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16號那天開始,兩人就一直住在公寓里……
秦嶼的話婉如毒藥,全都灑在了許墨琛裂開來的心臟上,毒劑漫入心臟薄壁,滲透到皮肉組織,而后開始不遺余力的朝著各處神經侵襲,每個細胞都被它吞噬著。
痛,無法言說的痛……
腦海里閃現出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原來血肉模糊,皮膚肌肉塌陷,不服原貌,只不過是江亦野想要騙過自己的眼睛。
還有那個可笑的結婚戒指,是讓自己對他們的詭計信任更深一分……
眸中淌著熱淚,許墨琛咬著牙齒隱忍在眸。
他略微顫抖的雙手不停翻閱著眼前的幾張照片。
每一張照片上的畫面,都突如其來的溫馨,照片上看得到江亦野的正臉,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嘴角勾著的笑容,燦爛的能灼傷別人的眼睛。
他們兩人猶如一對如膠似漆的夫婦,在寒冷冬日的陽光里面,吸取溫暖。
痛,每一個畫面,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刺進了許墨琛的身體里,牽絆著各大感知神經,傳來的痛。
“他們這是兩情相悅后的私奔?想方設法的設計圈套,讓我對夏清寧的死信以為真,然后兩人幸福的生活著?呵……真是太可笑了!”
許墨琛只覺得此刻身子好冷,好冷。
自從以為夏清寧真的去世之后開始,他每一天都活在自我捆綁和束縛的情緒里,他每一天都在悔恨自己,他每一天都面臨著無盡的痛苦和愧疚。
他甚至恨透了自己結婚這三年為什么總是能對那個女人狠心絕情。
他甚至厭惡自己做過的所有對夏清寧傷害的事情。
他甚至每天都在借助著酒精和藥物的催眠,而后第二天清晨又伴隨著噩夢醒來。
因為失去的痛苦,他無心工作,無心生活,他開始變得頹廢,開始做任何事情都有氣無力。
他甚至有想過,如果上天給他重新來過的機會,他一定會珍惜那個女人,他一定不會在她身上使用任何暴力摧殘折磨的方式,他絕不會去報復她,讓她痛苦了整整三年。
可是,此時此刻,他居然得知,那個女人瞞了所有人和江亦野那個男人,在城市的另一端,活的好好的,日子簡單幸福到可以在冬日的陽光里曬曬太陽?
心一點一點變冷。
從每一根血管滲入,隨著血液一直冷制到心臟。
整顆心都變得冰涼,再也沒有一絲溫度。
許墨琛呆杵的坐在那里,眸中傳來的一絲溫熱,才讓他發現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并非自我麻痹。
秦嶼看著許墨琛此番模樣,心中也極其不好受,可是又不得不將調查到的所有內容都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他:“據我們調查,江醫生從那之后放棄了自己所有事業,每天都留在公寓里陪著夫人,他們很少外出,平日里活動范圍大致就在小區的公園里,每天都有手下去公寓為他們送補生活用品。”
伴隨著秦嶼這句話落,一個個夾雜著回憶,臆想出來的畫面漂浮在許墨琛的腦海里。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女人和江亦野生活中的各種甜蜜。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女人將曾在自己身上熾熱而真誠的感情全都付出在了江亦野身上。
他仿佛看到了他們孤身兩人在公寓里的各種恩愛戲碼……
倏然,那股游離在許墨琛身體里的的寒冷,迅速被一陣濃厚的醋意和憤怒所掩埋,逐漸沸騰發燙的血液硬生生的將所有冰寒給融化,將過去曾蒙蔽自己的眼睛那股痛苦的情緒,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絲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