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冷恕臉染著冰霜，他抓著程若曦的手有些緊，目光緊緊鎖著她。
程若曦小腿不敢動，額頭上冒出了密汗，怕冷恕擔心，她還在強忍著。
燈光的清輝落在他的頭頂，那清冷的顏色讓他看起來更加嚴肅。
程若曦動的抖了下，腿間疼的厲害，微乎的顫抖了下。
冷恕彎下身，雙手在她的腿間伸過，小心抱起她，程若曦趕緊抱住他的胳膊。
“去哪？”
“醫院。”他說完，臉錯過她的目光，程若曦睫毛抖的跟篩糠是的，她意識到自己的腿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若曦？”
冷恕覺察出她的不對勁，抱著她的手力氣收了收，站在街上攔了車往醫院走。
程若曦小手抓著他的衣領，攥的濕津津的。
“冷恕。”
一雙濕漉漉又委屈的眸子瞧著冷恕，他心里一緊，眉心擰成一個川字，被她這一聲喊的，心都化成了水，又跟著疼。
“我一點也不疼。”
明明懷里的人痛的在發抖，怕他擔心，強忍著強撐著。
冷恕剛才冰冷的下巴緩和了些，“別說話了，一會去醫院，乖。”
程若曦盯著他的喉嚨瞧，他故意不看她，目光落在窗外。
司機說著程若曦聽不懂的法語，車子越來越快，身后的夜越來越深，被丟在車子后。
到了醫院，冷恕沉默這付款，把程若曦抱起來，腿上的鮮血干了些，程若曦剛才動了動，骨頭應該沒事。
他抱著她找醫生，上上下下走在三四樓，氣息依舊穩。
等醫生診斷完，尤其是拿著小錘子捶她膝蓋關節的時候，冷恕眸子深沉。
醫生用法語嘀咕一聲，程若曦眨著眼睛聽不懂，抬頭看著旁邊的男人，有些緊張，“醫生怎么說？”
“說你命大，再又下次，傷的會更重。”
“……”
冷恕聽了醫生的話準備去取藥，程若曦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著他，腿上纏了滿滿的紗布。
看樣子是特定會留下傷疤了，程若曦最擔心的還是明天的旅行能不能繼續。
他們還沒去埃菲爾鐵塔，程若曦想和冷恕單獨的過這些日子，什么事也不用想。
她低著頭，抬了抬自己受傷的腿，眼前突然多了塑料袋嘩啦啦的響聲。
她抬眸，本來擰起來的眉毛瞬間松開，“你回來了？”
臉上分明是討好的笑。
本來還氣著的臉，染了一絲柔和。程若曦伸出手，“我走不了……”
冷恕沒動，手中的藥輕微的晃動，他身子本來就高大直接擋住了燈光。
不過也好，程若曦恰好可以把他的臉瞧的一清二楚。
那張帥氣的小臉正氣著呢，程若曦看的出來他的小心眼，那眸子分明就是在等著自己道歉。
哼。
程若曦眨眼，又晃了兩下自己受傷的腿，“我受傷了，來的時候也是你抱來的。”
“繼續。”
“我錯了。”程若曦瞬間軟了下來，走廊靠著門口，絲絲冷風吹進來，她今天穿的長裙，裙下都是塵土和血跡。
看起來狼狽又可憐。
冷恕本來就心疼的要緊，可他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在出現。
“錯哪了？”他揚著聲音，一副命令的態度，程若曦抬頭瞪他一眼，對上他頗為有壓力的眼神，又退了下來。
“我不后悔。”程若曦小嘴癟著，“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也會沖出去。”
“程若曦。”
“干嘛？”
她抬起頭，小臉紅撲撲的氣呼呼的，“你想說什么？冷恕你說過我是你的心跳！你何嘗又不是我的。”
“你……”
冷恕嘆口氣，無奈的笑了。
他扶額，彎唇笑出了聲，彎下身子，挑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老婆突然說出這么深情的話，讓他怎么不感動……唇瓣分開，一絲銀線泛著光。
“乖。”他的指腹輕輕揉著她的臉頰，目光深情又柔和。
像極了今日的暖陽，光線又暖又亮，盡數照進程若曦的心里。
“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替你做，無論發生什么，你都得給我好好的。”
“冷恕。”程若曦那眸子晶瑩明亮，聽了他的話更加潤了。
“乖。”他拍了拍她的頭頂，隨后蹲在地上，“上來。”
程若曦勾了勾唇，一用力攀上了冷恕的脖子。
細膩白嫩的胳膊緊緊的摟住，冷恕伸手護住她的大腿，往上掂了掂。
月亮在頭頂，那些許瑩白落在地上，葉子上，他們的身上。
冷恕背著程若曦，兩個人的影子越來越長。
回到他們定好的酒店，程若曦一路上都在擔心明天能不能去景點，她看著自己的傷腿，惆悵又無辜，嘆氣又嘆氣。
冷恕出去買了夜宵，順便帶了一個輪椅回來。
“哇！”
程若曦一蹦一跳從沙發上起身，摸了摸那輪椅又看了看冷恕，眼睛彎彎。
“你怎么能這么優秀。”
“開心？”
程若曦的注意力都在輪椅上，冷恕將人撈進懷里，勾了勾她的鼻尖，“你就這么容易滿足？”
“那當然了。”光是看著這輪椅，就覺得價值不菲，程若曦有些小心又猶豫的問，“這個不會和路西的是的，限量版？”
冷恕搖頭。
程若曦扶著胸口，“對，不用這么奢侈，我又不是常坐。”
“這是去年的限量款……”
程若曦猛地抬頭，“冷恕，你……”
那人靠在墻上，雙手抱懷低聲笑著，“想買新款買光了……”
“……”
次日，程若曦小心翼翼的坐在輪椅里，下樓的時候格外的囑咐冷恕，“你小心點，我沒事，別傷到我的輪椅。”
“……”
冷恕穿了件及膝的灰色風衣，立領，將他身形修飾的很好，尤其是那雙無處安放的長腿。
簡直就是讓程若曦羨慕嫉妒，“冷恕，轉彎……”
昨晚冷恕已經把功能和她說了一遍，程若曦搖頭又點頭裝無辜的模樣。
反正她會不會都無所謂，只要冷恕還在她身邊，就好。
“咱們去哪啊？”
“歌劇院？”
“沒意思。”程若曦興致缺缺，腿一受傷，她現在竟然想要習慣的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