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正在病中,爹也是知道的,怎么會讓我出去接駕呢?”
陸婕鴛眉頭皺得死死的,心里面有些不悅。
“想來應(yīng)該是為了表示對皇上的尊重吧,畢竟皇上親自迎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換做一般人家恐怕早就已經(jīng)舉家接駕了。小姐,您要不要起來……”
蘭香瞥了外面的小廝一眼,低低的對著陸婕鴛說道。
陸婕鴛沉著臉,不說話,心中思量著,蘭香拿不定主意,只能愣愣的站在陸婕鴛的身旁等著她開口。
這時聽聞陸婕鴛生病,被陸夫人派遣過來照顧陸婕鴛的宋媽媽,聽到兩人的話,隨即苦口婆心的對著陸婕鴛說道。
“我的大小姐,這可是皇上,不比一般人,就算大小姐您不喜歡皇上,這話也萬萬不能對外說,只能吞在肚子里面,誰也不能說!更何況如今皇上就在陸府,你若是不出去接駕豈不是對皇上的不尊重?到時候皇上若是怪罪了,恐怕到時候小姐也會受到牽連。更何況若是讓老爺知道,小姐不愿意接駕,恐怕心里面會不高興,到時候又得遷怒小姐和夫人!
宋媽媽嘆了一口氣,心里面頗為心疼。
陸婕鴛聽著宋媽媽的話,心里面覺得十分沉重。
她倒并不怕陸鎮(zhèn)安對她不好,反正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陸鎮(zhèn)安就是那樣一個涼薄的人,什么親生女兒,只要為了利益,他都可以拋棄。但是一想到陸夫人,她的心里面就有些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對著蘭香堅定的說道,“你去回稟我爹,就說我得了風(fēng)寒不宜見客,若是將病氣傳給了皇上,讓皇上不舒服,恐怕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宋媽媽聞言嘆了一口氣,不再勸說陸婕鴛。
大小姐和夫人是一個脾氣,說一不二,自己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更改,任何人勸都沒有用,除非他們自己想通才能改變自己的心思。
“小姐這樣真的好嗎?萬一老爺怪罪你怎么辦?老爺已經(jīng)因為尹家的兩位少爺怪罪小姐您了,若此時小姐您再不去接駕,恐怕老爺?shù)男闹袝拥牟皇娣5綍r候?qū)τ谛〗銜硬缓谩!?
蘭香心里面會陸婕鴛擔(dān)憂,豈料宋媽媽聽到這句話后,吃驚的望著蘭香和陸婕鴛,“蘭香,你在說什么?老爺怪罪小姐?還是因為隱藏了兩位少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陸婕鴛嘆了一口氣,輕輕地瞥了一眼蘭香,示意她出去回復(fù)。隨即拉了站在她身旁的宋媽媽的手對她撒嬌道,“姑姑別擔(dān)心,不過是件小事罷了,回頭我一定跟你說,如今正事要緊,還是讓蘭香去回稟吧,否則到時候若是耽誤了時間,恐怕我爹心里也會不高興的!
說完,陸婕鴛對著蘭香吩咐道,“你現(xiàn)在就去和小廝說清楚,就說我得了風(fēng)寒,不宜見人,身上有些病氣怕過給了皇上。想來這樣說,皇上和我爹聽到了以后也能理解的,快去吧,別耽誤了時間。”
蘭香點點頭,對著站在門外等候的小廝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那小廝聽到蘭香說的話以后面露難色,最后在蘭香的催促下,轉(zhuǎn)身跑回了前廳。
此時房間里面也沒有其他人,宋媽媽轉(zhuǎn)身坐在了陸婕鴛的床邊握住她的手,滿目擔(dān)憂的望著陸婕鴛,“小姐,剛剛蘭香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還打算瞞著宋媽媽嗎?您擔(dān)憂有夫人身體,不肯告訴她。怎么您連宋媽媽也不愿意告訴了嗎?”
陸婕鴛嘆了一口氣,心里面明白,宋媽媽是擔(dān)心她,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宋媽媽。宋媽媽聽了以后擔(dān)憂的望著陸婕鴛,“那可如何是好?老爺原先就對夫人和小姐你們有些隔閡,前不久才剛剛對你們好一點,如今又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豈不是雪上加霜嗎?”
