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湛低著頭,一時間話也不敢說了,冷恕暗罵他蠢,沉聲,“還不趕緊給夫人道歉。”
“算了。”
程若曦摸摸鼻尖,“我還要跑步,可不敢麻煩湛特助!”
轉身松開冷恕跑了,那抹粉紅色的身影轉了個彎,消失在墻角了。
“冷少。”
“嗯,知道了?”
冷恕不氣不惱,他實在覺得小湛蠢。抬手揉了揉眉骨,唇瓣彎了。
他懂她,怎么會誤會。
車子開到冷氏一路安靜,下車的時候,冷恕聽著身后的人說,“冷少,我會找個機會和夫人道歉。”
前面的冷恕挑眉,“你闖的禍自然要你自己承擔。”
小湛,“……”
他不僅得罪了夫人,把冷少也得罪了,小湛跟著冷恕上樓。
研發部的小助理抱著文件上來,冷恕脫了外套,示意她放在桌子上。
“冷少,這是下一批新產品的設計稿,您看看。”
“嗯。”
他點頭,小助理卻沒走。
“有事?”
小助理推了推臉上的鏡框,又搓了搓手,更加緊張了,“冷少,我們程總…是辭職了嗎?”
冷恕手指翻了翻她送上來的文件,“嗯,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話音一落,小助理的臉瞬間紅透了。
冷少果然依舊是那么的冰冷,小助理見過他在程若曦面前的溫柔模樣,差點都忘了他本身的樣子。
冷漠和不近人情才是他本身。
小助理抱著簽完的文件回到研發部,大頭見她低著頭一副受委屈的模樣忍不住湊過來。
“怎么說了啊?我女神什么時候回來?”
小助理輕咬嘴唇,一臉委屈,搖搖頭。眼睛里快滲出淚來了,大頭看的愣了,誤以為是程若曦不會回來了。
“真的啊?我女神真的不回來了啊?!”
小助理推他一把,去了經理辦公室,程若曦不在研發部以后,她就成了經理的小助理。
此時楊經理恰好推門進來,看到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吵什么呢?”
大頭恨不得一拳捶在桌子上,“該死!”
“怎么了?”楊經理念著剛才逃跑的身影,“到底怎么了?”
“剛才小李去送文件,我想著讓她幫忙問問程副總還能不能回來…結果她下來就是這樣了。”
“胡鬧。”楊經理眉毛蹙的更緊了,“程副總的職位已經安排人來替了,不是告訴過你們?一個兩個心里都沒數?”
大頭忍著怒意,暗聲說,“不是舍不得程副總。”
“趕緊去工作。”
楊經理小心的推開門,小助理軟趴趴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溫暖的陽光落在她身上,小助理晃著身子快要睡著了。
楊經理走過去,先拉上了窗簾。
陰影一落,陽光被遮住,小助理推了眼鏡抬頭,“你回來了?”
楊經理拉著她細白又軟軟的小手,“不舒服?”
“嗯,心里不舒服。”
小助理是知道程若曦不會來了,她沒有一句告別,沒有留下一句話。
仿佛人沒有在來過,她這人重情義,程若曦之前又對她這么好,她不忍心連句再見都沒和程若曦說上。
“程副總是什么樣的人,你和她工作那么長的時間,你還不清楚?”
楊經理眼睛里滿是柔情,拍了拍小助理的頭,“放心吧,她會回來的。”
哪怕不是工作,而是說句話。
“楊經理…”
咣當…
門突然被推開,小助理慌亂之下,一用力把楊經理推到在地。
楊經理后背一痛,小助理更是瞪大了眼睛,擔心的湊過去,“你…”
站在門口的大頭一頭霧水。
“你們在干嘛?”
小助理紅著臉把楊經理拉起來,“你沒事吧?”
關切的眼神從上到下,楊經理搖搖頭,輕咳了一聲瞧著門口的大頭,“有事?”
大頭這才反應過來,“哦,這里有個文件需要您簽字,文件里還有些地方需要推敲…”
小助理低著頭,說了句我還有事,便和站在門口的大頭擦肩而過。
楊經理看著她走收回了目光,又揉了揉自己的腰,“拿過來吧。”
大頭摸了下鼻子,他怎么覺得他剛才好像看到點不應該看到的…
臨近中午,程若曦運動回來,趴在床上又睡了一覺。
張媽怪她的生物鐘不健康,又暗意味是冷少害她這么累。
總歸來說還是心疼程若曦。
“夫人?”
一聲又一聲的夫人,程若曦還在夢里浮沉,一會飛上了天,一會又在海里暢游,這聲音卻無窮無盡的跟著她。
她被喊的實在是煩了,不情不愿的睜開眼睛。
視線一開,看到張媽那張放大了臉,嚇的程若曦往后退了兩步。
“張媽,你干嘛?”
“我…”張媽也沒想到程若曦反應這么大,“我叫您吃飯啊。”
程若曦發絲垂落,她捧著自己的臉揉了揉,“多久了?”
“嗯?”
“我睡了多久了。”
“五個小時。”
五個小時的睡眠,程若曦沒有覺得舒服,反而被那個夢折騰的不行。
心里有事,連睡覺都壓抑。
張媽又勸了兩句,加上程若曦的肚子的確是餓了,她起身跟著張媽下樓。
吃飯的時候,打開電視,正在播著冷氏正加大生產力的消息。
緊接著是新聞背后對冷恕的采訪,程若曦握緊了湯勺,看著屏幕里的男人。
冷靜自若,面露冷漠。
他同外人,一直就是這般高高在上,冰冷如山的模樣。
眼睛發出的光,像是冰碴似的帶著侵略性。
“冷氏,自然不會輕易被打倒。”
主持人握緊了麥克,“請冷少再說下,這次冷氏股票下跌到冰點,是您提前安排好的嗎?”
“不是。”
背后安排股市下跌的人,是方嵐和青梅。
“那冷少對這次貴人相助,有什么想法?”
他眸子里的冰冷仿佛遇到了溫暖的光,瞬間化開了,他薄唇輕吐,說了幾個字。
“意料之中。”
他知道她會出現,真正腹黑的人是他,程若曦甘拜下風。
誰又知,冷恕本來也在賭。
商場上百分百的確定,到她這變成了百分之九十,留下百分之十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