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降臨。

程若曦看了牧氏以前的資料，只有牧生才能有特權的資料。那些文件，讓程若曦意外，又讓她忍不住肅然起敬。

了解牧生把整個牧氏做大的過程。

成銘下午的時候走的，他還有很多的工作要處理。屋里燈光通明，和外邊的黑夜恰好相反。

艾欣敲門，“程總，我們可以出發了。”

程若曦起身，艾欣走過來幫著程若曦穿上外套，看她一臉凝重，艾欣忍不住說，“程總，您不需要緊張，冷少這個人，你就以公事公辦的態度就行。”

程若曦笑了聲，“恐怕，他連公事公辦的態度，都不愿意給我。”

艾欣愣住了，程總難道和冷少認識？

程若曦扣好衣服上的最后一顆扣子，“可以了，我們出發吧。”

兩輛豪車，商量好是的，同時停在酒店門口。

一黑一白，誰也不融誰。

程若曦臉色緊繃，緊張的情緒消了些，旁邊的艾欣拿著她的包，緩步跟在程若曦身后。

冷恕先下了車，視線似乎掃了一眼程若曦，又像是沒看她，徑直走進酒店。

這一幕，艾欣都看愣了。冷少這是有多看不見程總，連個招呼都不打。

程若曦小聲的呼了口氣，“走吧。”

今晚無論如何，她代表的牧氏。

一推開門，程若曦有些愣住了，冷氏除了幾個部門經理，來的竟然都是研發部的人。有她曾經的小助理，還有常常和她開玩笑的大頭。

她一進門，坐不住的就是那兩個人。

剩下的冷氏人，起身和程若曦握手，恭喜。

跟在程若曦身后的是牧氏的人，大家都熟悉，便一一落坐。

一直坐在中間位置，安靜吸煙的人是冷恕。他低著頭，玩著手機，像是沒看到程若曦。

冷恕這副態度，倒是在程若曦意料之中。遇到熟人，程若曦心情也好了些，尤其是大頭，一直問東問西。

小助理小聲的和成經理說悄悄話，偶爾和程若曦的視線對上，匆匆移開。

程若曦心里了然，幾杯酒下肚，胃里火辣辣。她本來不勝酒力，現在已經能做到千杯不醉。

隔著酒杯，她甚至能感受到冷恕那淡漠的，嘲笑的視線。

她今天不是程若曦，沒有對不起冷恕。

程若曦臉色微紅，被冷氏的經理敬了一圈的酒，她握著酒杯，眸子上沾染一絲水汽。

許是喝醉的緣故，程若曦膽子大了些。

她起身，身上的披肩滑落，艾欣趕緊順手脫了下來。內搭的純黑毛衣，很貼身，襯得她身材纖細。

冷恕裝作不經意的抬頭，視線卻和程若曦的對上。她一直盯著他看，看他能夠裝到什么時候。

女人得意的笑，冷恕端起酒杯抿了口，火越涌越旺。

“冷少。”

她聲音清冽中帶著柔和，她喊他名字，出奇的好聽，冷恕的手摩挲這酒杯，抬眼看她。

兩個人的眼睛里，都多了些外人看不懂的情緒，同樣晶瑩閃亮。

“希望牧氏和冷氏…合作愉快。”

她話音剛落，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下，酒灑了些，落在她的脖頸處。

紅色的酒順著潔白的肌膚往下滑，程若曦一低頭，瞬間看不見了。

杯中的酒光了，屋里說話人的聲音都降低下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冷恕的身上。

從一進門，大家都看出了冷恕興致不高，他不說話，自然沒人敢上去說話。

屋里的人，自然都知道程若曦和冷恕的關系。

只是此時，兩個人像是陌生人一般。

冷恕依舊摸著酒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垂著頭只露出一小塊光潔的下巴。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故意喝醉。程若曦那些小心思，冷恕看的一清二楚，他沒想拆穿她，索性端起酒杯。

“自然會給程總一個面子。”

隔著酒杯，程若曦的眼睛還是在一次愣住了。冷恕那張臉她一輩子也看不厭。

胸口像是被一塊石頭壓著，壓的她喘不上來氣。

冷恕那杯酒也已經見底，程若曦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眼睛也開始變的迷離。

冷恕卻先收回了目光，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機。

程若曦安慰的扯了扯嘴角，他還是沒有讓自己難堪。

飯局結束后，已經接近午夜。

難得的冷恕在桌子前坐了這么久，程若曦是真的喝醉了，冷氏的人一輪一輪的敬酒，她想拒絕都不行。

那個人卻像是故意的，冷漠看著這一切。

出了酒店，夜風吹在臉上，程若曦的意識清晰了些。

艾欣手里拿著她的大衣，慌亂的搭在她的身上，扶著她的身子，小心的提醒，“程總，您小心腳下。小李，趕緊把車開過來。”

“不用了，艾姐，成總來了。”

程若曦和艾欣一同抬頭，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成銘，他一臉沉靜，步伐穩健。

成銘從艾欣手里接過程若曦，低聲問了句，“喝醉了？”

盡是寵溺。

艾欣覺得自己的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寒風，她回頭，恰好看到冰冷如霜的冷恕。

他視線正落在成銘握著程若曦肩膀的手上，艾欣眨了眨眼，剛要提醒，突然聽到程若曦喊了一聲。

“冷恕，你個王八蛋！”

“……”

冷恕真不知該苦笑，還是該慶幸，這個時候程若曦竟然還記得他。

“成哥，你先松開我！”

成銘手握的緊了些，“若曦，別鬧了，我送你回家。”

程若曦側頭瞪他，“你松手。”

冷恕擰緊的眸子松開了，煞有其事的站在身后看著程若曦的表演。

成銘松開她，程若曦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還好成銘又把她拉住。

“我就是不甘心！”程若曦此時的動物都快嚇死艾欣了，她趕緊走過去把程若曦的外套套好，又把扣子扣好。

程若曦伸出手指，轉了個圈，指著正靠在墻上的冷恕，她瞇起了眼睛，怎么這么多的冷恕。

“你！”

冷恕雙手抱懷瞧著她，唇角竟然還有幾分笑意。成銘悄悄握緊了拳頭，尤其是看到那個男人眸子里的愛意。

讓他發了瘋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