“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總會有轉(zhuǎn)機(jī)的。這件事情姑姑你一定不能夠告訴娘親,否則的話以娘親每日的身體狀況來看,她一定會多想,到時候又得把自己給累病了,她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哎,你還不相信宋媽媽嗎?媽媽是誰呀?還能不清楚夫人的身體,還能不擔(dān)憂夫人和小姐嗎?這件事情既然小姐不愿意告訴夫人,讓她操心,那么媽媽也不會多這個嘴。小姐放心好了!
兩人絮絮叨叨的,又開始說起了別的事情。
前廳等到陸夫人,陸斐然和單姨娘他們都出現(xiàn)了以后,陸鎮(zhèn)安轉(zhuǎn)頭卻沒有看到陸婕鴛的影子,臉上頓時沉了下來,沉聲問著管家,“大小姐呢?怎么沒有過來?方才我不是讓你差人去稟報大小姐,讓她過來接駕,怎么如今沒有看到大小姐的人?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連這點小事情都辦不好嗎?”
管家擦擦額頭的汗,瞥了一眼南宮岱曦,躊躇著對著陸鎮(zhèn)安說道,“大小姐……大小姐哪里差人來回稟,說是大小姐如今正得風(fēng)寒,身子有些不爽。而且身上帶病,怕有病氣過給在場的眾人,到時候?qū)噬喜痪,所以不敢出來見客!?
“哼,是真的不敢出來見客,還是不想出來?大小姐這也太金貴了吧?如今這是什么時候?也不想想如今皇上可是在這里,大小姐居然也敢拒絕,真是沒有規(guī)矩!
單姨娘捏著手帕捂著鼻子,一副嫌棄的樣子,聲音里面帶著諷刺,輕輕地瞥了一眼陸夫人。
南宮岱曦聞言雙眸中,射出一道幽冷的光。
陸夫人擔(dān)憂的看著陸鎮(zhèn)安,剛想開口被陸鎮(zhèn)安給打斷了,“夠了,說什么呢?沒看到皇上在這里嗎?無知婦人!再敢亂說話,就給我回房去,別在這里丟人!
陸鎮(zhèn)安沉著臉剜了一眼單姨娘,隨即就要和南宮岱曦請罪,被南宮岱曦制止了。
“好了,也沒什么大事,朕今日是微服出行,并沒有告訴其他人。來陸府,也只是想和陸愛卿說幾句話,咱們君臣之間私底下說說話就行了,不必搞得那么正式!蹦蠈m岱曦笑著對陸鎮(zhèn)安說道,那張俊美的臉龐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親切,很真誠,不帶一絲假意。
“既然陸大小姐有病在身,就別讓她出來了,外面風(fēng)大,對身體不好。”
“多謝皇上禮賢下士。老臣感激不盡!
陸斐然望著近在咫尺的人,心中一陣澎湃。
今日他穿了一襲深紫色的蟒袍,看上去俊美無鑄,優(yōu)雅大方,端的是渾身的雍容氣度。
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此時帶著微微的笑意,眼眸里仿佛淬進(jìn)了星河一般閃耀,讓人移不開眼睛。好像就那么靜靜的盯著他,都能夠?qū)⑷说幕昶墙o吸進(jìn)去一樣。
南宮岱曦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邊,隨即轉(zhuǎn)向那道視線,便看到陸斐然望著他自然的表情,心下冷笑,有些不屑,面上卻是絲毫不變,對著她微微笑了一下,便轉(zhuǎn)開了視線。
陸斐然望著南宮岱曦那抹笑容,心如小鹿一般亂撞,撲通撲通的跳動著,她的臉上赫然升起兩抹緋紅。
見狀,南宮岱曦的心中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是一個庶女罷了,就算生得再好,又怎么能比得上太尉府嫡小姐?更何況上一次在宮中,他已經(jīng)見識到這位太尉府的二小姐是個什么德性?這種女人若是招惹上身,恐怕以后不得安生。
“陸愛卿,不知道你現(xiàn)在方不方便,朕有些話想要和陸愛卿私下里面談一談!
南宮岱曦目光真摯的望著陸鎮(zhèn)安,陸鎮(zhèn)安一聽這話,連忙點頭,轉(zhuǎn)身將南宮岱曦請到了他的書房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