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陸婕鳶想著這件事還需得通知一下軒轅墨。既然南宮岱曦這樣大張旗鼓的來尹家宣圣旨,想必是已有了萬全之策。
她為了不連累尹家,只得裝作風輕云淡的樣子,盡量不讓舅舅一家參與到這件事中來。
不過以她對南宮岱曦的了解,僅僅是兩名侍衛必然是不能阻擋的了南宮岱曦的計劃。
為今之計只有軒轅墨才能略幫她一二。說來也真是可笑,想當初和他只不過是為了合作,然而日后每次自己出現危機的時候他都能及時出現,救自己于水火。自己最狼狽的時刻他也都在,以至于如今一有了危險下意識就想到他。
如果不是以那樣的方式相識的話,也許自己能和他算得上是知己了。只是如今局勢她顯然得認請二人之間只是合作的關系,一旦雙方目的達成,就是分道揚鑣的日子。
今天的消息想來是不必她費心思讓軒轅墨知道的,以他的手段想必這邊尹府的事情已發生,那邊就已經知道了。所以陸婕鳶肯定軒轅墨今晚是必定要來一趟了。
這日晚間,果不其然。剛一熄了燈,陸婕鳶便從窗戶上看見一個飛快的影子閃過,緊接著是一聲難以察覺的腳步聲。
果然那熟悉的酒香傳來,陸婕鳶支起身子:“你來了?”
軒轅墨淡淡“恩”了一聲。
“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标戞鉴S看著愈來愈近的高大身影,緊張地咽了一口吐沫。
也許是因為每次他來的時候都是夜晚,人在失去視覺的時候顯然就對未知的事物產生緊張。又或許她只是單純的因為他的靠近而不自在。
“自然是知道的!避庌@墨的聲音中隱隱有慍怒的感覺,隨即又道:“難為他竟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
“所以那打算怎樣做?”陸婕鳶問道。
軒轅墨一步踏到床前在黑暗中精準無比的挑住她的下巴:“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陸婕鳶氣惱,一把將他的手打掉:“滾。”
“我說正經的!标戞鉴S頓了一會兒又道。
軒轅墨似乎沒想到她的動作,還有那句:滾。
在黑暗中玩味的挑起嘴角,壞笑道:“呦,幾日未見脾氣到是見長啊。看來我現在來的不是時候啊。行,本王這就走!
說著轉身從床榻上起來,真的就要往外走。
陸婕鳶沒想到他來真的,只怕他真的走了,自己便沒有了仰仗。一見他竟真的轉身,慌不擇路下一把拽住他的一只袖子道:“回來!”
意料之中的挽留讓軒轅墨心情大好,他順著陸婕鳶的動作猛然倒下,一下子向大床倒去。
陸婕鳶沒想到他會順著力道倒下來,猝不及防地被一個重物壓在身底。
“你......無恥!”陸婕鳶氣急敗壞地道。
“恩?不是你拽我讓我回來的嗎?”軒轅墨露出一臉受害者的表情。
陸婕鳶用力推開身上的重量:“滾滾滾!
軒轅墨笑了一下站了起來:“放心,我在你身邊安排了暗衛,到時候我也會參加的,必然會保你周全。”
說完一轉身出了窗戶。
室內靜悄悄的,只有朦朧的月光打在地面上,偶爾幾只蟲鳴傳來。屋子里越發寂寥。
雖然他只說了這短短的幾個字,陸婕鳶卻莫名覺得安全。不由得低聲喃喃道:“必然會保你周全!闭f完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嘴角已經涌現出一抹微笑。
一晃數十日就這么過去了,今日便是南越國一年一度的追獵大會。此時各為京城官員都乘著馬車前往離皇宮二里地之遠的赤霞峰。
那里是一處高山,山上種滿了楓樹,一到秋天,遠遠望去好似一團赤霞。赤霞峰的名字由此而來。
赤霞峰腳下是皇家御用的馬場,四周有郁郁蔥蔥的林子,期間物種豐富,野味眾多,且離皇宮又近,自然是秋日打獵的好去處。
陸婕鳶在尹府的馬車上,挑著簾子便看見前方長長的一條車龍,想必是官員和女眷的車輛。由此可見追獵會的隆重程度。
然而她再略一思索,發現陸府的馬車也在不遠處,竟然還有兩輛。陸鎮安自然自己乘坐一輛,可另一輛又是誰的呢?
