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落,火紅色晚霞將大半個天空映照的一片血紅,整個海平面都變成了紅色,散發(fā)出一種妖異之感。
位于無名荒島的沿海某處,一艘巨大的豪華游輪上,陸陸續(xù)續(xù)有學(xué)員不斷從密林中走出。
這些學(xué)員,千奇百狀,有的雖然渾身沾滿血跡,傷痕累累,可身上缺散發(fā)出一股如利劍般的鋒銳氣息,眼眸冰冷,顯然這一次荒島試煉,收獲極大。
也有的學(xué)員臉色蒼白,腳步虛浮,眼睛里射出難以掩飾的恐懼,當看到?吭诎哆叺挠屋啎r,好像見到了親爹親娘,那股發(fā)自骨子里的激動,差點痛哭流涕。
更有個別學(xué)員,甚至還失去了手腳,模樣慘不忍睹,可還是硬生生堅持了一個月……
游輪的甲板入口處,林小天和雷鳴兩人像是兩尊魔神,雙手背負,身形如槍,筆直站在那里,冷冷看著下方一名名傷勢累累的學(xué)員,冷漠的眸子,毫無任何感情波動。
天色漸漸黑了,從遠處密林中走出來的學(xué)員越來越少,雷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此刻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再有一個小時,天就完全黑了,可游輪上學(xué)員還有人沒有回來……
“天黑之前,凡是沒有按時上船的學(xué)員,一律統(tǒng)統(tǒng)不及格!”
林小天冰冷的聲音響起,正在甲板上休息療傷的學(xué)員們聞言,紛紛心頭一跳,心中升起一股慶幸之感。
“呵呵,白敬軒、黎小柔、龍雪,你們不是和那陸游是好哥們么,怎么你們?nèi)蓟貋砹,偏偏不見陸游呢!難道他被朱雀塔的那位周副塔主給宰了!”
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甲板上,慕容秋靠在一顆鐵柱上,對著不遠處三個坐在一起的人肆無忌憚的笑道,語氣中濃濃的幸災(zāi)樂禍怎么也掩飾不住。
“慕容秋,閉上你的臭嘴!”
龍雪直接怒了,本來就很不好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而至于黎小柔和白敬軒兩人,直接將慕容秋給無視了,兩人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對岸茂密的原始雨林,期盼下一刻,那個熟悉的身影會出現(xiàn)。
周圍,正在療傷休息的學(xué)員們,聽到慕容秋和龍雪的爭吵,不由將視線全都轉(zhuǎn)向?qū)Π兜拿苌,一個個目光閃爍,神色難明。
如果這件事情放在一個月之前,陸游這個名字絕對會像是一顆小石子,落入深深的湖泊,濺不起任何浪花,但凡聽到的人都會直接無視。
而此刻,陸游這個名字好像已經(jīng)擁有了某種魔力,剛一落下,就引起甲板上,所有學(xué)員的注意,一個個神情復(fù)雜,艷羨、嫉妒、恐懼、害怕……等等,簡直五味具雜。
實在是,陸游這一次在試煉中表現(xiàn)的太過搶眼了,只身一人爬上蘊含恐怖磁力的石山第十層,拿到了珍貴的紫晶靈石不算。
同時,又一個人單挑金剛門、修羅門兩大青年天才,最后更是手段犀利的展開殺戮,傷人無數(shù),宰殺了修羅門天才羅成,直接驚掉了無數(shù)人的眼球。
這一切的一切,直接讓陸游這個名字,徹底響徹在這一次荒島試煉的所有學(xué)員心中,他們永遠忘不了陸游在石山之巔大殺四方的那一幕。
那一幕,太過震撼人心,陸游好像是一個殺神臨世,長劍所向,必有鮮血噴灑。
“龍雪,你和這種欺軟怕硬的貨色計較個什么勁,我們只要靜等陸游回來就好。”
黎小柔回頭,淡淡掃了一眼對面的慕容秋,那張冷艷的俏臉上煞氣彌漫:“既然某些人這么有本事,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陸游真的回來后,對方還會不會這么嘴硬!”
龍雪點頭,一副認同的表情,隨后就無視慕容秋的叫囂了,目光再次落到了對岸上郁郁蔥蔥的原始雨林。
如此一幕,差點讓慕容秋牙齒咬碎,那張奶油小生的小白臉上,表情陰森,惡狠狠掃了一眼龍雪和黎小柔那完美的曲線,冷笑道:“拭目以待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一看,那陸游如果真回不來的話,你們兩個女人還能夠這么淡定!”
“到時候,有你們哭出來的時候!等著吧,婊子們!”
