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醫(yī)生一直盯著南宮爵,嘴角微微勾起,他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很在乎這個女人?”
南宮爵蹙眉,否定的回答;“沒有。”
“是真的沒有,還是假的沒有?”宋醫(yī)生不放棄的追問。
南宮爵抿唇,冷眸盯著他。其實他心里也在詢問自己,他是否在乎這個女人。
理智告訴他,對于自己的仇人,他當(dāng)然不需要擔(dān)心。
但真的是這樣嗎?
不是的。
在車上的時候,他給她機會讓她離開,可是女人的堅決的讓他無法開口。
他,不可能不救若若。
“這個手術(shù),成功概率是百分之十,前提還是嚴菲兒的身體素質(zhì)沒有問題。”
“……”聽見宋醫(yī)生的數(shù)據(jù),南宮爵不自覺的捏緊了拳頭。
“她,也是一條命。爵少爺。”宋醫(yī)生勸說,作為一個醫(yī)生,用一命換一命的方式這是有違倫理的,但是為了若若,他也只能試一試。
“我一定會救若若。”南宮爵堅決,他站起來往樓上走去。
宋醫(yī)生看著他倔強的樣子和當(dāng)年他母親一模一樣,無奈的嘆息。
此時,臥室。
接到傭人的稟報,南宮爵帶著嚴菲兒小姐進城堡,霍夜寒寒眸一沉,收起手里的文件,轉(zhuǎn)頭盯著一直閉著眼睛的女人,脫掉手套整理她額前的碎發(fā)。
“蠢女人,不給我乖乖醒來,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
他嘴里雖然說這不好聽的話,起身卻抱著她去洗手間。
把她放在浴池,先幫她洗了頭發(fā),她的臉色蒼白,唇色也微微發(fā)黑,他摸著她的小臉,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再把她抱起來擦干凈后,回到床上。
轉(zhuǎn)身去衣櫥找了一件棉質(zhì)的保守睡衣,給她穿上后,才起身給她吹頭發(fā)。
他的動作認真又溫柔,似乎是怕影響她睡覺,吹風(fēng)機的聲音開得很小。把一切都做好,一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
他的耐心不好,可是看著時鐘,他冷嘲的嗤笑。
他甘愿床上的女人就躺在他身邊一輩人,也不要做那什么手術(shù)。
但是,看著她越來越黑的嘴唇,又不得不接受手術(shù)。
給女人蓋好被人,他剛轉(zhuǎn)身,忽而聽見手機震動,他淡漠的掃了一眼,溫柔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
是二零的稟報,霍氏的流動資產(chǎn)已經(jīng)被人轉(zhuǎn)移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空盒子。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把霍氏整個資產(chǎn)都轉(zhuǎn)移,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這個人似乎只能是……
他擰著眉頭,給二零回了一條消息,離開房間。
穿過長廊去客廳的時候,看見夜梟對著花圃發(fā)呆,他別有意味的挑眉。
“夜梟。”
夜梟轉(zhuǎn)身,臉色平淡的低頭,“霍少,上午好。”
“你覺得我會好嗎?”霍夜寒勾唇,諷刺的嗤笑。
夜梟淡定的站著,看了他一眼,平淡無波的說;“十五年了。”
霍夜寒疑惑的盯著他,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當(dāng)年答應(yīng)您母親,會在您身邊伺候十五年,時間到了。”
夜梟這人理智的可怕,可不是一個會感嘆的人,如果他能發(fā)出感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是嗎?”霍夜寒意外,他和母親的約定,他還真是不知道。
“當(dāng)年我母親和你達成的協(xié)議,是什么?”
霍夜寒一直盯著他,他這些年很少去如此認真的打量一個人,這個男人隱藏在他身邊十五年,如果要做點什么,那他必死無疑。
夜梟面癱臉,千年不變。
“霍少,”三格急匆匆的跑來,打斷兩人都對話。看見兩人的氣氛有些怪異,三格愣住腳步。
“嚴菲兒可以做手術(shù)嗎?”
霍夜寒看三格手里拿著一份醫(yī)學(xué)報告單,眉頭緊皺。
三格蹙眉,有幾分苦惱。
“說話!”霍夜寒不耐。
“嚴小姐,懷孕了。不能參與手術(shù)。”
“什么?”
霍夜寒掐眉心,這女人什么時候不懷孕,偏偏這個時候,真是見鬼。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只有我們。”三格擔(dān)憂的盯著霍少,他作為一個醫(yī)生,縱然是為了救若若,也無法對一個孕婦下狠手。
“再等一天,如果找不到陸茵茵,就,”
“霍少,萬一出事,那可是一尸兩命。”三格阻止。
“SHIT!”
霍夜寒又不是弱智,他怎么可能不會算一加一等于二的帳。而且,嚴菲兒是嚴家的人,如果她出了事,肯定又要鬧得天翻地覆。
但是,怎么辦呢?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裴若若死在他面前嗎?
“霍少,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霍夜寒疲倦的掐著眉心,如果有辦法他就不會拿嚴菲兒的命開玩笑。
“宋醫(yī)生在哪?”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霍夜寒深吸一口氣,臉色恢復(fù)平靜,出口詢問。
“在客廳。”三格轉(zhuǎn)身帶路。
夜梟站在旁邊,像是一個看戲的觀眾,看著霍夜寒的情緒波動,轉(zhuǎn)頭看向他的臥室。
霍夜寒走了幾步,沒有聽見后面人跟上來的腳步聲,他有種很不好的感覺,轉(zhuǎn)身看向夜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臥室。
“夜梟,你還不跟上來。”
“好的,霍少。”夜梟低頭,收斂情緒,跟著他去客廳。
當(dāng)聽見霍少追問,還沒有其他辦法救治若若的時候,宋醫(yī)生愣了一秒,認真的盯著他,搖了搖頭。
“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兩種,要么找到陸茵茵,要么讓嚴小姐和小若若一起做手術(shù)。”
一時間,諾大的客廳陷入死寂。
這時候誰也不敢說話,就踩到霍少的雷區(qū),點燃他的怒火。
霍夜寒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他瞇了瞇眼,拿出手機撥打陸塵的電話,可是依舊是沒有人接聽。
他不放棄的再次撥打,依舊是機械的女聲回答,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夜梟,準備飛機。”
“霍少,您要去哪?”夜梟詫異。
“我自己來開。”那意思,他要去的地方不需要他陪同,他自己去。
“霍少,您一個人,不安全。”夜梟真心的擔(dān)憂。
“我不安全和我的命令有什么關(guān)系?”霍夜寒臉色陰沉,語氣冰寒。
夜梟擰眉,無奈的去轉(zhuǎn)身去準備。
“霍少,萬一若若醒了,最需要的就是您。您要是有什么事,這,”三格也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