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到底是解決了,沒有給廠子里造成什么麻煩,不過為了第二天的出貨,不僅印刷部的人加班,唐穆跟卓遠也都留下主動加班了。
唐穆因為這事倒是在康南跟印刷部那里刷了一把好印象,不過原本她努力認真找紙張的行為,在孔小琴的各種誤導(dǎo)下,也傳成了來事了不知道怎么處理,只能去抱王老五大腿的謠言了。
周五結(jié)束后,唐穆沒回家,跑去了程舒耀宿舍里。
他倆一早約好今晚上一起吃飯,程舒耀洗好了蔬菜跟其他肉類,準備晚上做好吃的。
宿舍樓里一般沒幾個人做飯,而且又是周末,不少人都回家了,這會兒倆人都在廚房里。
程舒耀做了紅燒排骨,炒了個青菜,又燉了鍋魚湯。
唐穆坐在旁邊,朝窗外望去。
樓下有名女子正在照顧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比女孩大一些,自個能走了,女孩還要媽媽去抱。
母子三人呵呵的笑著,這時從空中飛來一群白鴿。
母親將準備好的干饃渣分給小丫頭跟男孩子,倆人朝著那群白鴿撒了過去……
唐穆癡癡的看著樓下的一幕,喃喃道,“什么時候我也能有自己的孩子,也能這樣的幸福?”
一旁的程舒耀只覺心中一動,“穆穆,我一定能夠給你幸福。”
唐穆溫暖的笑著,“我知道,你可以。”
這世上,如果眼前的人都給不了她幸福,那就真沒有人能夠給她了。
唐穆坐在椅子上,忽然擁住程舒耀的腰,“舒耀,希望我們此生的生命不要有險阻,不要有障礙。”
程舒耀的眉頭微微彎起,放下鍋里的鏟子,“怎么了?工作里出現(xiàn)了矛盾嗎?”
唐穆?lián)u頭,“沒什么大事,我以為再活一世,我或許就能避免很多麻煩,可我發(fā)現(xiàn)還會有新的麻煩磨礪出現(xiàn)。”
程舒耀笑了笑,轉(zhuǎn)身伸手揉了揉唐穆的腦袋,“傻丫頭,人不都是這樣嗎,努力解決所出現(xiàn)的問題。
你別怕,我在你的身后,不管你遇到什么,我都會保護好你的。”
唐穆噗嗤笑出了聲,“程舒耀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說話的語氣好像一名合格的老父親喲。”
“我是你的對象,是你的朋友,也是保護你的人。”程舒耀認真道,“穆穆,我會努力上進,如果將來你覺得累了倦了,可以趴在我的身后,所有的一切都讓我來,你只要開心快樂就可以了。”
唐穆噗嗤笑出聲,“那程舒耀同志,你可要多賺錢才行,我吃穿用度可很講究的。”
程舒耀笑笑,“那必須,對了,組織上給我另外分配了一處新房,下個月就能搬進去了,兩室一廳。”
唐穆挑眉,“咦,好端端的怎么給你換房?”
程舒耀笑道,“提干了。”
程舒耀在研究小組里,努力上進,得到了胡教授跟其他領(lǐng)導(dǎo)的肯定;在醫(yī)院里,也堅持認真工作,積累了不少認可他的病患,尤其是治愈了不少病患,工作成功得到同事領(lǐng)導(dǎo)的一致認可。
被評選為優(yōu)秀大夫,前途可謂一片光明,在這次新房分配上,醫(yī)院為了鼓勵人才,便將他也放在其中。
唐穆呵呵笑道,“喲,晉升的不錯嘛,你們醫(yī)院就沒有哪個小姑娘小護士追你的?”
程舒耀用鏟子翻了兩下排骨,義正言辭,“沒有,哪能有啊。”都被他冷言冷面趕走了都。
不過,他見過任性的唐穆,自信的唐穆,溫柔的唐穆,蠻橫的唐穆……這會兒為了未來擔憂的唐穆,他倒是心底一片柔軟,更加堅定了要努力往上走的決心。
他的穆穆那么好,世界那么險惡,他一定要守護好她,給她更好的生活,讓她無憂無慮。
至于自己的雙手,呵呵,反正已經(jīng)糙了,還在乎沾染灰塵臟污嗎。
吃完晚飯,倆人溜著腿,走到了蘇華軍他們盤下來的餛飩攤上。
這會兒學(xué)校的學(xué)生已經(jīng)下了,餛飩攤上卻依舊客滿人多。
蘇童遠遠地就瞅見了他倆,熱情的把他倆安排上了座位,“你倆等著哈,給你們倆端餛飩吃。”
“別忙了,我們剛從家里吃完飯出來的。”
“哎喲,一頓餛飩占不了多少肚子的。”蘇童煮了兩碗餛飩端了過來,“快點吃完了,可不許剩,我們家餛飩做的可好吃了。”
蘇華軍跟蘇嬸這會兒忙的不行,只能跟他們稍微打了個聲招呼,就趕緊去忙了。
倒是蘇童端盤子時,跟他倆悄悄說一兩句,“我們家生意可好了,每天包的餛飩都不夠賣,可是餛飩又不能提前包太多,不然都面皮干了。”
唐穆跟程舒耀吃了餛飩,果然味道不錯,看著蘇華軍一家還在匆匆忙碌,倆人準備打聲招呼離開。
誰知道蘇華軍忽然提了個袋子過來,“這是俺們自己包的餛飩,帶回家放冰箱里,餓了什么的拿出來煮著吃,都是好肉好菜。”
程舒耀跟唐穆婉拒不過,便只好接了。
如今蘇華軍病也好了,不用做農(nóng)活,倒是真?zhèn)人都輕松不少。
明月下,繁星點點,程舒耀牽著唐穆的手,倆人一起朝家走去。
夏季的夜,略帶暖和的微風,十分和悅。
眼見就要走到家門口,唐穆輕嘆,“又得回去了,你要是上正常班就好了。”
“現(xiàn)在還不行,”程舒耀吸了口氣,“我會盡快。”
唐穆輕笑,“嗯,我等著這一天。”
皎潔的月,美好的笑,程舒耀忽然俯身親了下去,纏綿的愛意。
唐穆發(fā)現(xiàn)程舒耀最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是她家樓下好不好!這家伙!要是被左鄰右舍瞧見了怎么辦!
