硬的線條忽爾恢復如常,起身把地上的水杯撿起來扔進垃圾筒,又把墻壁上沾染的血漬擦拭干凈,才走到門邊把門打開。

“你怎么了?”

司徒雅緊張的望著他,他笑笑:“沒什么,剛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受傷的手背在身后,刻意不讓她看見,司徒雅咬了咬唇:“不要弄的太晚,早點休息。”

“好。”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他的心生生的被割開了一個洞,血止不住的從洞口往下流,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真的真的不該打開封閉的心門,讓自己再一次毫無預兆的受傷。

深夜,他從書房里出來,徒步走進臥室,臥室的床頭柜邊替他留著一扇暖黃色的小燈,柔和的光線照著司徒雅酣睡的容顏,她的呼吸是那樣均勻,睫毛偶爾會輕輕撲閃一下,似乎感應到有人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她。

上官馳輕輕的躺下去,伸出未受傷的那只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燈滅了,心在那一刻,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清晨,司徒雅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便是上官馳俊逸的側臉,她摸索著爬起來,躡手躡腳的進了洗手間。

出來時,上官馳已經醒了,正倚在床上,吐著細細的煙圈。

她微微有些錯愕,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清早起來抽煙的習慣,疑惑的上前,正要開口,發現了他手上纏著紗布:“你的手怎么了?”

上官馳寵溺的笑笑:“沒事,不小心刮到了書架上的金屬片。”

“很嚴重嗎?我看看。”

“不嚴重,只是刮破了一點皮。”

他掐滅手中的半支煙,掀開被子下床,司徒雅趕緊從衣柜里拿出襯衫遞給他,穿好襯衫后,上官馳進了浴室洗刷,站在洗手臺邊的鏡子旁,他的唇角慢慢溢出了一抹冷酷而又絕望的笑。

出門前,司徒雅像往常一樣替她打領帶,并沒有發現他有異常之處,突然,他意味深長的問:“你有沒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

司徒雅忙碌的手忽爾僵住,她詫異的抬眸望著他,吞吞吐吐的搖頭:“沒……沒有……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想到你之前好幾次有話跟我說,那時候工作忙也沒時間聽,這會突然想到了,就隨便問問。”

上官馳說完停頓了一下:“真的沒話說嗎?”

司徒雅的心臟巨烈跳動,看著上官馳沒有任何異樣的眼神,艱難的甭出兩個字:“沒有。”

他又笑了,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溫柔的說:“沒有就算了,那我走了。”

“好,拜拜。”

待上官馳一出房門,她身子便無力的跌坐在到沙發上,想著剛才他那句意味深長的話,隱隱的,似乎預感到了什么。

司徒雅失魂落魄的來到學校,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上課時,也是出了好幾次小差,好不容易拖到放學后,她與林愛并肩走出校門,林愛問她:“沒事吧?怎么感覺你像是丟魂了一樣?”

她木然的點頭又搖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有事還是沒事啊,又點頭又搖頭誰知道什么意思。”

“林愛。”

她突然停下步伐,嚴肅的說:“我……”

話沒說完,她猛得回頭,左右環顧了一圈。

“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怎么感覺好像有人在窺視我?”

林愛沒好氣的笑笑:“你是精神失常了吧?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誰稀罕窺視你啊。”

她深吸一口氣,拉著她的手說:“我們去你家說吧。”

司徒雅來到林愛家里,把早上上官馳說的那句奇怪的話重復了一遍,讓林愛給她分析這句話是何寓意,林愛不以為然的聳聳肩:“你太緊張了,有可能他就是隨便問問。”

“那如果他不是隨便問問呢?”

“你是以為他知道了什么,故意在試探你是不是?”

“我的直覺是這樣。”

“怎么可能?如果他知道了什么,那肯定早就爆發了,還能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難道上官馳是什么樣的人,你會不比我了解?”

“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會不會……”

“會不會怎樣嘛?”

“我昨晚寫日記的時候,他突然闖進來,后來我慌亂之下,忘記把抽屜鎖起來就去浴室洗澡了,會不會在那個時候,他看了不該看到的內容?”

林愛氣惱的推了她一把:“你怎么到現在還寫那玩意啊?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那東西不能留,留著就是禍害,你怎么就不聽呢?”

司徒雅急了:“該不是他真的看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想應該不會,他若看了一定會質問你,不會隔了一個晚上不問,早上也不問,還是那句話,上官馳不是那種能忍氣吞聲的男人。”

盡管林愛一個勁的安撫她,司徒雅還是不放心,她焦慮在房間里來回走動,林愛被她走的頭暈目眩,大聲抗議:“不要再走了行不行,我腦子都被你轉暈了。”

“不行,我必須得向他坦白,不管他看與沒看,我今晚都必須向他坦白。”

她撥腿往外跑,林愛急忙跟出去,在樓下將她拖住:“你不能坦白!”她生氣的吼道。

“放開我,今天誰也別想阻止我,我已經快要崩潰了,我必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坦白出來,然后祈求他的原諒!”

“你瘋了嗎?如果上官馳知道你的所做所為,他不會原諒你的,他一定會比你先崩潰,如果你想看到他崩潰的樣子,那你就去跟他坦白吧。”

司徒雅毅然決然的往前跑,林愛卻再度攔住她:“我看你是真的瘋了,你壓根已經忘記了李甲富的存在,就算上官馳能原諒你嫁給她的目的是為了報仇,他能原諒你十年前就已經跟李夢龍有婚約的事嗎?”

“有婚約怎么了?我們并沒有結婚。”

“那你們婚約取消了嗎?你們的婚約到現在還沒有取消?你帶著跟別人的婚約嫁給他,你認為上官馳他能接受這樣有瑕疵的愛情?”

“不管接受不接受,我今天都必須要說出來,我必須要說出來啊……”

司徒雅抑制不住的大哭起來,林愛的眼圈也紅了,她抱著她說:“我不是因為怕你跟上官馳結束了,江佑南便有了機會跟你續緣,你知道我從來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是心疼你,你好不容易才得到上官馳的心,如果因為一時沖動失去了,那你要怎么活下去?”

“林愛,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當初為什么要有那么骯臟的念頭,為什么想要去利用一個受過傷害的男人,我是不是太壞了?我簡直是天底下最壞的女人。”

“這不是你的錯,你選中他的時候,并不知道他受過怎樣的傷害,如果你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像認識江佑南一樣的認識,那你一定就不會選擇他了,其實,我很清楚你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江佑南的感情,因為你不想傷害他,不想利用他,所以才不肯接受他,這樣不愿意傷害自己朋友的你,怎么能算是壞女人呢……”

司徒雅哭得不能自持,她蹲在地上揪著自己的頭發,很久以前的過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劇,可是很久以后的現在,她卻又覺得自己人生很可笑。

簡直,可笑又可悲的沒有了存活下去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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