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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都市小說 > 豪門暖婚之嬌妻請負(fù)責(zé) > 第306章 取不出章節(jié)名的作者憂傷望天
  寧瀟瀟眨了眨眼,她也總算反應(yīng)過來,知道對方是秦少卿的媽媽,她頓時窘的無地自容。
  圓圓的蘋果臉蛋暈紅,她垂著頭,一言不發(fā)。
  江之玥看了看他們倆一眼,恍然明白了什么,“少卿,你跟我過來。”
  秦少卿跟著她走到客廳,江之玥壓低嗓音道:“你跟我老實(shí)說,你們倆之間怎么了?”
  秦少卿一個頭兩個大,“媽,你能先回去嗎?這事以后再說。”
  “不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那個了?”
  “……嗯。”
  “你這孩子——”江之玥忍不住伸手推他一下,可眼底卻藏不住笑意,她余光又看了一眼寧瀟瀟,“我就說嘛,之前你帶她回家那一次我就察覺有問題。嗯,這女孩長得倒是挺可愛的,眼神也很清澈,比外面那些妖艷賤貨強(qiáng)。兒子,媽支持你!這個兒媳婦我認(rèn)了!”
  “……”
  秦少卿欲哭無淚,“媽,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都不清楚事情原由,能不能先別亂認(rèn)兒媳婦?”
  江之玥立馬嚴(yán)肅臉,“怎么?你還想不負(fù)責(zé)?”
  “不是……我……”
  “媽從小是怎么教你的?你一個大男人,不能這么欺負(fù)女孩子知道嗎?”江之玥訓(xùn)完兒子,也沒看自家兒子那張便秘臉,揚(yáng)眉彎唇,一臉親切和藹地來到寧瀟瀟面前,拉起她的手,“姑娘,來跟阿姨聊會天如何?”
  寧瀟瀟被她牽著,也不敢說什么,求救的眼神只看著秦少卿,一臉的茫然無措。
  秦少卿嘆口氣,看她這樣子,根本承受不住自己老媽的“功力”,他忽然走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肩,“媽,我們昨晚都太累了,你能不能先回去。這些事等以后再說,我得先送她回去。你也看到了,她沒衣服穿。”
  江之玥:“……”
  寧瀟瀟:“……”
  自動當(dāng)隱形人的小五:“……”
  ……
  走出秦少卿家大門的時候,江之玥是忍不住嘴角上彎的。
  “哎,小五,我終于是有兒媳婦的人了!下午送我去打麻將,我得好好跟那幫姐妹炫耀一下。”
  小五也笑道:“好的,夫人,恭喜你!說不定過不久,你就要抱上孫子了!”
  這話說的江之玥心花怒放,“小五,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屋內(nèi)。
  秦少卿把人打發(fā)走了之后,只剩下一片沉寂。
  寧瀟瀟根本不敢看他,他剛才的話說的她到現(xiàn)在臉還紅著。
  秦少卿清咳一聲,“你收拾一下,我先送你回去?”
  “……哦,好。”
  寧瀟瀟也沒別的東西,就一個背包。
  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著。
  秦少卿的手指輕輕地敲著方向盤,一下一下地,他是有心想跟她聊些什么的,可是聊什么呢?她都明確表示昨晚的一切當(dāng)做沒發(fā)生了,再說什么好像都是多余的。
  車子到了一處紅綠燈停下。
  將要啟動的時候,寧瀟瀟忽然說了一句:“等一下,靠邊停!”
  她的語氣有些急切,秦少卿也沒問為什么,打了轉(zhuǎn)向燈,停在了路邊。
  然后才轉(zhuǎn)頭看她,“怎么了?”
  寧瀟瀟低著頭,臉色突然漲紅起來,“呃,沒,沒事了。我們走吧。”
  秦少卿眉頭擰起,“到底怎么了?”
  他沉下聲說話時,讓她想到了每次他訓(xùn)人的樣子,她不由自主地有點(diǎn)害怕,結(jié)巴地說:“我,我想買個東西。”
  “買什么?”
