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午,陸游陪著秦雨柔,逛遍了整個縣城,兩人的足跡進進出出各家大大小小商場、店鋪、小吃攤……甚至網(wǎng)吧。
兩人玩的非常盡興,然而,即便如此,不知怎么,陸游還是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天上太陽。
終于,日頭西落,夜幕逐漸降臨。
早已經(jīng)等待多時的陸游,忍不住對身邊依舊興致勃勃的秦雨柔說道:“那個……雨柔啊,我們這都逛了一下午了,是不是也該找一家賓館住下。”
秦雨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笑瞇瞇道:“現(xiàn)在才剛剛八點而已,去賓館干嘛?走啦!陪我去你們這里最好的酒吧,好長時間都沒放縱了,今晚怎么也得好好犒勞犒勞自己!”
說著,秦雨柔伸出兩只小手,推著陸游肩膀,咯咯笑個不停。
陸游無奈,哪怕心里一直如貓爪一般饒癢癢,可只能強制忍著。
凱撒王朝!
這是縣城最好的酒吧,別看是小縣城,名氣卻起的霸氣非凡。
不同于大城市,酒吧的高峰都在晚上十一二點才開始,縣城里的酒吧,晚上八九點已經(jīng)直接進入高峰階段。
當陸游帶著秦雨柔來到酒吧外面的時候,便隱約間聽到重金屬音樂在瘋狂嘶鳴,連帶著地面都在顫動。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絡(luò)繹不絕進進出出的青年男女,這一切都顯示著一種與時俱進的信號。
“原來夜晚才是這座縣城的主題啊,陸游,你這家伙不老實哦!”秦雨柔看著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一雙美眸隱隱帶著興奮的火苗。
陸游苦笑,他雖然知道縣城有酒吧這種地方,可這也是頭一次來而已。
推開玻璃大門,順著走廊拐了個彎,下一刻,一股喧沸的音樂DJ聲撲面而來。
入眼所及,是一座裝修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里此刻早已經(jīng)有不少人。
在大廳的正對面,則是舞臺,上面正有幾個身材火辣,穿著清涼的美女熱舞。
隨著讓人振奮的音樂DJ聲,舞臺上,幾個火辣美女盡情扭動著惹火的身體,白花花的大腿,盈盈不足一握的水蛇腰,還有那時不時拋出的媚眼,勾魂奪目,不斷引得下方一片叫好聲。
“你喝什么?”
兩人走到吧臺,秦雨柔回頭問道。
陸游隨口吐出純正的英文:“Whisky!”
秦雨柔豎起大拇指:“我還以為你這家伙是良民呢,原來也是這一行老手啊,老實交代,大學時期,到底在這地方泡到了多少白蓮花?”
陸游滿臉黑線,他雖然很少來酒吧這種地方,但并不是說就是一個純小白。
看見陸游吃癟,秦雨柔樂得咯咯大笑,飽滿的胸部上下晃動,引得不少目光都注視過來。
因為,實在是秦雨柔的相貌和身材太惹眼了一些,從剛一進門,就吸引了酒吧里不少視線。
如果不是看見陸游在,保不準已經(jīng)有人湊上來搭訕。
轉(zhuǎn)椅上,秦雨柔打了個響指,對吧臺里面的調(diào)酒師說道:“來一杯威士忌和一杯白蘭地!”
調(diào)酒師很快就倒了兩杯酒,放在吧臺上。
陸游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忽然,眉頭微皺。
這個時候,秦雨柔也端起了酒杯,但是酒才剛剛?cè)肟冢蝗唬赜耆崤薜囊宦暎纪鲁鰜恚舐暫暗溃骸斑@是什么鬼東西,是人喝的么?”
本來正在偷看秦雨柔飽滿胸部的那調(diào)酒師,見狀頓時不滿了,皺眉道:“美女,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說你這酒是假貨,怎么?難道說的不對么?”秦雨柔瞪大眼睛,大聲說道。
她本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主,性格火烈,否則,也不可能不滿家里包辦婚姻,獨自一人跑出來。
現(xiàn)在倒好,本來美美的一天心情,就被這么一杯假酒給破壞了,換誰能不火!
調(diào)酒師冷笑,淡淡道:“美女,這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麻煩你收回剛才的話,立刻道歉!”
“道歉,我沒聽錯吧?”
秦雨柔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瞪大了眼睛。
而在一旁的陸游也皺起了眉頭,漆黑色眸子逐漸冰冷下來。
“強子,這是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吧臺的動靜引起酒吧不少人的注意,不少人已經(jīng)圍聚過來,紛紛看起了熱鬧。
人群中,一個渾身名牌的青年似乎認識調(diào)酒師,開口問道。
在這青年的懷里,還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嬌滴滴的,一臉媚態(tài)。
調(diào)酒師回頭,看清說話之人,那原本桀驁不馴的嘴臉立即充滿冾媚的笑容:“原來是軒哥啊,你來的正好,趕緊來評評理。”
“這一對男女剛剛進來,一人點了一杯酒,才剛剛喝了一口,就把酒吐了一地,硬說這是什么假酒,這不是純心找茬么?”
