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是沉重的,司徒雅哭了很久,上官馳也在她門外站了很久。
天蒙蒙亮,她從房間里出來,手上簡單的纏著沙布,憔悴地朝外走。
“傷好點了嗎?”
上官馳聲音沙啞的詢問,看向她的眼神竟多了幾分愧疚。
司徒雅視若無睹的從他面前走過,并不回答他的問題,她本不是傲慢之人,只因為詢問之人,從不曾放她放在眼里。
出了白云公館,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回轉頭,看一眼被晨曦之霧包圍的偌大別墅,第一次深刻體會到,豪門生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受傷的雙手,紅腫的雙眼,這些,都是不能讓除了上官馳以外的人看到,因為除了他,大家都是關心她的。
不想讓關心她的人擔心,但是對她漠不關心的人,卻是另當別論。
去附近的醫院把手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打車來到好友家,按響了門鈴,林愛正在吃早飯,猛然瞧見她,嚇一跳:“我的媽呀,這,這咋回事?”
她無力搖頭:“沒事。”徑直朝臥室的方向走。
“都這副鬼樣子了還沒事啊?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上官馳那變態虐待你了?”
林愛不依不饒的跟再她身后,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不可。
“麻煩你幫我請三天假,這三天我就住你這里了。”
司徒雅不想再提起昨晚的事,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然后,把那些不愉快的經歷統統拋之腦后。
見她實在不想說,而且很疲憊的樣子,林愛也不忍心再問了,轉身出去替她沖杯熱牛奶端進來,“喝了再睡,就算日子過得再怎么不痛快,也沒必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謝謝……”
她感激的瞥一眼好友,接過牛奶,一邊喝一邊叮囑:“不要跟任何人說我在你這里。”
“那我要怎么說?江佑南肯定會問的。”
只要提到江佑南,林愛的神情總是這樣黯然。
“就說我去旅行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委屈自己,以江佑南的條件他也可以幫你……”
“行了,別說了,去上班吧。”
司徒雅打斷她的話,側身躺了過去。
哎……
林愛盯著她的背影,長吁短嘆了半天,才轉身離開。
上官馳因為跟父親的冷戰,一直到晚上十點才回家,到了樓上房間,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山水畫前,敲了敲畫后的門:“我可以進去嗎?”
等了很長時間無人回應,他便直接推開門,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
到哪去了?微蹩起眉頭,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猶豫了幾秒,撥通了司徒雅的號碼:“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手機也關機了?
上官馳有些失落,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圈,最后決定還是不要管她好了,反正她也對他恨之入骨。
挪步進浴室里洗澡,站在花灑下,心情莫名的很不好,煩燥、焦慮、不安。想到昨晚那個女人冰冷的眼神,更是覺得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