  寧瀟瀟望著自己身上穿的這衣服,雙手突然捂臉。剛才她就是無意中看到了這路邊有個藥房,突然想起來昨晚的荒唐還沒有做保護(hù)措施,她雖然人笨了點(diǎn),好歹也是護(hù)士,知道這事的重要性,怎么都不能留下后患吧?
  一時沖動叫他停車,可是她這身衣服怎么穿出去啊?
  “你想買什么?”秦少卿見她一直不說話,不由得耐心再問一遍,可看她一直捂著臉,心底的無力感上升,他語氣微沉:“把頭抬起來。”
  寧瀟瀟抬頭看他一眼,見他已有不悅,她更不敢說出來了,“算,算了,走吧。”大不了等回頭她自己去買。
  “……”
  秦少卿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淡定淡定淡定”,然后他緩緩啟動車,車子剛開出去時,他無意間瞥到她的視線一直盯著窗外,隨之看過去,正好路過藥房的門口……
  “叱”的一聲,他立刻踩了剎車。
  寧瀟瀟沒有防備,身體慣性地向前一沖!
  秦少卿這個時候也反應(yīng)過來了,該死,他都差點(diǎn)忘了這事。
  “你剛才……想去藥房?”
  寧瀟瀟回頭看著他,臉紅紅的,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少卿修長的眉頭糾結(jié)起來,“可是……”他猶豫地道:“可是你要明白,藥物對身體傷害很大。”
  他是醫(yī)生,她是護(hù)士,兩個人都明白避孕藥的危害。可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們昨晚的行為萬一造成更意外的后果,那簡直不堪想象……
  “那不然怎么辦?萬一呢?”寧瀟瀟扁嘴道。
  秦少卿沉默了會,他突然打開了車門,“你等我一會。”
  寧瀟瀟看到他下了車,然后去了藥房。
  沒過一會,他提著一個袋子回來了。
  “給你。”
  寧瀟瀟伸手接住袋子,打開一看,里面除了一盒緊急避孕藥,還有一些補(bǔ)品和一瓶水。
  “你買這些做什么?又沒多大用。”
  秦少卿當(dāng)然也知道這些補(bǔ)品彌補(bǔ)不了什么,但他心底過意不去,“對不起,昨晚的事怪我,傷害了你。”
  寧瀟瀟奇怪地沒有再說什么,她默默地拿出藥和水,喝了下去。
  秦少卿見她喝了藥后,突然問一句,“你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
  “……”寧瀟瀟臉蛋爆紅起來,她不敢看他,扭頭盯著窗外,手搭在車窗上。
  “你直說,我是醫(yī)生,你是護(hù)士,別扭什么?”
  “啊,呃,就……沒,沒事。”寧瀟瀟無意義地發(fā)出一些聲響,然后回頭,“你快開車。”
  秦少卿:“……”
  寧瀟瀟當(dāng)然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其實(shí)很難受了,這種事,她怎么說的出口啊!他又不是她的誰。
  把她送到樓下,秦少卿再次叮囑,“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
  “知道了,你快走吧,拜拜。”寧瀟瀟就跟做賊一樣,她抱著背包,趕緊溜進(jìn)了電梯。
  秦少卿注視著她,眼底不由得染上一絲笑意。
  這丫頭,有時候確實(shí)挺好玩的。
  ……
  傍晚,許安靖下班回來,逮住正睡的昏天暗地的寧瀟瀟,一把把她床上的被子掀開,“寧瀟瀟同學(xué),來,告訴姐姐,昨晚戰(zhàn)況如何?”
  寧瀟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安靖,你回來了啊。”
  她說著,手下意識地摸著被子就要倒下再睡。
  “等一下——”
  許安靖眼疾手快地再次把被子掀開,同時一只手抓住了寧瀟瀟的睡衣衣領(lǐng),她猶如惡霸欺凌少女一樣,手一用力,寧瀟瀟的睡衣就被扯開了,露出了她從脖子到肩膀上的吻痕。
  “這些是什么?!”她瞇著眼,目光銳利地盯著。
  寧瀟瀟著急忙慌地想捂著,可根本捂不住,她嗚咽一聲,企圖示弱,“安靖,我可以不說嗎?”
