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會犯錯,肖茗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圣人,但是,她卻討厭自己當年明知道是錯誤還要去犯。
招惹夜梟這個冷漠的男人,是她這輩子最痛恨的錯誤。
他的力道比她大,她根本就無力反擊。
想到手指上還帶著他給她的戒指,她慌亂的趕緊把戒指摘下來,藏到兜里。
“肖茗,當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隱瞞我了?”身后的男人在她耳邊逼問。
肖茗擰眉,不知道為何他會突然發神經問這一個莫民奇妙的問題。
“夜梟,你指的是什么?”
他們兩個人似乎從來就沒有對雙方坦白過什么,又從何談起的隱瞞?
“你曾經我從這里拿走一樣東西,但是你沒有告訴我。”
“呵,算舊賬?夜梟,你有什么值得我肖茗抓著不放的。”肖茗冷笑。
“肖茗,別裝傻,你懷的孩子難道沒有我一般的功勞嗎?”夜梟氣煞。
這女人還真是心狠,都懷孕了還做那么危險的事情。當初,如果她告訴他,他一定會救她。
哪怕把自己的命交給王雅如,他哼了一聲就不是男人!
“夜梟,你,胡說八道什么!”肖茗慌亂。
“呵,我胡說。”夜梟讓她轉身,正面對著他。“肖茗少跟我裝蒜,我的孩子呢?”
“夜梟,你給我滾開。”他不說孩子還好,一說肖茗心里都是氣。
他有什么資格和她提孩子,當初他救王雅如的時候,如果不是花寶求著陸塵出手,孩子和她早就死了!
夜梟卻把她抓的更緊,本來她和誰結婚他都不想管,但是她一旦結婚,他的孩子就要叫別的男人叫爸爸,他就抓狂的想要掐死她。
她怎么可能,讓他的孩子認肖寧做父親,肖寧他也配!
“肖茗,想讓我放開,先告訴我的孩子在哪。”夜梟掐著她的下顎,雙眼猩紅。
肖茗含著淚光的雙眼盯著他,他冰冷的臉上寫看不出任何感情。
“孩子,死了。”她心里不知為何堵著一口怨氣,狠厲的瞪著他,“夜梟,孩子死了,你要想見她,你下地獄吧。”
夜梟瞳孔一縮,臉龐緊緊繃著,聽見她的話愣愣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說什么?”
“你聽得沒錯,就是在我生日那天,發生意外。夜梟,你不用假惺惺的來我面前表演,縱然孩子沒有死,也和你沒有半分關系。”
肖茗一直不把孩子的消息告訴他,就是不想和他牽扯關系。
現在,她不知他從哪里得知夏小依的事情,但是,夏小依是她的,誰都別想奪走。
“孩子的墓碑在哪?”
遲疑許久,夜梟才詢問。
他隱忍的額頭暴起青筋,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
在進入她房間的那一刻,他心里還滿懷期待,他夜梟也終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怎么會,他還沒有見她一面,她怎么能就離開了呢?
終于被他放開,肖茗轉動被捏出一條紅痕的手腕,聽見他的詢問,緩緩抬頭。
“我不會告訴你的。”
“肖茗,你別逼我。”
夜梟瞇著眼盯著她,手腕一轉,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他可不是一個善良的人,被逼急了,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
肖茗咬牙,冷嗤一聲,“去見墓地干什么?”她往前走了一步,和他保持一米距離。
雖然空間有了距離,可是她的心像是長滿刺的刺猬,被逼如死角,不把對方對方刺傷,她的痛苦就無法宣泄。
“孩子和你根本沒有任何感情,見了你也認不出來。如果你告訴她,你是她父親,只會增加她的怨氣。”
夜梟閉上眼睛,這個女人還真是狠,知道那些話會刺人。
她說出的每個字都如一把刀,刺得他遍體鱗傷。
“告訴我,墓地在哪?!”
“除非我死!”肖茗挺直后背,冷著雙眼盯著他。
夜梟和她對視,發現她眼中的恨意,他心里也難受。
那是他的孩子呀,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肖茗,你的孩子死了,你沒有穿喪服,卻急著和別的男人結婚。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的心是什么做的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夜梟,我從我房間滾出去!”肖茗指著窗戶,讓他從哪里來的,從哪里離開。
夜梟冷笑一聲,視線掃了房間一圈,“肖茗,你讓我的孩子死了,還想和別的男人好好過日子?”
他把目光落在她臉上,沒有往窗邊走,而是走到門邊。
“休想!”
肖茗看他要開門,嚇得推開他,“夜梟,你瘋了。”
如果他出去,肖寧不就看見了他?
“怎么,心虛?”夜梟嘴角勾起諷刺。
肖茗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只要她的手腕一轉,藏在袖子里的銀針就可以……
“肖茗,你的那些手段對付別人還行,對我沒用。”不用看她,夜梟就知道她在想。
她常年穿長袖,就是因為她時刻在防備著,對于她的銀針他以前吃過虧,就不可能再吃一次。
“夜梟,你到底想做什么!”肖茗憤恨。
四年前不過問孩子的事情,現在孩子落入肖寧的手里,卻來問她孩子的事情。
“我想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夜梟甩開她的手,轉身掐住她纖細的脖子,隱忍的虎口發紅。“你欠我一條人命,遲早有一天我會拿回來!”
把她丟到地上,夜梟轉身離開。
他捏住門把手,只不過是想嚇嚇她,可是看她的反應,他又覺得自己犯賤。
明知,她的心已經不再自己身上,可是他還是耐不住的想試探。
看見她緊張的表情,他有種深深地無力感襲來。
肖茗痛苦的雙手撐在地上,看著男人冷漠的背影離開,她咬唇把眼淚憋回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忍,眼淚就是失控。
該死的夜梟,誰會不饒誰,還不知道呢!
等她報了仇,她第一個就是找他算賬。
從地上爬起來,她趕緊從兜里拿出戒指,盯著手心里的戒指,她的眼淚再也沒有了任何阻攔,肆意的宣告著她的無能。
明明心里恨他,可是為什么看他悲傷地表情,她還會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