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疼痛果然是最能讓人打起精神的方式，即便是已經(jīng)陷入昏迷中的鬼子，仍舊被這陣劇痛給疼醒了！手刨腳蹬一陣翻騰，旁邊的高栗園幾個人上來把他摁住了。幸虧那個經(jīng)驗豐富的偵察兵提前捂住了嘴，否則的話，這鬼子受疼之后的喊叫聲，還不得傳出二里地去？
等了半晌，鬼子少尉始終安靜不下來，石磊掏手槍頂?shù)搅斯碜拥哪X門子上，“再敢動一動，老子現(xiàn)在就崩了你！”這話是用日語說的，石磊的口音雖然不咋地，常用日語他還是會說的，能干到偵察團長的有哪個是簡單的？
被槍口頂著頭的威懾力足夠強大，鬼子少尉立刻停止了掙扎，睜圓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石磊。他現(xiàn)在唯一能用的，也就只剩下個眼神攻擊了。
“順著剛才的路走下去，前面是哪支部隊？”提問的時候，石磊的聲音溫和了不少。偵察團長覺得，現(xiàn)在釋放善意，對審問是有好處的。
鬼子少尉只是瞪著石磊，雖然偵查員已經(jīng)把手放開了，這家伙卻緊閉嘴唇一言不發(fā)。也不知道是沒聽懂偵察團長的日語，還是根本就不屑回答。石磊又問了一遍，鬼子仍舊一聲不吭，偵察團長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哪怕你罵兩句也算，一語不發(fā)算什么？難道是俺的日本話說得不地道嗎？沖著邊上的偵查員一使眼色，偵查員同樣一聲不吭，再次用手一捂鬼子的嘴，抬匕首在鬼子少尉那條受傷的大腿上又扎一刀！這次扎的還是剛才的傷口位置。
“嗚嗚——”鬼子少尉劇烈掙扎，奈何被幾名壯漢牢牢地按住了手腳，鬼子疼的腦門上冷汗直淌，就是動不了地方。
等到這鬼子再次安靜下來，石磊把剛才的問題重復又問了一遍，一個問題也問不出來，他這個偵察團長也太丟面子了。
“一直走是二十三聯(lián)隊部。”鬼子少尉又瞪了石磊一會兒，終于屈服了。
“岡本鎮(zhèn)臣在聯(lián)隊部嗎？”一見鬼子松了口，石磊立刻精神一振，再接再厲緊跟著就追問下一個問題。
“不在。”既然開了口，鬼子就沒啥好堅持的了，這次回答的就順當多了。
“他在哪兒？”
“不知道。”一見石磊又有翻臉的趨勢，鬼子少尉趕緊往后補充：“岡本大佐在哪兒，又不會和我說，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一個少尉小隊長，和岡本大佐連一個聯(lián)隊的都不是，人家大佐要去哪兒他哪會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在聯(lián)隊部？”石磊眼睛盯著鬼子少尉的眼，對方話音一落緊跟著就問。
“我?guī)е筷爮哪沁呥^的時候，看見大佐從聯(lián)隊部里出來了，可能是上前線，也可能是到別的地方去。”少尉的眼神終于不再兇狠了，滿眼滿臉都是恐懼。
“圾井德太郎的指揮部在那兒？”這才是石磊的目標所在，至于岡本鎮(zhèn)臣，能順手宰了最好，沒機會的話，還是盡快找到圾井德太郎的位置才是真的。
“圾井將軍？我真的不知道！你殺了我吧！”日軍少尉突然大聲嚷了一句，跟著就閉上了眼，不說話也不看人，就等死了。這鬼子倒也明智，知道今天難逃毒手，干脆啥也不說，就等死了！
“栗園，你來問他圾井德太郎的位置。”
石磊看著這鬼子，有心讓偵查員再用重刑吧？可他還真擔心這鬼子扛刑不住再死了。一般給犯人上刑的時候，旁邊都是有醫(yī)生給包扎止血的。石磊的隊伍里雖然也有醫(yī)生，他還真不愿意把寶貴的傷藥浪費在鬼子身上。
負責行刑的偵查員雖然經(jīng)驗豐富，可他的手段也太單一了，就知道用刀子捅人。鬼子大腿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流，再捅幾刀子，說不準就直接流血流死了！還是讓栗園這個純血鬼子去和他的老鄉(xiāng)談心好了。石磊把高栗園留到這兒，本來也是這意思。
“是！”高栗園答應一聲，跪倒鬼子少尉邊上，趴到少尉的耳朵邊開始低聲地用日語和這鬼子交流。
果然是同根同種的，說起話來也有共同語言。高栗園爬到那兒嘟囔了一陣子，鬼子少尉睜開了眼睛，開始用日語和高栗園交談了。
石磊和旁邊的偵查員都能聽懂日語，可那也僅限于軍隊中的普通日常用語，對于稍微復雜點兒的談話，基本上就只能靠猜了。高栗園知道石團長會說日語，和鬼子談話的時候也就沒有刻意避著人，話音不高，卻也足夠機密內(nèi)的人聽清楚。奈何石磊聽清是聽清了，可他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聽懂一部分。再后來，干脆也就不聽了，費勁！
看著高栗園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的喜色，石磊知道審問已經(jīng)有了眉目了，心里頓時輕快不少。
“石團長，我到這邊和你說。”問完了俘虜，高栗園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向石磊匯報，而是指向了旁邊，意思是要到換個地方單獨向石磊匯報。
嗯？這小子莫非還有什么要保密的事情不成？石磊稍稍一猶豫，向著在場的警衛(wèi)員使了個眼色，領(lǐng)著高栗園就往旁邊去了。憑著石磊的個人身手，兩個高栗園也不是對手，他也不怕這小子給他使什么陰招，且看你小子有什么花樣。
“石團長，石原少尉已經(jīng)交代了。”高栗園知道石磊最關(guān)心的是什么，走出去十幾米看不見人了，立刻就先把剛才從鬼子少尉那兒問出來的要緊問題說了出來，“他說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大約半個小時就能遇到二十三聯(lián)隊的聯(lián)隊部，過了聯(lián)隊部，再往前走十幾分鐘有岔路，向右拐，二十分鐘有個村子里駐的有日軍，他估計就是圾井將軍的指揮部。因為那里戒備比較嚴密，士兵不是十三聯(lián)隊的。”
“只是估計？”石磊反問了一句，語氣中有點失望，本來還以為抓了這鬼子就能直接找到圾井德太郎了，哪知道還是個猜測！
“是估計。”高栗園和石磊說話的時候很是恭謹，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敬之色。“石原少尉畢竟只是一個低級軍官，根本就接觸不到圾井少將那種級別的將領(lǐng)。不過，有了這個信息，您要是再找圾井德太郎也簡單不少的。”
這倒是，有目標總比懵著頭瞎轉(zhuǎn)要強得多。石磊看著高栗園忽然問了一句：“你為什么要到來這兒才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