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已入春,天氣依舊寒涼,你外出時候,莫要落了外套。”徐思雨柔聲囑咐道。
司徒黎眼里帶著少許柔情:“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盡管一開始二人之間生疏,不過徐思雨對司徒黎的情意,一點一滴,都表現在平日里的瑣事。即便司徒黎心里有個地方還留著別人的身影,不過徐思雨已經慢慢的走進他的心房,只是現在的司徒黎,大抵還不知道罷了。
“大將軍家的酒樓!
一塊普通的牌匾上,普通的字,卻不普通的意義。
這就是她起的名字?真像是她的風格。司徒黎如是想到,雙腿已經踏進了樓里。里面格外的熱鬧,有不少客人都是奔著大將軍的名號來的,還有一部分人是奔著“新店開張,樓內小菜八折起售”這樣的話來的。
司徒黎相貌不俗,不過在大將軍樓里,對待客人不分貴賤,他一進門就有五官端正的伙計熱情的迎上來了:“客官,今個兒我們酒樓開張第三天,全場八折,客官有什么想吃的,盡管點!還有我們東家新推出的招牌菜,絕對讓客官滿意?那么客官是要包廂嗎?”
“我找你們東家。”司徒黎和氣的說道。
“我們東家不在酒樓,她不常來?凸偃羰怯幸拢覀冋剖碌牡故窃凇!
司徒黎點點頭:“那請帶我去見一見你們的掌事!
“是。客官請跟我來。”二人這就上了樓。
倒不是誰來都能見到掌柜的,就算是顧子柒強調了客人都是一樣的,要平等對待,不過對于一些事,伙計們大多會有一些察言觀色的行為,方才那個伙計便是看到司徒黎衣著氣度都不同于常人,所以才答應了他要見掌事的要求。
果然那伙計沒看錯人,他親眼看到掌事見了那客人,面露微笑,并且很熟悉的招呼了一聲:“司徒公子,久違了!
而且那客人也直接喊出了掌事的名諱:“喬姑娘!
喬煙微微一笑,側頭對那伙計說:“這位客人交給我了,你先去招呼別的客人吧!
那伙計見喬煙對自己笑,心里一樂,連連點頭,直接退出去了。而后喬煙將司徒黎領進了包間。
“司徒公子,請坐!眴虩熡钟H自給他斟了一杯茶。
“喬煙姑娘不必客氣,怎么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今日我來,本是想見顧小娘子一面的!彼就嚼柚苯拥莱鲎约旱哪康,他眼神坦蕩,讓人容易放下心防。
“顧娘子并不常來,她雖開了酒樓,卻只是掛名而已。不過司徒公子你今日來,當真沒有別的目的了?”喬煙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司徒黎啞然,同時也有些無奈:“喬姑娘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好吧,我今天來的目的其實有兩個,一是會一會故人,二是探查一番敵情!彼f這些話的時候開玩笑似的。
總之喬煙被逗笑了:“顧娘子早猜到我們的酒樓會引起司徒家的注意,不過她卻沒猜到前來探查情況的會是司徒公子你!
“你們不把我當敵人?”司徒黎道。
“司徒公子不是我們的朋友嗎?”喬煙反問道。
“確實如此!彼就嚼杷市α耍捯阎链,他今天這一趟沒有白來。
喬煙對他說道:“顧娘子心有所系,所以她在京城的生意不會很多,目前為止,僅此一家酒樓而已。若是司徒公子有意,我們可以合作。”從一開始,顧子柒就沒準備和司徒家對著干。
司徒黎這時候卻問道:“外面那塊牌匾,有何深意?”
喬煙一愣,答道:“顧娘子實在想不到合適的名,就隨便取了一個。她說等李大將軍不是將軍的時候,這家酒樓也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這就是顧娘子的原話了!
“這樣啊……”
司徒黎呆了好一會兒,吃了兩樣小菜才離開。臨走的時候喬煙又來送他,并且說道:“司徒公子若是想見顧娘子,可隔一日來!
“多謝。”
回到司徒府,正趕上飯點,仍是和徐思雨一起用膳,他只動了幾筷子便放下了。倒是惹得徐思雨訝異的目光:“相公,你就吃這么一點?”
司徒黎說道:“我去過那家新開的大將軍酒樓,吃過一些菜了。”
徐思雨聞言也放下了筷子:“是父親的意思?相公你準備如何與那家酒樓競爭?”
“無處可爭。”因為開那家酒樓的人,是顧子柒,他沒有任何的勝算。徐思雨注意到司徒黎的表情有些異樣,不過她沒有多說話了。
鎮國將軍府琳瑯院中。
顧子柒一邊喂著鳴鳴,一邊聽喬煙講酒樓的事。當她聽到司徒黎來過,倒是有些驚訝:“原來那條街的酒樓是他在主事。那你同他表明我們的意圖了嗎?”
喬煙點頭:“我同他說過了,不過他似乎還沒有考慮好。”
這話沒有讓顧子柒滿意,她微微皺眉:“這不太像司徒黎的作風啊,在生意上,他向來是比較果斷的。會很快判斷自己的利益得失,沒道理會拒絕我們呀!
“……”喬煙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顧娘子你太久沒見過司徒公子了,有所不知。自他回到京城之后,似乎就一直被家里的事情所困擾。”
“這樣啊……”顧子柒光是關注自家的事,就有些心力不足,還真沒分出心思去探聽司徒黎的事。不過朋友一場,倘若他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煩,顧子柒是很愿意幫忙的。就看他需不需要了。
隔日,司徒黎果然在大將軍酒樓見到了顧子柒。
兩人久未見面,一時間望著對方,都有些恍惚。二人模樣還是當初那般,只是顧子柒懷里,多了一個小人兒罷了。
“他叫什么名字?”司徒黎問道。
顧子柒望著鳴鳴,目光極盡溫柔,一邊擦去他嘴角殘留的糕點,一邊回答司徒黎的話:“李鳴。是他的名字!
“李鳴。”司徒黎重復了一邊顧子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