  “你說呢?”許安靖輕輕挑眉,小嘴一張一合,“不、可、以!”
  “……”
  “老實(shí)交代,昨晚到底怎么了?你身上這些……別告訴姐,只是互相啃著玩玩的!”
  “不,不是的……”
  最終,在許安靖的威懾之下,寧瀟瀟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事告訴了她。
  許安靖聽完,一拍大腿:“我去!”
  “安靖,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寧瀟瀟!”許安靖滿臉憤恨,手指點(diǎn)著她的額,“你說說,你說說啊,姐以為我們四個人,最后破身的一定是你,可現(xiàn)在為什么變成了我!啊,你說——”
  寧瀟瀟:“……”
  她一臉茫然,又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安靖的樣子很生氣,可她生氣的……居然不是她昨晚跟秦少卿的一夜情,而是她自己?
  許安靖心里此刻就跟在油鍋里炸了一樣。
  想她自詡資深腐女,對男女間,男男間那點(diǎn)小事可謂是博士級導(dǎo)師了。可現(xiàn)在!寢室四人居然就剩下她一個是處女了!
  不行,這太特么的不合邏輯和常理啊。
  她得想辦法破身去……
  寧瀟瀟不知道許安靖的思緒早已經(jīng)飄遠(yuǎn)了,見她并沒有再說什么,她蒙住被子,倒頭又睡了。
  身心都累,沒辦法。
  而且不都說,睡覺也是一種逃避的方式嗎?
  她現(xiàn)在一清醒腦海中都是昨晚的事,還不如就這樣一直睡下去得了。
  可是呢,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班,也還是要去上的。
  寧瀟瀟在家里躺尸兩天,還是被許安靖強(qiáng)行拎起來去醫(yī)院上班了。
  來到科室,寧瀟瀟換好護(hù)士服,大眼睛左瞄瞄,右瞅瞅,就怕碰到某人。
  可,同在一個科室,怎么可能不碰上?
  寧瀟瀟正在配藥呢,冷不防身后一個身影走過來,“七號床的那個病人今天早上的血糖檢查做了沒?”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寧瀟瀟一怔,然后才緩緩道:“呃,好像沒……”
  “好像?”秦少卿盯著她的視線微壓。
  “我……我馬上就去給他做。”
  寧瀟瀟說著就放下手中的藥瓶,哪知道她剛好配一半,這一放太快,輸液瓶嘩啦啦地掉下了地。
  秦少卿眉頭緊擰,看著她一臉無措慌亂的樣子。
  寧瀟瀟不知道該怎么辦,想去給病人做血糖檢查,也想把這里的臟亂收拾一下,最終她覺得還是要先把秦少卿吩咐的事做好,就準(zhǔn)備去病房。
  一只手伸出來,“行了,你把這里收拾好,我去。”
  “……”
  寧瀟瀟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感覺臉蛋熱熱的。
  快到下班的時候,急診科內(nèi)突然走來一位氣質(zhì)妝容都很優(yōu)雅的女人。
  “你好,請問寧瀟瀟護(hù)士在嗎?”
  寧瀟瀟原本和另外一個護(hù)士正在說著話,聽到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這一下,她卻嚇得瞪大了雙眼。
  江之玥看到了她,露出一臉從容淡雅的微笑,“瀟瀟,是我,還記得我嗎?”
  寧瀟瀟臉蛋羞紅,她怎么可能不記得她呢。
  “請問,你……你有事嗎?”
  江之玥正要開口,旁邊突然傳來一句:“媽,你怎么來這里了?”
  寧瀟瀟這下整個后背都僵了。
  秦少卿走過來,看到自己老媽在這里,心下就有不好的預(yù)感。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江之玥對自己兒子沒什么好臉色,倒是對寧瀟瀟一臉熱絡(luò),“瀟瀟,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現(xiàn)在方便嗎?”
  旁邊的幾位護(hù)士都愣住了,大家對這位院長夫人以及秦少卿的母親自然是不陌生的,可她今天突然“駕臨”卻不是找兒子,而是找寧瀟瀟……
  這其中的問題可就大了啊!
