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的私人城堡,臥室。
坐在床邊,霍夜寒捏著女人冰冷的手,想用他的溫度來溫暖她。
“霍少,我熬了藥。”三格擰著眉頭站在床邊,把自己開的藥端來。
裴若若的身體脆弱,不適應用西藥,他只好用沒有任何副作用的中藥。
聞著藥中的苦味,霍夜寒轉頭瞪了三格一眼,裴若若最討厭吃苦味的東西,這么苦的藥,這是要故意讓她難受嗎?
“霍少,這些藥不適合加其他的東西。”感覺到霍少冷冽的目光,像是要把他殺了,三格額頭冒著冷汗解釋。
“那就換藥。”霍夜寒命令。
“……”三格無奈的盯著霍少,如果能用其他的藥,他還會讓裴若若的痛苦嗎?
霍夜寒轉頭看著還站在那里的三格,拳頭捏緊,看著女人蒼白的唇,他把三格手中的藥接過來,自己先喝了一口。
濃烈的苦味,讓他擰了眉頭。
好苦!
陰寒的目光再次看了三格一眼,三格嚇得往后退了一步,無辜的承受霍少目光的砍殺。
霍夜寒抱起裴若若,把藥喂進她嘴里。
黑色的藥液剛接觸到她的唇,她蹙眉,長睫一抖,緩緩睜開大眼睛。
苦味靠近鼻子,刺鼻的味道讓她轉頭。
“好苦。”她拒絕。
“聽話!”霍夜寒強勢的命令。
“聞著它,我頭疼。”裴若若虛弱的解釋。
不是她嬌氣,而是這個味道太刺激了,和宋醫生給她喝的不一樣,她有點不適應。
“先把它喝了就不會頭疼了。”他擰著眉安慰,語氣僵硬,臉色也怪異。
他身后的幾個人,聽見霍少異常溫柔的聲音,都詫異的睜大嘴.巴。
霍少竟然會有溫柔的時候,還真是讓人一時無法接受。
夜梟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二零,三格,四葉幾人都心鄰神會,立馬轉身離開。
聽見他的安慰,裴若若抿唇,無奈的咬牙,把藥一口喝下。
苦味在嘴里蔓延,她難受的閉上眼睛。
忽而,感覺唇上襲來溫柔的觸覺,有熟悉的味道進入口中,她詫異的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男人的吻,異常的溫和,直到巧克力在她嘴里融化,他才緩緩地離開。
“還要吃嗎?”他貼著他的臉頰詢問。
裴若若雖然已經能接受他的吻,但是他的靠近,還是讓她臉色發紅,微微有些燙。
“不要了。”
“我伺候,你敢不吃?”
“……”裴若若郁悶的翻白眼,既然是他還要喂她,那還廢話詢問她?!
被強行的逼著吃了幾塊巧克力,霍夜寒才罷休。
看著她一直對著天花板發呆不說話,眼睛一眨,眼淚又不聽話的跑出來,他突心里煩躁。
“現在一切都未知,你哭什么?”他霸道的把她的眼淚都擦掉。
“你什么都不告訴我,我怎么可能不擔心。”裴若若轉頭,哭著繼續說,“霍夜寒,現在你們調查的怎么樣了?”
她知道霍夜寒有很多的敵人,知道安然說是他的孩子,抓走安然說不定就是威脅他,想從他手里得打一些東西。
“現在,”他也會有詞窮的時候,霍夜寒苦笑,這句話他真的說不出口。
“你說呀!”裴若若盯著他。
“你給我保證,不許太傷心,要好好休息。”
“嗯嗯,我一定聽你的話。”裴若若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們打探了一些消息,南宮爵已經去找了。”霍夜寒是第一次撒謊,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如常,“蠢女人,還不是因為你莫名其妙的傷心,讓我擔心。不然我也可以去找安然,盡早把他帶來。”
裴若若擦掉眼淚,可是抽泣聲不斷。
那被強忍的聲音,如受了責備的小學生一般,哭的委屈。
“還不是你不告訴我實情,我心里擔心,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會暈倒呀!”
“怎么還哭?把眼淚給我收回去!”她哭的臉上不是鼻涕就是眼淚,聽見他的命令,她拿起他的衣袖擦眼淚。霍夜寒眼角一抽,也不嫌臟,還幫忙把她的眼淚擦干凈。
“你別生氣,我現在你就躺好,好好休息。”裴若若真怕他會給她冷臉,乖順的躺好,用被子蓋住自己,閉上眼睛。
霍夜寒聽著她的呼吸變得緩慢,才起身離開。
“安然,不要,不要……”
不要傷害他,寶貝,別害怕。
噩夢里,裴若若看見小安然被一群毒蛇圍住,他一個人孤單坐在里面哭泣,一直聲嘶力竭的喊著媽媽。
她猛然睜開眼睛,眼眶再次變得濕潤。
“怎么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男人緊緊地抱住她,給她溫暖。
“我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見安然正在哭。”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用科學無法解釋,如果裴若若因為太想念自己的孩子,冥冥中有一種神奇的力量會讓她感覺到安然的處境。
“安然很快就會回來,那些只是你的幻覺!”霍夜寒眸色暗沉,盯著窗外陰沉的天空。
裴若若軟弱可以哭,但是,他心里痛苦的時候,自己的眼淚似乎被冰封了一般,無法流出來。
“真的嗎?”想到噩夢里的恐怖情緒,她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霍夜寒,你不會騙我吧?”
“蠢女人,你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質疑我!”
“……”裴若若這才放心的抱緊他。
霍夜寒感覺到女人的依賴,心中沒有興奮,卻是心疼。
這一切痛苦,或許都是他帶給她的。
都是他的貪心,強行把她變成他的,才會讓她面臨無數個災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的說的篤定。
只要他離開她,她跟著南宮爵離開,那些厄運或許就能回到他身上,她才會繼續開心的活下去。
聽著女人再次昏沉的睡著,霍夜寒抱著她一起躺在床上,借著燈光看著她的蒼白的臉,他低頭的吻著她的額頭。
唇.瓣,卻遲遲沒有離開。
怎么的舍得,想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給她,如今卻只能用謊言來讓她睡覺。
把她放在自己的臂彎里,感覺到她溫暖而柔.軟的身體。
以后,再也不會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