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看著男人這番模樣,柳縈心里一陣慌亂,她小心翼翼的蹲在許墨琛的身邊,雙目看似委屈的看著他。
許墨琛嘴里吐出一圈圈白霧,面不改色沒看一眼身旁的女人:“你心心念念的不過是我許家少奶奶的位置,而切我并非真心愛你這一點,你也心知肚明。”
柳縈蹲在許墨琛的身旁,伴隨著他的這句話落,身子一陣僵硬。
許墨琛沒有說錯,當初想方設法接近許墨琛的時候,自己就是看中許家位高權重,許墨琛是所有女人的夢想,誰都會有私心,她也一樣。
而她也同樣知道,這個男人只會在夏清寧在場的時候,才會和自己顯得格外的親密。
如若不是那一次設局將許墨琛灌醉,自己根本都沒有和許墨琛親近,懷上他的孩子的機會。
這個平日里冷酷的男人,內心里的執著和對夏清寧那個女人的感情,柳縈是最清楚不過的。
無論是許墨琛做了多少傷害夏清寧的事情,不論是他看起來有多么的無情和冷血,這些只不過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即便是這種方式殘忍絕情,即便是將夏清寧傷害的很深,可是無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許墨琛愛她,愛那個所有人都以為他憎惡的夏清寧。
柳縈是個聰明人,從一開始接近許墨琛她就知道。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愿意在這個男人身邊待著,她以為只要夏清寧那個女人消失,她也能走進這個男人的心,也能坐上許家少奶奶的位置,可是即便是現在夏清寧那個女人死了,她還是未曾如愿以償!
“琛少,你說我在你身邊的心思不純,對,不錯,我承認。”說完這句柳縈倏然站起身來,她邁著步子走到書桌旁停下,手指著上面那個方方正正的盒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陰晦:“那她呢?”
許墨琛愣住,回眸看柳縈。
“她對你的心思就單純了嗎?”
柳縈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笑,而這種笑徹徹底底的勾起許墨琛心底里的一股怒意。
“你想說什么。”男人依舊冷著眸子看著眼前的女人。
“我看夏清寧也未曾真的對你始終如一,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徹底付出毫無保留。”柳縈眼底的笑意濃稠了幾分,看著男人眼中的一絲疑惑,她更是挑釁了幾分:“你該不會忘了吧,當初夏清寧和那個江醫生看起來好像還挺親密。”
這句話硬生生的刺入了許墨琛的腦中。
那些破碎的畫面一塊一塊的被拼湊起來,變得完整,夏清寧那個女人和江亦野在一起的各種畫面倏地全都在許墨琛眼前跳動著。
他看到了夏清寧在自己眼前維護江亦野的樣子。
看到了江亦野關心心疼夏清寧的樣子。
頓時,一股不爽從許墨琛的心底里涌了上來,血液都在他的胸腔里面沸騰,寒意直冒的空氣中,他卻瞬時渾身發燙。
夏清寧在許墨琛身邊整整七年,對他的感情都是執著熱忱至死不渝,從不曾看別人一眼。
以至于在許墨琛看到那個女人和別人親密的時候,心里會像要炸了一樣的憤怒。
這幾日失去夏清寧的痛苦,抹去了壓抑在自己心底里的醋意和怒意,在此時此刻卻被柳縈全都激發了出來。
正當要被這一股怒氣完全摧毀的時候,許墨琛杵住,心中一股極其不好,又難以形容的感受油然而生。
這種感受總讓他覺得哪里怪怪的。
“北城醫院是許家名下的產業,而早在這個月16號那天,江醫生就再也沒有去過北城醫院……”
秦嶼的這句話倏然在耳邊響起,伴隨著他的聲音,許墨琛心中的那股怪異的感受更是濃稠了幾分……
北城醫院是江家的產業。
夏清寧出事的那天江亦野便消失在醫院。
在這和之前他們兩人關系密切。
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樣的尸體……
從窗戶漫進來的冰涼空氣硬生生的將杵在那一動不動的許墨琛凍住,從背脊冒出來的寒意直接襲入心臟。
這個往日里辦事邏輯清晰的男人,此刻有一個及其強烈的直覺,他看著書桌上方方正正的盒子,慌忙的拿起手機撥打了秦嶼的電話。
“以最快的速度查,我要江亦野16號開始到現在與人接觸的所有信息,還有他的全部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