  眾人的視線刷地一下全都集中到寧瀟瀟身上。
  江之玥期待地也看著她。
  寧瀟瀟緊張地絞著手指,她一緊張就會不知道說什么,秦少卿就知道這丫頭笨,他靠近幾步,“媽,我有事話說,到我的辦公室。”
  他率先朝前走,想了想,又回頭對寧瀟瀟說:“你也來。”
  寧瀟瀟:“……”
  江之玥高興地對她說,“走啊,瀟瀟。”
  寧瀟瀟:“……”
  她可以選擇不去嗎?
  貌似不能。
  她以一種豁出去的神情,跟著江之玥一起到了秦少卿的辦公室。
  門關(guān)上后,外面一群人忍不住八卦地靠在門板上。
  秦少卿突然打開了門,眸光掃視一圈,“都不用上班了?”
  “……”
  幾乎是一瞬間,眾人作鳥獸散。
  秦少卿啪地一聲關(guān)上門,走到辦公椅上坐下,“媽,有什么事你下次可以在家里或是在外面解決嗎?可不可以不要來醫(yī)院?這里是我們工作的地方。”
  “我就是來找一下瀟瀟說點(diǎn)事,我又不找你。”江之玥也意識到因?yàn)樽约旱牡絹矶斐傻挠绊懀S即目光落到一旁的寧瀟瀟身上,“瀟瀟,阿姨這兩天一直想找你聊聊,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空?”
  寧瀟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找自己聊,又能聊什么呢?除了那件事……
  她的目光不由得轉(zhuǎn)向秦少卿。
  秦少卿微抬了抬眼皮,“你看著我有什么用?我媽她是找你。”
  寧瀟瀟縮了下脖子,“阿,阿姨,我有空。”
  “真的!那太好了!你看……明晚行不行?”
  “……嗯。”
  “那好,阿姨不打擾你們工作了,明天等訂好了餐廳,阿姨再通知你。”
  “好。”
  江之玥說了幾句很快就離開了,寧瀟瀟也打算出去,誰知道——
  “等等。”
  她頓住腳步,回過身,秦少卿雙臂環(huán)胸,頎長的身體倚靠著辦公桌,穿著白大褂的他,愈加顯得俊逸非凡。
  “你知道我媽為什么要約你嗎?”
  寧瀟瀟一臉茫然地?fù)u搖頭。
  “那你就答應(yīng)了?”
  寧瀟瀟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
  “……”
  秦少卿覺得有一點(diǎn)深深的無力感,有些話,也必須事先說清楚。
  “我媽她誤會了,她以為你和我,我們倆是……”他攤手,“情侶關(guān)系。”
  “……”寧瀟瀟瞪大了眼。
  “所以,明天晚上,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跟她解釋了吧?”
  寧瀟瀟當(dāng)然知道。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好不好?像秦少卿這樣的男人,她怎么可能配的上?他們只是發(fā)生了一個錯誤的意外而已。
  ……
  江城,陸家。
  陸耀青下了車,站在陸家別墅大門口。
  這里他已經(jīng)有很多年未曾踏入了,當(dāng)年他一氣之下出國,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一路風(fēng)塵仆仆,回到了家,只因?yàn)槟翘焖拥搅舜蟾绲碾娫挕?
  陸耀宗如今是陸家的掌權(quán)人,他在電話里說父親想要見他,起初他是拒絕的,但是大哥卻說——父親患上重病,已在彌留之際,只想見他一面,也許也是最后一面了。
  他當(dāng)時就在醫(yī)院的大門口,往前踏一步,他就可以見到思晴了,可以跟她懺悔自己的罪孽和愧疚,可以跟她說出自己的心聲……
  可是大哥的這通電話讓他猶豫了,他突然有點(diǎn)不敢想下去。雖然他在心底告訴過自己無數(shù)次,那個父親他一點(diǎn)都不想認(rèn),可——父母與子女就像是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都來討債的,他想到母親了,母親一生辛苦,卻沒嫁人。他心底明白,她心里是有父親的,否則也不會帶著他獨(dú)自離開。
  門內(nèi)很快有人疾步過來,是陸家的老管家,他認(rèn)出了他,神色激動地道:“三少爺?!您回來了!”