調(diào)酒師越說越氣憤,似乎陸游和秦雨柔的舉動,侮辱了他的人格一般。
那叫軒哥的青年聽罷,表情不置可否,目光緩緩落到秦雨柔臉上,當看清秦雨柔那精致的容貌后,立即眼前一亮,眼中充滿炙熱。
真沒想到,自己這才離開家鄉(xiāng)沒多久,什么時候竟然冒出這么一個水靈靈的大美女。
當下,軒哥眼珠子一轉(zhuǎn),對著不遠處兩個保安勾了勾手指,兩個保安快速跑來,面露獰笑,呈三角陣型緩緩逼近。
軒哥隨手搭在距離最近的陸游肩膀上,笑瞇瞇道:“我說兩位,有事咱們能不能去外面說,別影響這里的……”
軒哥話語才說到一半,突然,當看清轉(zhuǎn)過身來的陸游后,立即像是見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大聲驚叫道:“陸游,怎么是你?”
陸游看著眼前神情震驚的青年,嘴角微微勾起:“賀軒,好久不見!”
眼前這一身名牌的軒哥,赫然正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同穿一條褲衩的那種。
兩人一起上小學,上初中,上高中,然后又一起考上了云省理工大。
由于兩人是同一個村的,所以,在當時都被譽為一段佳話,不少學子父母都把他們當成學習的榜樣。
而陸游與賀軒的關(guān)系也的確要好,兩人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然而,這種關(guān)系自從進入大學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慢慢變了。
陸游還是那個陸游,曾經(jīng)是學霸,邁入大學依舊是學霸,成績卓越,獲獎無數(shù)。
可賀軒卻再也不是那個當日的賀軒,隨著眼界的增加,經(jīng)歷的越多,深深意識到自己的卑微。
逐漸的,賀軒開始和學校一幫富二代混在一起,荒廢學業(yè),成績一落千尺。
陸游曾多次勸說,賀軒依舊我行我素,直至后來,兩人大吵了一架。
那一次,原本非常要好的一對朋友,友誼的小船逐漸出現(xiàn)了裂痕。
但讓兩人關(guān)系徹底崩裂,從朋友化作仇人的是一件爆炸性事件,陸游竟然和學校女神之一的沐清雨傳出緋聞。
一個屌絲青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簡直就是一場現(xiàn)實版童話故事。
整個學校誰不知道,沐清雨是學生會主席趙云濤早已經(jīng)內(nèi)定的女人,禁止任何人染指。
而趙云濤又是什么人?
那可是云省首富之子,家產(chǎn)萬貫,權(quán)勢滔天的存在,陸游怎么可能爭得過?
所以,當趙云濤找上賀軒的時候,賀軒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幫了對方。
再然后,事情就簡單多了。
有賀軒這個對陸游習性極為了解的兄弟存在,陸游很快被學校開除,而開除的理由則是強?奸未遂!
直到被開除的那一刻開始,陸游方才認清了賀軒與沐清雨的真面目,只是,一切都晚了!
……
回憶起以往的種種往事,陸游一時間,情緒莫名。
其實,他早就知道賀軒回來了,因為,他強?奸犯的名聲就是通過賀軒散播出去的,不過,卻一直沒有再村里面見到,原來對方竟然廝混在酒吧這種地方。
看著陸游那發(fā)自心底的冷漠眼神,賀軒也是一時心情五味具雜,愧疚、后悔、嘆息……
只是,當他看到陸游那一身廉價的衣服后,很快,賀軒心中那一抹復(fù)雜之色就煙消云散,取而代之是一種淡淡的倨傲。
因為,他此刻身份早已經(jīng)不同往昔,這一身名牌就是最好的證明。
賀軒居高臨下俯視著陸游,淡淡笑道:“陸游,好久不見啊!”
陸游眼神冰冷,帶著些許譏諷,沉默不語。
賀軒原本帶著笑意的面孔,微微僵硬,感覺有些下不來臺,眼眸中閃過一抹陰沉之色。
旋即,貪婪的目光瞥了一眼不遠處靜靜站立的秦雨柔,眼神炙熱,笑瞇瞇感嘆道:“大才子不愧是大才子啊,即便是被學校開除了,這泡妞的本事也是一流!”
陸游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賀軒見狀,反而更得意了,眼眸深處射出一抹幸災(zāi)樂禍,很快,神色又化成一副悲天憐人的表情,苦口婆心道:“陸游,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就是一根筋,倔驢脾氣。”
“你難道忘記了大學期間,你被開除的根本原因么?”
賀軒大聲說道,隨后伸出兩根手指在陸游面前晃動:“很簡單,兩個字——女人!”
“所以說,女人就他么的是紅顏禍水,現(xiàn)在你又吊了這么一個漂亮馬子,這不擺明了是又要出事么?”
“聽哥哥一句勸,你還是趕緊把這個馬子一腳踢掉吧!你放心,這種麻煩的事情就交給哥哥我來替你擋,誰讓咱們是好兄弟呢!哈哈!”
賀軒說完,絲毫不顧及陸游那越來越陰沉的面孔,就那么大搖大擺朝著秦雨柔走去,看其模樣,似乎就要對秦雨柔用強。
突然,就在這時,背后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怒罵。
“我擋你麻痹!”
下一刻,原本正在得意走著的賀軒,直接被陸游一腳狠狠躥在腰身,整個人化作一顆人肉炮彈,射向遠處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