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姨娘臉色一變,頓時意識到了,自己是被眼前這個小賤人給陷害了。
怎么就那么湊巧,偏偏他們才剛剛說完那些話,老爺就來了,若說這其中沒有問題,打死她,她都不信!
“你……”單姨娘氣得渾身發抖,心里面又驚又怕,這個小賤人什么時候這么宮于心計了?之前她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姨娘,妹妹,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們就好好的待在這里吧。說不定你們安分一點,爹爹心情一好,就會把你們放出去的。”
見陸婕鴛轉身想要離開,陸斐然一把從單姨娘的身后沖了出去,她撲到門邊,雙手緊緊的抓住門柵欄上面的空隙,惡狠狠的瞪著陸婕鴛,恨不得上前卻一把撕爛了這個賤人的嘴臉。
“陸婕鴛,你這個賤人,你陷害了我,將我害到這個地步,就想一走了之?你不準走,你給我留下來,我今日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然兒——”
單姨娘驚恐的看著自己這個已經有些瘋狂的女兒,心疼之于,對陸婕鴛更加仇視。
對陸斐然的話,陸婕鴛沒有理會,直接轉身離開了,正主已經走了,她還留在這里看這些人耍猴嗎?
她垂下眼眸,遮住了自己眼眸中的諷刺,帶著蘭香離開了。
身后傳來了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辱罵聲。
管家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好好的姨娘和二小姐當真是麻煩精。這短短的幾日就將整個太尉府鬧得天翻地覆的,還讓不讓人活了?現在還不知悔改,將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大小姐的身上,難怪老爺會這么生氣。
不過饒是這樣想,管家還是不自覺的朝單姨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姐,今日當真是大快人心啊!奴婢看到單姨娘和二小姐那副嘴臉,就覺得惡心,今日他們吃了癟,想來心里一定不好受,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嘔死了吧?”
蘭香幸災樂禍的說道,眉眼間神采飛揚。
“小心一點!這里是外面,這么多人盯著呢,你也得有點分寸。”
陸婕鴛淡淡的幾點到面上的表情冷淡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不過就是幾個跳梁小丑罷了,重活一世,她對他們的那些伎倆,早就已經爛熟于心,根本就不用費心去對付他們,就能夠達到效果。
現在高興還太早,以后還有得樂子在后面呢。
一座精致的院落里。
軒轅墨端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精致的狼毫,大手揮舞著,很快筆下就凝聚出一張美人圖。
線條清晰流暢畫風優美,上面的美人仿佛如真人一般,一顰一笑牽動人心。
軒轅墨看著手下這幅美人圖,微微皺眉。房間里,一個黑影正跪在地上,向他匯報著今日陸婕鴛周身所發生的事情。
聽完匯報,他眉宇間那么皺痕,悄然逝去,留下的是淡淡的笑意。
這個女人當真是有趣。
把自己的父親當槍使,將那兩個心懷不軌心思狠毒的姨娘和妹妹,直接關進了柴房,三言兩語挑撥了他們的關系。
看來,這個陸鎮安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
“王爺,陸大小姐這樣做,會不會不利于我們的……”
黑影低頭將自己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
“不會!”
這個女人雖然有時候行事狠辣,可是她卻極為聰明,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陸鎮安這樣一個老狐貍,行事陰狠,頭腦清晰的人,都能夠被她三言兩語給忽悠了,可見這個女人也不是吃素的。
莫名的,他的心里面對她很是期待。不知道她還會在以后的日子里帶給他什么樣的驚喜。
第二日下午,陸婕鴛堪堪從榻上起身,剛剛午休完,她還有一點迷茫。
就在這時,蘭香從外面跑了進來,張口就道,“小姐,單姨娘和二小姐哪里出事了。”
陸婕鴛頓時醒過了神,“怎么回事?”
“據回報的下人說,是二小姐因為幾頓沒吃飯,餓暈在了柴房里面,為此,單姨娘在柴房里面大喊大叫,鬧的下人們沒有辦法了,有看到二小姐暈了過去,怕出什么事情,管家就直接去找了老爺。”
陸婕鴛起身,輕緩地朝著柴房走去。“我們過去看看,好戲就要上場了。”她笑的微妙。
“小姐,什么好戲?”蘭香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家小姐,不明白小姐話語里面的意思。
陸婕鴛微微一笑,并沒有解釋清楚,她的心里面明鏡似的。
陸鎮安的為人,她已經一清二楚了。什么人對他有用,他就會對什么人好,這句話和昨日陸斐然說出來的一模一樣,她現在很好奇,單雪梅和陸斐然到底要怎么演這場戲,才能讓陸鎮安這樣的人回心轉意,將他們兩個人放出來呢?
畢竟,陸鎮安現在心里面可是認為他們是他的恥辱呢!
柴房里面,單雪梅正抱著自己的女兒,痛哭流涕。心疼的輕輕撫摸著陸斐然的鬢發,眼淚鼻涕流了一臉,看上去好不惡心。
“你們還不去找大夫過來?難道要等著二小姐死了,你們才知道害怕嗎?我告訴你們,如果二小姐有什么不測,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老爺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你們的小命就別想要了!”
就算是落魄到了這個地步,單雪梅依舊是不改往日的威風。
一旁聚集在門外的那些下人們,微微撇了撇嘴角,心中不屑極了。
現在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老爺現在對大小姐看中的很,現在府中很多的事務都留給了大小姐處理,而大小姐也確實是一個人才,一個女兒家,能夠將這些打理的僅僅有條的,當真是不容小覷。
這么一個能干的,長得又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女兒,若是換了他們,他們也喜歡這樣的女兒,任誰都不回去看那個正躺在地上,一臉蒼白的陸斐然一眼。
那邊單雪梅還在嚷嚷著,就看到陸鎮安的身影極速朝這里走來。
他的臉上帶一抹不耐煩,仿佛很不高興很不樂意來這里一樣,單雪梅心頭一酸。
這么多年的夫妻,她和陸鎮安早就已經算得上是同甘苦,共患難了,感情可要比那個正室的尹家小姐強的多了,他一向寵愛她,連帶著也十分的喜愛他們的女兒,從小到大,什么時候讓然兒受過這樣的苦?
想到這里,單雪梅心頭更加凄涼,她悲痛地痛苦出聲,對著越來越近的陸鎮安哀求道,“老爺,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請你要罰就罰妾身一個人好了,你饒了然兒吧!她還這么小。只是一個孩子,什么都不懂,這樣的苦她怎么受得了?老爺,如果你現在還生氣的話,你就對著我妾身來,妾身只求你饒了然兒,她已經昏過去了,老爺,你放了她吧,老爺,妾身在這里求您了……”
說罷,單姨娘對著陸鎮安凄凄楚楚地哭訴,柔柔弱弱的樣子,好像一朵風中凋零的花兒,好不可憐。
陸鎮安心中再有氣,可是看到單雪梅和陸斐然這個樣子,他的心里面也還是終于有一點不忍,說到底,這兩個人也是他的家人,一個是他寵了一輩子的女人,一個是他疼在手心里面的寶貝女兒,只是,他們太讓他失望了!
陸鎮安看了陸斐然和單雪梅半晌,都沒有發聲。
單雪梅看著陸鎮安這個模樣,心頭一涼。
她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這時,她的耳畔響起了一道她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呀!妹妹,你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地上?萬一得了風寒怎么辦?”
陸婕鴛故作吃驚的看著地上的陸斐然一眼,心頭閃過一道諷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