  “嗯。”
  陸耀青還是一如既往的疏冷淡漠,老管家打開了鐵門,陸耀青一腳踏進(jìn)去。
  陸家的客廳內(nèi),此時也都坐滿了人。
  老爺子彌留之際了,所有陸家的直系,旁系親屬都過來了。
  陸耀青進(jìn)來時,眾人皆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他沒有看他們,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徑直來到了父親的房間。
  陸老爺子如今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他人到中年時,邂逅了陸耀青的母親,兩個人這才生下陸耀青。
  當(dāng)陸耀青第一眼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時,他幾乎不敢相認(rèn)。
  他十幾歲時才回到陸家,那時候父親已經(jīng)五十好幾了,卻依然身姿挺拔,健碩有力。說起話、做起事來都好似虎虎生風(fēng)。可是如今,八年未見,他已經(jīng)成了一個干癟清瘦的小老頭了,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梳著,卻已經(jīng)花白,兩頰凹陷,雙目微闔,就連呼吸都很薄弱……
  陸耀青神色復(fù)雜地上前步,唇角微動,卻是有些喊不出口。
  “爸”這個詞,對他來說一直都比較陌生。
  仿佛是感應(yīng)到了,陸老爺子緩緩睜開了雙眼,在看到陸耀青的這一刻,他眼底好似亮了一瞬,“耀青……”
  陸耀青上前一步。
  陸老爺子緩慢地伸出手,有些顫抖地握住了他。
  陸耀青心下微動,“爸,我回來了。”
  陸老爺子激動地想要起身,陸耀青上前攙扶著他。
  父子倆許久未見,陸老爺子也終于不再像之前那么嚴(yán)厲冷漠,他兩眼有些渾濁地盯著眼前這個小兒子,“耀青啊,爸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呢。”
  “……”陸耀青沒說話。
  陸老爺子喘了一口氣,把旁人都吩咐下去了,屋內(nèi)只留下他跟陸耀青兩個人。
  “耀青,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你說。”
  “當(dāng)年,簡家的事,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那個女孩子……”
  陸耀青渾身一震,“你說什么?”
  陸老爺子看著他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這些事在他心底多年,以前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可是自從簡家出事之后,陸耀青傷心欲絕,執(zhí)意出國,并且就連跟家里人的聯(lián)系都斷絕后,他才有些后悔。可是事實(shí)已經(jīng)釀成,他就算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耀青,當(dāng)年,你雖然回到陸家,可你跟那個女孩子的關(guān)系卻一直沒有斷。我有心想補(bǔ)償你,不想讓你跟那種女孩子在一起,所以,我讓你大哥找人,在簡家的工廠內(nèi)出了一點(diǎn)紕漏,這件事,我沒有想到會使簡家從此一蹶不振。那個時候,我只想要警告一下他們……”
  陸耀青聽著,面色漸漸鐵青,每根手指都緊緊地攥了起來。
  陸老爺子面色有點(diǎn)青灰,他一邊說一邊喘氣。
  “耀青,你原諒爸爸……那個叫思晴的女孩子,她不是什么好女孩,她明明跟你了,卻還跟別的男孩子在一起玩玩鬧鬧的……那個趙航,他們倆一起出去玩過很多次,爸不忍心讓你一直蒙在鼓里……耀青,你后來也看到了,他們倆的事,趙家也是知道的,你看看趙家的態(tài)度,他們后來寧愿把兒子送出國,也不愿接受那樣的兒媳婦!”
  陸耀青聽著,此時此刻,他竟有種說不出的悲涼。
  這些事,整整遲了八年多他才知道!
