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恕回到辦公室，脫了外套掛好，扯了扯自己領帶有些煩躁。
“叫杯咖啡上來。”
小湛趕緊出門吩咐小秘書，“趕緊給冷少送杯咖啡上來。”
“冷少。”
“她怎么回事？收購股份的是她？你怎么辦事的？”
小湛一臉委屈，“這件事怪我，我會處理好的。”
“嗯。”
“沒有下一次，再讓那個女人進會議室，你就給我滾蛋。”
“是。”
小湛送上了咖啡，退身出去，剛推開門，撞到青梅。
“青梅小姐，您這是。”
“冷恕呢？”
“冷少有些不舒服，正休息呢。”
青梅踩穩了腳下的高跟鞋，手里還拿著份文件，她直接拍在小湛的身上，“讓不讓我進？”
小湛將懷里的文件撈出來才看清楚了，竟然是和青氏的合作單。
他記得，青氏備孕產品是和黎昕合作了。
“您這是。”
“少廢話，讓我進去見冷恕。”
小湛雖然疑惑，門還是推開了。冷恕抬頭，看見來人是青梅，小湛跟在一旁，“冷少，攔不住。”
“下去吧。”
“怎么了？”
青梅把剛才的文件扔在冷恕的桌子上，“這是給你的。”
“哦？”他還真是認真的把文件拿出來瞧了瞧，隨即笑開了，“你真覺得冷氏差你這一合同？”
“要不要由你，損失的是冷氏，又不是青氏。”
“青梅。”冷恕聲音降了下來，“有什么事，直說，不用打著合同的旗子。”
“呵……”青梅冷笑，“我還真是要笑你傻……”
“你該不會以為程若曦是真的愛你吧？”她冷笑，“一個飛上枝頭想要當鳳凰的人，果然啊，給了點好處就飛走了……”
冷恕眼神越發的危險，青梅卻像是沒看見是的，還在繼續說。
“你我都是可憐之人……”
“滾。”
他的耐心已經被青梅耗盡了，她再開口，冷恕不能保證自己的手不會掐上去。
“你該生氣的不是我。”她大笑兩聲，想要從冷恕那張冰山臉上瞧出什么來，還真是奇跡。
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眸子冒著寒光，“再說一個字。”
青梅被他這副模樣嚇住了，堪堪忍住了想要說的話。
人剛走，冷恕的電話已經給程若曦撥了過去。
無人接聽，額頭上的青筋也爆了起來，他不信，不信青梅口中說的程若曦。
“小湛！”
“冷少！”
“給我查夫人的下落。”
小湛喉嚨滑動，“是。”
冷恕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不會的……程若曦才不是青梅口中的人。
半個小時之后，小湛推門進來，一臉為難。
“人沒找到？”
他點頭，冷恕渾身上下揉捏是的疼，“查出是誰動了她，絕不放過。”
冷恕現在正在氣頭上，小湛有話想說，忍了一會還是開口。
“冷少，會不會是夫人自己……”
碰……
冷恕抬腳，結結實實的踹在小湛的肩膀上，他身子晃了晃卻沒有倒。
“夫人的事，是你能議論的？”
“我錯了。”
小湛咬緊了牙，他不想看冷少蒙在鼓里的樣子，“我會盡全力找到夫人。”
“滾下去。”
冷少發火了，整個冷氏的秘書室里氣氛微妙，沒一個人敢去冷恕辦公室。
他們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成為冷恕發火的導火索。緊閉的實木門，忽然開了。
門口的女秘書趕緊站起來，彎下腰嚇的腿都在發抖。
“冷少，您您……”
“小湛呢？”
冷恕抬手扶上眉骨，揉了揉。女秘書趕緊給小湛打電話，“湛特助，冷少叫你。”
小湛帶著人，幾乎快要把整個城市翻了一遍依舊沒有程若曦的下落。
接到電話時，他剛捏滅了手上的煙。
現在已經午夜，他們找了程若曦一天。“知道了。”
沙啞的嗓子，在無盡黑夜里顯得愈發冰冷。
他抬手，叫回身后漆黑的隊伍，“撤！”
整齊的腳步聲上車，三輛奔馳車疾馳在公路上……夜越來越冷了。
小湛在門口站定。
整理了自己的衣領，敲門。
“進。”
屋里沒開燈，冷恕的身影立在窗前，單薄寂寞。仿佛這無窮無盡的黑夜快要把他吞噬，白色襯衫在黑夜里更加晃眼。
“冷少，人沒找到。”
現在基本上已經否定程若曦被綁架的判斷，小湛話音落，站在窗前的男人似乎是嘆口氣。
不著痕跡的，夜襯得他身子越發的冷了。
許久后，他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小湛說，“她……究竟是為什么？”
為什么突然離開，連句道別都沒有。
冷恕記憶忽然回到下午，他記得他牽她的手，她躲開了……
所有親密的動作，在那個時候就有了間隙。
“小湛。”
“冷少。”
“開車，去青梅那。”
“冷少……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那人沒回頭，瞳孔里的顏色和外邊漆黑的一樣。“那你去做就去做。”
“好。”
黑色的勞斯萊斯和夜融為一體，在凌晨的夜里，劃過一聲聲巨響。
青梅樓下。
冷恕隨手拿了件風衣套在身上，唇瓣緊密，微抬下巴冰冷之意。
眸光里的冰碴子能讓人不由自主的后退。
上樓，小湛按了青梅家的門鈴。
安靜的夜里，只能聽到電梯的清脆聲音，樓道里的聲控燈在冷恕的腳步下，緩緩亮起。
咯噔……
青梅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裙，圓潤的肩頭，潔白無瑕。
小腿筆直，因為開門的冷意，她忍不住抖了下。
眼睛半張，等看起來來人，睡意醒了一半，另只手還扶著門，“冷少……這么晚來？有事？”
冷恕不言不語，冷漠的眸子瞧著她的臉。
他站在樓道里，背后的光沒了聲響突然滅了。黑暗里，他那副眸子卻更加的危險，像是隨時準備捕食的猛獸。
下一秒。
青梅渾身被那冷沁沁的感覺包圍，脖子間那大手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讓她小命不保。
“冷少。”
小湛一見情況不妙，唯恐冷少真的一個沖動殺了青梅，“冷少，有話好好說。”
青梅的腳離地，他的神色依舊冷漠。
仿佛掐死的不是青梅，他聲音在暗處更加的清晰，“我再問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