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爵臉色平靜,淡定的盯著對面的男人,心中卻已經翻江倒海,恨意滔天。
嚴菲兒感覺到男人身體的僵硬,拳頭捏緊,像是隨時都會沖上去搏斗一般,她的心咯噔一聲,趕緊跳出他的懷抱,拉著自己的父親。
“父親,這位是我的朋友,阿爵。”
“朋友?”嚴父鄙視自己的女兒,視線再次回到南宮爵身上。
嚴父是誰,年輕時候也是闖過江湖的,之后從商,做生意就是要觀察人心。
“你剛剛不是叫他親愛的嗎,菲兒,你交男朋友了?”
嚴菲兒心慌的看了南宮爵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眼中的復雜情緒,她緊張的抿唇,臉色僵硬。
“父親,我,我,”
“對,我和菲兒正談戀愛呢,聽菲兒總是在我耳邊挺起您,說您是一位很好的父親,她很愛您。”南宮爵收斂情緒,坦然的笑容中,讓嚴菲兒更加緊張。
嚴菲兒意外,沒想到他會直接在父親表面他和自己交往,他唱的又是哪一出?
嚴父板著臉,聽了他的話,冷哼了一聲。
“別想討好我,我告訴你,想要我的女兒,可沒有那么容易。”
“是。”南宮爵低頭,眼中有些狠厲的殺氣。
但是看了嚴父身后的幾十位保鏢,他的情緒很快藏了起來。
“跟我去找你陳叔叔,”
嚴父看南宮爵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拉著嚴菲兒就要走。可是嚴菲兒卻一直盯著南宮爵,知道自己的該走,可,真的舍不得。
如果父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她回到S市,以后說不定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看自己的女兒的表情,嚴父雖然心里不樂意,他知道女大不中留,看了南宮爵一眼。剛剛這小子保護自己的女兒,他看在眼底。
但是,能保護他女兒一時,不代表一輩子。
“丫頭,這小子有什么好的,爸爸再給你找一個更好的。”
“父親~~”嚴菲兒撒嬌,搖著他的手臂祈求。
南宮爵勾唇,對嚴菲兒挑眉,嚴菲兒心虛,不知如何是好。
她放開嚴父,跑到他身邊,想看他的傷,但是在這里確實不方便,她糾結的擰著眉頭。
“爵哥哥,救我,救我。”躲在桌子底下的莉安看南宮爵要走,立馬爬出來抱住他的腳,痛苦的求救。
“莉安,我不是醫(yī)生,你可以打電話。”南宮爵不耐的甩開她。
“不,爵哥哥,你,你送我去醫(yī)院吧。”莉安不死心,又爬過來抱住他,執(zhí)拗的不肯他離開。
南宮爵蹙眉,低頭看著狼狽不堪的女人,無奈的笑了一聲,溫和有禮。
“莉安,你就不怕我把你送到醫(yī)院的時候,是具尸體嗎?”
莉安嚇得立馬松開了他,害怕的往后縮。
這個男人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卻如惡魔一般讓人恐懼。
聽著南宮爵的話,嚴菲兒咬唇,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不管他心里隱藏了多少事情,他總讓用最美的微笑對你說出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話。
嚴父卻不這么認為,一個男人要有大作為,就必須要心狠。
對南宮爵有了一份欣賞,看他的目光也軟了一份,冷著臉指著說,“你,也一起來吧。”
“謝謝。叔叔成全。”南宮爵捏緊的拳頭松了又緊,反復幾次,最終他淡定的松開手。
嚴菲兒把他的一切情緒都看在眼底,心中變得更為復雜。
“南宮爵,要盡快處理一下。”
有保鏢去買了燙傷藥,嚴菲兒拿著藥坐在南宮爵面前,十分擔憂。
“嗯,你來幫我。”南宮爵輕笑,脫了外要,要去解開襯衫的紐扣。
“南宮爵,你,你,你不要耍流.氓。”嚴菲兒看他一顆顆解開紐扣,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我有嗎?”南宮爵無辜的眨了眨眼,“你不是要給我抹藥嗎?如果有人耍流.氓,難道不是嚴小姐嗎?”
這是南宮爵第一次叫她嚴小姐,調侃的語氣,讓嚴菲兒一愣。
他是真心的想和她在一起,還是別有目的呢?
她一直告訴自己他是因為前者,但是現(xiàn)實她也清楚,絕對沒有可能。
那,她要引狼入室嗎?
“想什么呢?”南宮爵看她一直呆愣的低著頭,點了點她的額頭。
“南宮爵,你和我父親到底有什么仇?”
南宮爵手中的動作一頓,目光閃過一抹怒火,但是很快被他壓制。
現(xiàn)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現(xiàn)在他必須把嚴菲兒帶到宋醫(yī)生那里去。
“如果我說是殺母之仇呢?”
嚴菲兒驚愕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他。
“殺,殺母之仇。你的母親是?”
“呵。”很久舊事,南宮爵不想說了。
“那你,會怎么做?”她捏緊拳頭,后背冒出冷汗。
“你不是說,以牙還牙嗎?”南宮爵看她緊張的樣子,從旁邊拿出一張濕紙巾把她擦掉額頭的冷汗。
“不,南宮爵,不要。”嚴菲兒雙眼一眨,眼淚往下流。
她不可能看著南宮爵去傷害她的父親,但是他也不想南宮爵一輩子活在仇恨中。
“不要什么?”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甚至嘴角還是微微揚起,似乎他說的都是一些好笑的事情。
“如果,”嚴菲兒緊緊地盯著他,雙手顫.抖的抓著他的襯衫,“如果,你一定要報仇,用我的命,好不好?”
“你?”南宮爵挑眉,一手撐在下顎,裝作深思的樣子。
最后,他說出決定,“不行。”
“南宮爵,我父親也許以前是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是這些年他已經在改正。如果你和他有什么恩怨,我來替他還,只要你不傷害他,任何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嚴菲兒哀求。
“任何事情?”
“是。”
“你的命呢?”
“我,”嚴菲兒語塞,雙眼發(fā)紅,眼眶中蓄滿了眼淚,長而卷的睫毛一抖,眼淚就順著臉頰滴落下來。
“嚴菲兒,有些諾言別輕易說出口,因為你根本就做不到。”南宮爵嘲諷。
“不,我可以。”嚴菲兒閉上眼睛,沉淀心底的悲哀。
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一片清明,她扯了扯嘴角。
“我可以的,南宮爵,你想要我的命,我給你。只求你,別傷害我的父親。”
南宮爵沉默,從她手里奪過藥膏,給自己涂藥。
一時間車廂里陷入死寂。
“我的母親很愛很愛我的父親,如果我的父親受了傷,或者……她一定會很傷心的。母親身體不好,經不起打擊。南宮爵,我求你,”
“夠了!”南宮爵失控的掐住她的脖子。
“嚴菲兒,你的母親愛你的父親,那我母親呢?”
“……”嚴菲兒呼吸不暢,臉色漲紅,漸漸發(fā)紫,可是她盯著眼前的男人,沒有任何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