  他還記得很清楚,當(dāng)年,那段時間他非常忙,以至于有點(diǎn)冷落了她,他那一天他特意處理完所有人,想去找她,好好陪陪她,免得她又抱怨。
  他打了她一夜的電話沒有打通,后來實(shí)在太擔(dān)心她,他就讓大哥幫忙尋找她。
  清晨的時候,他接到大哥的電話,說她就在哪家酒店。
  他那時候心存疑惑,卻沒有多想,到了那家酒店之后,他轉(zhuǎn)動門把,發(fā)現(xiàn)門都沒鎖……
  那一幕,至今想來仍然覺得刺心的痛,可他卻不知道,這背后還是自己的父親一手促成的!
  望著床上充滿歉疚的父親,陸耀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單手撐起額,眼眶里微微濕了。
  他這八年多來,日子并不好過,他從未有過一刻忘記過思晴,只能靠工作來麻痹自己。他讓自己變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樣,他不跟國內(nèi)的家人聯(lián)系,一開始只是不想讓簡思晴找到他,后來則是漸漸習(xí)慣了。這么多年來,他變成了沒有情感的機(jī)器人,活的像是在地獄里,而這兩年來,他身邊一直都有簡思晴,他矛盾又痛苦,糾結(jié)于過去她對自己的背叛,卻不知道她因?yàn)槔⒕味?dú)自背負(fù)著那么沉痛的過去……
  陸耀青長呼一口氣,聲音冷而淡:“爸,這些事我都知道了。”
  陸老爺子目光閃了閃,“耀青,原諒爸爸!”
  “……”
  陸耀青沉默了許久,沒有看他。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外面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把整個屋內(nèi)仿佛照的溫暖了許多。
  當(dāng)夜凌晨兩點(diǎn)多,陸老爺子終是熬不過去了,散手人寰。
  他走的時候是帶著一絲遺憾離開的。
  因?yàn)殛懸嘁恢睕]有跟他再說一句話,他始終就陪在身邊,沉默不語。全家人都陷入悲傷之中,哀泣聲不絕。
  陸耀青在江城呆了三天,辦完了陸老爺子的葬禮之后,他準(zhǔn)備回盛京。
  收拾行李的時候,陸耀宗進(jìn)來了。
  陸耀宗已經(jīng)五十多了,身為陸家掌權(quán)人,他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他跟陸耀青說起來是兄弟,但兩人年齡相差將近二十歲,是以從陸耀青回家的那一刻起,他們兄弟倆不親近也是必然的。
  他看了陸耀青一眼,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是打破了沉默,“那件事,你怪不得爸。”
  “……”
  “你雖是爸在外面生的孩子,但他心底對你始終有愧疚。其實(shí)當(dāng)年你媽跟爸也不算是沒有感情,爸只是像你媽隱瞞了他婚姻存在的事實(shí)。實(shí)際上,那個時候爸跟媽的感情已經(jīng)破裂了,兩個人只是維持著顏面才沒有離婚。后來你媽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這事,就一聲不響地離開了,那個時候爸還不知道有你。找了你們許多年,總算是找到了,你媽不同意你回陸家,假意答應(yīng)了爸的要求,卻又連夜帶著你逃了……后來的事你大概也清楚了,你媽帶著你搬去了簡家附近。從而,你認(rèn)識了簡家的那個女兒。”
  “當(dāng)年爸擔(dān)心你跟簡家女兒走不到一起,因?yàn)槟桥⒆犹珪妫植磺笊线M(jìn)。你又是喜歡安靜的,你們倆性格不和。”
  “趙航,我找過他一次,我告訴他,只要他能有辦法把簡家女兒追走,我就可以答應(yīng)他父親提出的合作案。”
  “那一天你打電話給我,讓我?guī)兔ふ液喖遗畠海乙彩菬o意中發(fā)現(xiàn)她跟趙航在一起的,我只告訴了你酒店的名字和房間號,卻故意沒告訴你她跟誰在一起,就是想讓你認(rèn)清楚那個女孩子的真面目……還有,簡家出事,因?yàn)槭掳l(fā)突然,我們誰都沒有料到……之后,這件事就成了爸的心結(jié),這么多年,他一直盼著你能回來,可你倒是夠狠心啊,就連兩年前回國了,都不知道回來看一眼?”
