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爹爹的想法,爹爹以為女兒家進了皇宮就會一輩子榮華富貴?墒堑y道真的沒有聽聞過后宮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嗎?就拿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來說,皇上等著女兒的面,處置了宮中的安婕妤,雖說初衷不是為了女兒,可是女兒也在場脫不了干系。女兒還未進宮,就已經(jīng)樹了敵,若是女兒進了宮,以后的日子該怎么辦?
爹爹可有想過,爹爹一心讓女兒進宮當皇后,光耀門楣?可是這后宮中污穢骯臟,到處都是陰暗的手段,女兒在宮中,如何自處?”
陸鎮(zhèn)安并不知道,今日在宮中發(fā)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南宮岱曦處置了一個后妃。
不過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放棄的。
“既然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又何必往自己的身上攬呢?到時候有皇上護著你,這宮中有誰能對你動手,更何況等你以后成了皇后娘娘,哪一個妃子不得天天來給你請安?他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難道還看不出他們嗎?”
陸鎮(zhèn)安不以為然的說道,隨即又看向了陸婕鴛,“別再任性了,爹爹已經(jīng)老了,管不動你了,可是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聽爹爹的話。入宮為后,這是多么風光的事情,天下多少女子都想要當皇上的妃子?可是這件事情降落到你的頭上,你卻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若是讓皇上知道了,皇上會作何想念?
更何況到時候圣旨一下,由不得你胡來,如果你再任性的話,賠上的就是咱們太尉府所有人的性命,難道這點輕重你都不清楚嗎?”
一頂大大的帽子扣在了陸婕鴛的頭上,頓時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在爹的眼里,做皇后就是光耀門楣的事情,那么弟爹爹可有管過女兒的死活?皇后是那么好當?shù)膯?倘若有一天,爹爹的勢力做大了,到時候引的皇上猜忌,到時候女兒在宮中的日子,又該有多么的難過?
爹爹在朝堂上這么多年,見慣了多少風雨,女兒說的這些話,爹爹一定要明白。功高震主這四個字自古以來就是皇帝所忌諱的,如今太尉府已經(jīng)只手遮天了,倘若女兒在成為皇上的皇后,到時候咱們太尉府變成了南岳國,獨一無二的世族大家。
皇上大權(quán)在手,可是爹爹確掌握著南岳國一半以上的兵力,若是有一天,皇上想要收回兵權(quán),爹爹您是給還是不給?
到手的權(quán)力轉(zhuǎn)讓出去,這個滋味恐怕不太好吧?爹爹您真的愿意歸順皇上嗎?更何況如果爹爹不愿意,那么抗旨不尊,肆意屯兵就會成為太尉府的罪名,到時候整個太尉府都得陪葬。就算女兒是皇上的妃子,那又如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太尉府若是不在了,女兒就算是皇后,也一樣沒有用。到時候皇上只會對女兒更加的厭棄。
自古以來,廢后的例子也并不是沒有,爹爹就想不清楚這其中的意思嗎?”
陸婕鴛的一番話,讓陸鎮(zhèn)安心頭仿佛被錘子重重一擊,他震驚的望著陸婕鴛,心里面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陸婕鴛不躲不閃任由陸鎮(zhèn)安就那么看著她。
他說的這些話,陸鎮(zhèn)安怎么會不明白?
“這件事情是你多慮了,爹爹身為皇上的朝臣,怎么可能對皇上有二心呢?皇上若是想要兵權(quán),爹爹自當雙手奉上送給皇上。至于你擔心的那些事情,都不會發(fā)生好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好的準備你的東西,到時候選秀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一定要在選秀上面撥得頭籌。
這幾日你就不要出去了,外面不太平,你就好好的待在你的院子里面做一些女工,多讀一些女戒。身為皇后,你一定要知書達理,能為皇上分憂,切不可失效姑娘的脾氣,你在家中怎么發(fā)脾氣都沒關系,到了宮中一定不能夠再想你現(xiàn)在這樣子了,夠了,你回去吧!