這最后一句話是慕容秋心中暗自呢喃的,眸子陰森。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黎小柔與龍雪無視的態(tài)度,至于白敬軒,甚至連頭都沒回來過。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轉(zhuǎn)眼間,天色越來越暗,西邊天際上的晚霞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種無邊的昏暗,夜幕逐漸降臨。
游輪的甲板上,低低的嘈雜議論聲逐漸響起,不少學(xué)員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視線在黎小柔、龍雪、白敬軒三人身上飄來飄去,然后又落到了遠處昏暗的森林中,神色怪異。
因為,馬上就要天黑了,而陸游好像還沒有回來,難道真的如慕容秋所說,陸游被朱雀塔那位周副塔主給害了……
在這期間,原始雨林深處,又有幾名零散的學(xué)員回歸,雖然這些學(xué)員每一個都異常狼狽,傷痕累累,可最起碼是回來了。
甲板上,慕容秋看著神色焦急的黎小柔三人,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濃濃的幸災(zāi)樂禍,再次陰陽怪氣道:“哎喲,這馬上就天黑了,貌似某些人還是沒有回來啊,這可怎么是好?教官,要不我們發(fā)動人手出去找找吧,說不定就找到了呢!”
慕容秋說著話,目光瞥向了遠處依舊站在甲板入口處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林、雷二人身上。
但回答他的卻是林小天、雷鳴兩人的冷漠無視。
慕容秋毫不介意,反而臉上那股幸災(zāi)樂禍更加濃郁,他巴不得林、雷二人更加冷漠呢,這耽擱的時間越長,越符合他的心意。
“時間到!”
就在這時,突然,雷鳴冷漠的聲音低沉傳來,所有人忍不住心頭一震,渾身一個激靈。
這其中,優(yōu)以黎小柔、龍雪、白敬軒三人為最,雷鳴那冷漠的聲音,對于她們來說,就如同死神的鐘聲,帶給她們濃濃的惶恐與不安。
“我現(xiàn)在宣布,這一次荒島試煉正式結(jié)束!但凡還沒有上船的學(xué)員,一律統(tǒng)統(tǒng)不及格!永生不在被龍牙塔錄用!”
林小天開口道,此話一落,頓時讓本來就忐忑不安的學(xué)員更是心中大震,一個個神情驚懼的同時,忍不住有露出一絲慶幸。
他們慶幸自己上船了,否則,這絕對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甲板的一角,當林小天話語落下的那一刻,和龍雪、白敬軒站在一起的黎小柔突然嬌軀一個踉蹌,本來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如果不是龍雪攙扶,恐怕連站都站不穩(wěn)。
“不!不會的!陸游他會回來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黎小柔失聲般喃喃自語,旁邊的龍雪和白敬軒的臉色也極為難看,他們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突然,正在這時,黎小柔身形化作一道閃電,就朝著游輪出口處沖去,她一邊沖還一邊大喊:“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由于事發(fā)突然,身邊的龍雪和白敬軒,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阻止,眼睜睜看著黎小柔距離出口越來越近。
不遠處,慕容秋等一些學(xué)員見狀,臉上笑容愈發(fā)燦爛。
“站住,你干什么去?”
不過,黎小柔的身形才剛沖到一半,就被一個魁梧如山的身形給堵住了,林小天如煞神一般,冷冷堵住了出口。
黎小柔臉色蒼白,渾身散發(fā)出一股生人勿進的煞氣,眸子冰冷:“我要去找人!”
“一旦踏入這游輪,所有人不得離開半步!”
林小天的聲音同樣冰冷刺骨,寸步不讓。
“你……”
黎小柔怒了,身上逐漸散發(fā)出一股濃郁的真氣波動,甚至還有海浪的潮汐聲傳出,似乎已經(jīng)快要到了爆發(fā)的邊緣。
與此同時,她的手指已經(jīng)緊緊抓住了背負在背上的長劍,上面根根青筋凸起。
“如果我偏要去呢!”
黎小柔聲音不帶任何感情波動。
“要去的話,那這次試煉,你的結(jié)果就是失敗,從此永遠不會被龍牙塔錄用!”
林小天開口道,那雙冷漠的雙眸,居高臨下,俯視著黎小柔那張充滿煞氣的俏臉。
黎小柔忽然笑了,笑容充滿不屑與嘲諷,冷冷道:“原來條件就這么簡單啊,可以,我……”
“咳咳。
眼看著黎小柔似乎就準備答應(yīng),一道輕咳聲從旁邊傳來,雷鳴終于看不下去了,邁步走來。
不過他的臉上和林小天表情一般無二,冷冷對著黎小柔問道:“小丫頭,你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到底要找什么人,哪里有你這樣和教官談話的!你告訴我你要尋找人的名字,我或許可以幫你查查!”
“因為,這座甲板上并不能代表所有學(xué)員,有一些學(xué)員,已經(jīng)提前幾個小時,乃至更早已經(jīng)回來了!”
什么?!
就在雷鳴話語剛剛落下的那一刻,黎小柔豁然抬起了一雙激動的美眸,不僅如此,這一剎那,但凡聽到雷鳴話語的學(xué)員,也紛紛心頭大震。
黎小柔感覺自己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加快,強忍著內(nèi)心的激動,忐忑不安開口道:“我要找的人名字叫陸游……”
“陸游啊,你早說嘛!這位學(xué)員已經(jīng)提前幾個小時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船艙里面休息呢,你這小丫頭也真是的,什么都沒問清楚,就這么盲目……”
黎小柔已經(jīng)聽不清雷鳴那絮絮叨叨的話了,腦海中只有一個難以壓制的興奮念頭,那就是陸游并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已經(jīng)回來了,就在這艘游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