  陸耀宗一個人說著,陸耀青始終就跟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
  就連神情,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空洞冷寂。
  陸耀宗什么時候離開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二天清早,陸家人都還在沉睡,他單手提著行李包,步伐堅定地離開了這棟宅子。
  ……
  簡思晴出院之后,回到碧海藍(lán)天,卻發(fā)現(xiàn)陸耀青的家中始終沒人,就連愛麗絲都不在。
  她傷心欲絕,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方向一樣。
  腦海之中抑制不住地在想,是不是他跟幾年前一樣,生氣地又離開了?
  一開始她只是傷心難過,后來則是悲痛欲絕,可是她在家中想了一整夜后,第二天早上,她在家里好像聽到了對面有動靜,她打開門,看到了有人帶著愛麗絲回來了。
  她驚喜過望,連忙過去詢問。
  這人是愛麗絲的保姆,原來這幾天陸耀青把愛麗絲托付給她了,她就帶著愛麗絲去了自己的家,今天是回來拿愛麗絲上游泳課要穿的泳衣。
  簡思晴抱著愛麗絲,開心不已。
  知道陸耀青不是真的離開,她就放心了。
  江煜棠擔(dān)心她的身體,讓她多休息幾天,簡思晴在家里無聊,就找保姆要了陸耀青家的鑰匙,去給他家里打掃整理了一番。
  無意中翻到了一個舊相冊,她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全是她跟他從前在一起時的照片。
  她眼眶含淚,手指輕輕地摩挲著這些照片。
  原來他都還沒有丟掉,這是不是表示,他心底其實(shí)一直都有她?
  那他一直不能接受自己,難不成是因?yàn)椤且煌恚?
  想到這,簡思晴雙手捂住臉,瘦弱的肩膀輕顫起來。
  ……
  西餐廳。
  寧瀟瀟一板一眼,挺直背脊地端坐著。
  對面,江之玥優(yōu)雅地拿著刀叉,輕緩的小提琴聲流瀉在餐廳內(nèi),讓這里處處都充滿了高雅、格調(diào),彰顯著尊貴與品位。當(dāng)然,也處處與寧瀟瀟有種格格不入感。
  “瀟瀟,你怎么不吃?快吃啊,嘗嘗這家的牛排,味道很不錯的。”
  “呃,好,好……”寧瀟瀟應(yīng)著,她拿著刀叉,小心地切割。
  寧瀟瀟很少吃這種西餐,再加上對面的人還是秦少卿的媽媽,她不免有點(diǎn)心慌意亂。
  江之玥吃的差不多了,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這才微微一笑道:“瀟瀟,抱歉,冒昧地邀請你吃晚餐,有沒有嚇到你?”
  “還,還好。”
  “你和少卿的事,我和他爸爸都知道了。我們不反對你們倆自由戀愛,而且我們也理解,你們同在一家醫(yī)院,還同在一個科室,這種事如果傳出去,對少卿倒是沒什么影響,可是對你,那影響就大了。畢竟你是女孩子,咱們女人總得要保護(hù)好自己,你說是不是?”
  寧瀟瀟聽的有點(diǎn)茫然——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之玥看她一眼,微咳道:“瀟瀟,你看,什么時候方便,我們?nèi)ツ慵野菰L一下?”
  “……”
  寧瀟瀟再遲鈍,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還是懂的,她驚的瞪大了雙眼,只能不斷地?fù)u頭。
  “怎么了?不方便?”
  “不,不是……”
  “那是?”
  “……”寧瀟瀟低垂著頭,很小聲地道:“阿姨……哦不,秦夫人,我跟秦醫(yī)生之間……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guān)系。”
  江之玥一怔,隨即她怒了,“是不是那個混小子不想對你負(fù)責(zé)任?”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寧瀟瀟越急越不知道怎么說,她圓圓的蘋果臉上染上一層嫣紅,“我,我們……”
  “沒事,你慢慢說。”
  “我們……”
  突然間,一只修長的大手牽住了寧瀟瀟的小手,那人對著江之玥道:“媽,你省點(diǎn)心吧,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
  江之玥的目光落在他們倆牽著的手上——這叫普通同事關(guān)系?當(dāng)她眼瞎呢。
  “你來干什么?”她擺出媽媽的威嚴(yán)來。
  “她這人笨的很,我怕我再不來,她家祖宗十八代都要被你問出來了。”
  “嘿——你這孩子,會不會說話啊?”