纏綿漫長的吻,意猶未盡,可程舒耀饜足的望著她笑著。
唐穆哼道,“還沒當上大領(lǐng)導(dǎo)呢,就這么霸道了?”
程舒耀笑著不回答,“照顧好自己?嗯?”
“我哪天不是把自個照顧好好的?”
唐穆還想揶揄兩句,程舒耀的吻卻又落了下來,落在了她的額上,輕輕的,熱熱的,溫柔地讓她說不出話。
哼,自個也就這點出息了,唐穆不禁鄙夷自己。
程舒耀吩咐道,“快點進去吧,別讓奶奶等的擔心。”
“嗯。”
唐穆回到屋里,不遠處的陰影里站著一個人,嫉恨般的看完了這一幕,旁邊的墻皮上,被她牢牢的抓出了一道道痕跡。
是誰說過,暴風雨來臨的前夜,總是寂靜無聲。
就在程舒耀事業(yè)順風順水時,一群不速之客沖到了醫(yī)院,揚言是被程舒耀拋棄了的鄉(xiāng)下未婚妻。
程舒耀昨兒上的是晚班,這會兒沒有在單位。
陳家人只當程舒耀故意躲著不見,就在醫(yī)院門口大肆宣揚,好在出來處理事情的是蕭烈,三言兩語便將這幫人糊弄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陳靜紅,“俺們要找院長!”
蕭烈,“這事找院長沒用啊,程舒耀又不是院長兒子,你爸也不是院長孫子啊。”
眾人,“……”聽著話沒有問題,可到底不能多回味,就算聽出來的也沒人吭聲。
陳靜紅紅著脖子,“叫程舒耀出來,俺問問他到底怎么對俺。”
蕭烈瞥了眼陳靜紅,說實話,以程舒耀的為人,還真看不上這家子人呢。
想到程舒耀身旁的小辣椒,蕭烈嘴角不禁上翹,呵,要是她在,這會兒這家子可就要被好好修理了吧。
這會兒,唐穆在印刷廠,原來前倆天的出的那檔子事,不單是光明紙業(yè)新人簡單的出問題。
而是方惠鳳的助理看不慣唐穆升的這么快,故意找了之前就有聯(lián)系的人,許諾給他不菲的金錢報酬,但是要求對方一定要做的不留痕跡。
對方還真的做的不留痕跡,弄錯了那么多家的銅版紙,能留下什么痕跡。
不過,事出來以后,光明紙業(yè)的老板不樂意了,任誰手下有個這么出錯的員工,都不敢用了,直接開除。
小白失業(yè)了,就去找助理要錢,助理說沒有達到預(yù)期效果,給的錢也就少了一半,小白不樂意,直接跑來單位鬧這事,真是狗咬狗一嘴毛。
把這事給咬出來了,按理就算小白過來鬧,廠里也得查清楚這事再進行處分。
偏偏助理給小白的錢,正好是廠里發(fā)獎金的,會計那邊又有登記鈔票編號的習(xí)慣,這么一查立刻就查出來了貓膩,連調(diào)查都不用了。
平琛這時候自然是將這件事情匯報給了孫總,看如何去處理。
孫總聽完后,讓當事人唐穆、卓遠跟助理,還有他們各自的上司平琛跟方惠鳳都到辦公室里來。
孫總?cè)蚊颇伦龈敝魅螘r,就知道有些人肯定不服,一定會搞事情,可是沒有想到過這么快。
孫總先是看著平琛跟方惠鳳,“事就是這么個事,大家都清楚明白,我就不多說了,不過事情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肯定是有賞有罰,你們怎么看?”
五個人沒人吭聲,誰知道孫總這時候是怎么考慮的,哪敢先開口說話。
孫總呵了聲,“唐穆、卓遠,這件事情你倆是最大受害人,應(yīng)該怎么處理,你倆先來說。”
卓遠瞥了眼唐穆,見她沒開口,想了想自個畢竟是個男生,先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