她的母親向來不參與這種事情,陸鎮安想必也不會強求。單姨娘是妾室,這種場合自然沒有資格參與,難道是陸斐然?
她這幾日在尹府到是聽說陸斐然由于小產的原因,向皇上請求回陸府休養一段時間;实劭丛谒词Ш⒆,又整日郁郁寡歡思家的緊便同意了。
這次追獵大會按理說她不應該參加,不過以她那種愛扎堆的性子,估計也說不準。
真的被她料中了,陸斐然回到陸府便被陸鎮安罵了一頓,說她這種時候貪戀兒女情長,目光短淺。要知道這宮里多得是滄海遺珠等著被皇上寵幸。
她這一出來容易,萬一被那個女子搶了皇上的喜愛,等到回去時哭也來不及了。
陸斐然1本就是在單雪梅的攛掇下才向南宮岱曦請求回府,如今聽陸鎮安這么一說自然也是后悔不已,于是便趁著這次追獵大會想要重新出現在皇上面前,重新回到宮中。
陸鎮安本就是想讓陸斐然博得皇上歡心的,自然不會拒絕,于是答應下來。
馬車隊如同長蛇在山路上蜿蜒前行,一行人終于在傍晚時分到達了指定的露營地。
南宮岱曦的營帳在最中心,外圍有層層侍衛嚴防死守,就連一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其他官員的營帳則按照拼接一次排外。女眷的營帳則在他們的后方。
到了第二日,追獵大會如期舉行。
陸婕鳶作為京城貴女自然有資格站在一旁觀望。她冷眼瞧著這參加的除了皇上南宮岱曦和五皇子軒轅墨其余的就是一些貴族子弟。
當朝皇上還年輕,所以沒有子嗣。是以這次追獵大會到是沒有皇子參與。
陸婕鳶剛想找一處好所在坐下來,及聽見有人喚她。
“婕鳶,原來你在此處,到是讓我好找。”一個爽朗又不失禮數的女聲傳來。
陸婕鳶一回頭見到來人穿著一襲煙綠色的騎裝,簡單的發髻上只有零星幾朵絹花,確是映得她整個人清麗脫俗,隱隱有一股子英氣。
來人是禮部尚書的千金,名喚江秦秦。這江秦秦能夠出現在這里,她的身世也是不容小覷。
江秦秦的父親乃是禮部尚書,母親又是鎮國將軍的唯一嫡女。所以自小便是能文能武,比起京城里那些繡花枕頭不知請了多少倍。難得的是性情大方,為人磊落,自是看不上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做派。
陸婕鳶記得前一世江秦秦就同她交好。不過自打進了皇宮之后就很少出宮,便斷了聯系。
“秦秦,你也來了?”陸婕鳶笑著走過去。江秦秦卻已經是親昵地拉住了她的手。
“自上次賢妃娘娘的宴會之后我就沒有機會再見你。我私心想著這次追獵大會你定然是要來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江秦秦笑著道,腮邊一隊深深的酒窩,看得陸婕鳶心生好感。
“欸?對了,你的營帳在何處,晚上還想找你敘敘話呢。”江秦秦又道。
“待會兒活動結束了,我帶你去我那里坐坐!标戞鉴S自然是樂得和這樣的女子交往。
一旁的陸斐然確是看得牙根癢癢,這江秦秦的身份雖說不是公主,但家族勢力也與公主相媲美。若是能與她相交,自然是有好處。
說著她就搖著柳腰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