  秦少卿轉(zhuǎn)頭對寧瀟瀟道:“笨蛋,還不走?”
  “我不是笨蛋!”寧瀟瀟小聲地抗議著。
  秦少卿懶得跟她說,直接抓著她就走。
  寧瀟瀟被帶的踉蹌了一下,江之玥也連忙跟上去。
  “我說,你們倆要去哪?”
  “我送她回家,媽,你先回去吧。”
  “不行,今天是我請瀟瀟吃飯,理應(yīng)我送她回去的。”
  “我送不也一樣?”
  江之玥心想,你小子路上還指不定想要套什么話,或者打什么鬼主意呢,哪能讓他得逞?
  她轉(zhuǎn)頭笑對寧瀟瀟,“瀟瀟,阿姨送你回去好不好?”
  如果讓寧瀟瀟選的話,她自然是想選江之玥的。以前她躲秦少卿都來不及了,現(xiàn)在更是對他避之惟恐不及啊。
  可秦少卿握住她手的力量加重了些,寧瀟瀟還是違心地道:“不用了,秦醫(yī)生送我就好。”
  嗚嗚嗚,她不想這樣說的!
  江之玥看一眼他們倆,心情美了,“嗯,那也行,就讓少卿送,現(xiàn)在時間還早,要不你們倆看個電影約個會什么的再回去也行啊。”
  秦少卿:“……”
  寧瀟瀟:“……”
  ……
  簡思晴在陸耀青家里呆了很久,她舍不得離開這間屋子,這里到處都可以看到他的生活氣息,仿佛他就在自己身邊一樣。
  她躺在臥房里的大床上,被子和枕頭上還有他的氣息,她深深地嗅了一下,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
  隱約中,她聽到了一陣門鈴聲傳來。
  她坐起身,以為是有人來找陸耀青,也沒多想,她走過去拉開門——
  簡思晴忽然怔住了。
  陸耀青家門口沒有人,可是對面的她家門口,卻站著一道筆直修長的身影。
  那人聽到聲音,不由得轉(zhuǎn)過身。
  兩個人目光相接的一霎那,簡思晴的眼淚也奪眶而出……
  “耀青!”
  她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的男人,視線模糊起來。
  陸耀青的驚訝不比她少,他連忙幾步跑到她的面前,還沒等她開口,他一下子就把她緊緊地抱在懷中,手臂越來越收緊,簡思晴也同樣環(huán)住他,哪怕被勒緊勒疼了,她都好像沒察覺一樣。
  他的懷抱依舊是那么的熟悉和溫暖,讓她可以全身心的放松和依賴。
  陸耀青抱著懷中的女人,只覺得她最近似乎瘦的厲害,好像就剩下骨頭了似的。
  兩個人不知抱了多久,陸耀青微微放開她,抬手在她的臉上描過,手指輕輕地?fù)荛_她頰邊的碎發(fā),他喉嚨滾動幾下,“思晴,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他欠了她好多年!
  簡思晴怔怔地盯著他,“你怎么了?”
  她了解他,他的樣子明顯有點(diǎn)不對勁,“好好的,干嘛跟我說對不起?就算要說的話,也是該我說。耀青,對不起,那天我也不知道趙航會出現(xiàn)在病房內(nèi)……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耀青猛地低頭,一個猝不及防的吻讓她幾乎窒息!
  簡思晴說不出來心底是什么感覺,可能是這么多年一直活的太累太壓抑,這一刻,她只覺得幸福美好的猶如天堂,她就像是飄在云彩上,飄啊飄啊,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一個吻很快就不能滿足他們彼此,陸耀青一把打橫抱起了她,用腳一勾,砰地帶上了門。
  到了臥室,他把她放在床上,憐惜而溫柔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
  ------題外話------
  不要被標(biāo)題嚇到——
  作者很嚴(yán)肅地表示:我很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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