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沒瞧出她那些小心思,只是隨手將床頭的燈打開,淡聲道:“那就別睡了,起來做點其他事!
喬以沫唇角露出淺笑,乖巧的點頭,“好!
男人抿了抿唇,轉(zhuǎn)身就向外走。
喬以沫一怔,下意識的喊道:“你又要去哪?”
“工作!蹦谢仡^看她,隨后似笑非笑的道:“怎么,難得淪為受害人,你這是打算借勢讓我留下來陪著你閑聊?”
喬以沫支撐著身子坐下來,摸了摸鼻子,又舔了下唇,低低軟軟的道:“你剛回來,還沒休息,讓陳媽做點飯端上來,你吃完再去工作吧!
一直折騰到天快亮才結(jié)束,他也沒睡多久又去公司,現(xiàn)在還要加班,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何況,她睡了一天就為了晚上這一會能見到他,還沒說兩句他就要離開,前面錯了,她該嫉妒的對象不是顧遙也不是佟安晴,而是他的工作。
傅司年解開袖口的扣子,輕輕攏起,挑著眉看她,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又不是躺著不能動,吃飯就吃飯,為什么還要端上來?”
“……”
喬以沫暗暗抿緊了唇瓣,他這明顯是故意裝傻,如果聽不懂怎么還能一下就挑出她話里的重點?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氣,無力的對著男人扯了扯唇角,“你下去吃晚飯吧,我看一會劇本。”
傅司年深深瞥了她一眼,唇角的弧度微微加深,轉(zhuǎn)身,語調(diào)不變的道:“如果身上很疼,就叫個傭人上來給你按按。”
“……”
按摩?
他嫌她還不夠丟人嗎?
喬以沫暗暗咬牙,沒答話。
男人也沒等她回應(yīng),邁著長腿就走了出去。
書房里,傅司年剛坐下打開筆記本,手邊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按下免提,手中沒有停頓的繼續(xù)開著電腦。
容風(fēng)的聲音從手機(jī)里傳出,“在家?”
“嗯!
容風(fēng)調(diào)笑一聲,嘴里像是正含著煙,吐字有些不清楚,“嘖,這么早?顧大小姐沒邀你出去?”
“你這么關(guān)注她,可以邀她出去,我想你們現(xiàn)在正好有話題聊!
容風(fēng)低低呵笑一聲,悠悠道:“我可沒你那個本事讓她對我也死心眼!
傅司年手指點著鼠標(biāo),眉頭擰了擰,沉聲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也沒什么事。”容風(fēng)語調(diào)懶懶的,像是閑得無聊至極,“就是想問問你,你什么時候招惹了唐家那癟三的。”
傅司年目光一頓,看了一眼手機(jī),“怎么了?”
“估計是他底下人手不夠吧,高價雇了一群人,打算去西塘區(qū)毀了你剛投資的那幾個項目,碰巧的是,那二貨不知道的那些人是我的。”容風(fēng)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完全聽不出是在為哥們擔(dān)憂,甚至有些幸災(zāi)樂禍,只是不知是為那個姓唐的還是為傅司年,“他估計也猜著你這個大總裁是個正經(jīng)人,什么都走法律手段,所以打算走黑的,讓你吃個啞巴虧。不過說真的,你這表面工作真的做的很到位,什么時候也能教教我?騙個女人回家生孩子才是正事!
“何必那么麻煩?發(fā)個消息,外面一堆孩子排隊等著叫你爹!备邓灸赅托α艘宦,隨即淡淡道:“老規(guī)矩,這件事你自己看著處理,想要女人還是想要錢自己打電話找江易,不要來煩我。”
“……”
“靠!”容風(fēng)低咒一聲,淡淡懶懶的聲音纏繞著冷笑,“你這是把老子當(dāng)土鱉給打發(fā)了?我他媽什么時候問你要過女人跟錢了?”
男人目光看著電腦屏幕,聲音沒有起伏的溫淡,“你這每天不是一副欲求不滿,就是頂著一張三姑六婆的八卦臉,幫幫你我也少糟點心。”
“……”
欲求不滿?
八卦臉?
容風(fēng)很想踹他一腳,聲音也不似剛開始的懶散,沒好氣的道:“老子想知道你是怎么招惹的那個唐明晨,唐家做水上生意,手底下有點勢力,我他媽費(fèi)心費(fèi)力也總得弄明白事情的起因吧!
傅司年微微瞇起眼,目光依舊看著筆記本屏幕,嗓音低冷了幾個度,“你那么在乎起因,是打算轉(zhuǎn)行做律師?就那么怕打光棍?回頭我會讓江易幫你聯(lián)系婚介所,應(yīng)該能找到幾個女老大!
“……”
“你他媽給老子滾!”
通話隨即切斷,傅司年靜靜盯著屏幕,五官深邃,眼底一片漆黑森冷。
十點整,男人關(guān)上電腦,從書房回臥室。
喬以沫的確沒再睡,正坐在床上,一頁一頁的翻著劇本,目光專注,身上的氣息很疲懶,大概是睡了一天的緣故。
抬眸看見男人走進(jìn)來,將思緒收回,“忙完了?”
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淡淡回了一聲,“嗯。”
喬以沫心中一軟,微微蹙眉,掀開被子就下了床,將自己剛溫好的一杯水遞給他,“我給你找衣服,你先去洗洗吧!
男人接過水杯,低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能站得穩(wěn)嗎?”
“……”
明明一本正經(jīng)的冷淡語氣,喬以沫卻硬生生聽出了幾分取笑和戲弄,耳根隨即發(fā)燙,咬著唇,“還好,休息了一天好多了。”
說罷,沒有看他,轉(zhuǎn)身向著換衣間走去。
男人斜眼瞄著她合不攏的雙腿,走路似乎都有些艱難,微微蹙了蹙眉頭,隨即一下又展開,薄唇勾起淺淺的笑弧,繼續(xù)喝著水。
喬以沫拿著衣服從換衣間推門出來,抬眸就看見男人一瞬不轉(zhuǎn)的盯著自己看,不,準(zhǔn)確的說是盯著她兩條分開的腿看。
沉靜漠然的臉上、漆黑無波的眸子里,她分明看見了某種笑意。
耳根散去的熱度瞬間重新燃燒起來,并且很快蔓延到臉頰,似火紅霞,她站著一動不動敢動了,只能輕輕瞪著他,嗔怒,“給你衣服!
男人望著她嬌艷媚人的臉蛋,喉結(jié)動了動,“送過來!
“……”
喬以沫臉上的羞赧一瞬間消失干凈了,只剩下惱怒,低低咬牙,“傅司年,是你把我弄成這樣的,你覺得很好笑?”
這男人無恥起來,比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還要深入人心。
“你怎么不說是你自己缺乏鍛煉?”
“……”
喬以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