陸鎮(zhèn)安淡淡的擺了擺手,示意陸婕鴛可以出去了。
陸婕鴛怔在原地,看著陸鎮(zhèn)安還是冷漠的側(cè)臉,心中一股悲涼充斥著。
他說了這么多話,可是陸鎮(zhèn)安卻沒有一句聽得進去的,他依舊想要將自己送進宮中,想要讓自己陪伴圣駕,給他帶來榮光。
卻沒有想到她在宮中是一個什么樣的光景,宮中那么多的女人,每日勾心斗角,為了一點點恩寵,借刀殺人,你害我,我害你。他沒有想過她進入宮中會不會也變成那個樣子。
陸婕鴛有些無力的轉(zhuǎn)身,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陸鎮(zhèn)安在陸婕鴛轉(zhuǎn)身以后抬起頭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里面卻越發(fā)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定要將陸婕鴛送進宮中。
他一輩子在官場上兢兢業(yè)業(yè)的,大大小小使了不少的陰謀,才坐上了太尉的位置。
他深知官場有多么的陰險惡心,也明白后宮有多么的骯臟污穢,可是這些都沒有辦法阻擋它對權(quán)力的欲望。
如果用一個女兒,能夠換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一輩子的享樂,那么也并不算吃虧,更何況做了皇上的妃子以后想要什么東西沒有?想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陸婕鴛現(xiàn)在這樣想,不過是因為今日在宮中見到了那些骯臟的手段,心里面害怕了。等到他日后進了宮,享受到了身為皇后的權(quán)利,明白了做皇后的好事,她就不會這樣想了。
陸鎮(zhèn)安的心頭一陣堅定,他堅信自己這樣做對自己對陸婕鴛,對陸府都是好事。
“影子,出來!
陸鎮(zhèn)安淡淡的對著空曠的書房喊了一聲,隨即空曠的書房內(nèi)立馬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黑色衣裳的黑衣人跪在地上。
“主子。”
“這幾日我命令你去監(jiān)督大小姐,張大小姐的一言一行都稟報給我,不準大小姐出門,一定要將他牢牢的看緊了,又是這件事情辦不好,你也不用回來見我了。”
“是誰想明白了,請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會盡全力辦這件事情的,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的!
很快黑人就轉(zhuǎn)身消失在空氣里,一切發(fā)生的悄無聲息的,如果不是真實存在的話,恐怕還以為剛剛那些都是幻想。
影子是陸展手中最大的王牌,這是他的貼身暗衛(wèi),武功高強,最擅長的就是隱蔽,讓他去見識陸姐原是再好不過的了,更何況這是他的心腹,他十分的信任影子。誰都會背叛他,但是影子卻不會。
只有讓影子去監(jiān)視陸婕鴛,他的心里面才能踏實一點,影子的武功高強,他不怕陸婕鴛不在影子的眼皮子底下跑的沒影沒蹤的。
他知道陸婕鴛不愿意進宮陪伴圣駕,他又是一個死心眼的孩子,認定了就不會回頭,恐怕到時候會做出一些事情讓他無法收拾場面,如果不派影子去見識,恐怕直到選秀那日他都不能睡個好覺。
陸婕鴛回到自己的院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海里都是前世發(fā)生的那些事情。有自己最親的家人的背叛,有自己最愛的人的背叛,還有刑場上那樣鮮血淋漓痛徹心扉的場景,一幕幕都在她的腦海里面翻涌,時時刻刻的折磨著她,讓她片刻都不得安息。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怎么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可要努力陪著您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放松放松心情?”蘭香不知道陸鎮(zhèn)安和陸婕鴛說了什么,不過她看陸婕鴛這個樣子,心里面頗為擔憂。
“不必了,現(xiàn)在想出去也出不去,不過就是白費力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