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的心瞬間涼了。
成經理拍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咐，“聽我的話，一會給若曦道個歉。”
小菲哭的更加兇了。
處理完餐廳和大廳的事，程若曦還是沒看到冷恕的身影，去查了資料才發現他早就走了。
在替她出頭以后就走了？
那他來這里干什么？
嗡……
程若曦拿出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熟悉的號碼，每一個數字她都清晰的記得。
“喂？”
“下班后來見我。”
冷恕命令的語氣讓程若曦更加火，她壓著心里的怒氣，嘴角輕勾著，“沒空。”
“衣服……還我。”
坦坦蕩蕩的聲音，語氣堅定。
程若曦還真的頭一次，堂堂冷少竟然連一件衣服還要！
“下午會還給你！”
程若曦幾乎是咬著牙說完這幾句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同時，掛了電話的冷少，心情依舊不悅。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冷恕轉著椅子，筆尖落在紙上，眉毛微抬，沉著聲音吩咐。“繼續。”
程若曦掐著時間，下班時間一到，她便拎著袋子出門。
“若曦！”
許言放下了車窗，一只胳膊還搭在車窗上，臉色平靜，“上車。”
程若曦開車門，剛坐下，許言瞥了她一眼，“你瘦了。”
“有嗎？”
她腿還腫著，腳也是痛的。
“有。”
程若曦笑了笑，“還行吧。”
許言側頭，目光落在她的梨渦上，像是那波瀾不驚的湖水。
湛藍沒有微波。
偏偏的，許言的那顆心又軟了下來。
他咳了一聲，裝作沒在意的開口，“去哪？還是你喜歡的？”
外邊的天渾濁一片，陰陰的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大雨。
勾的程若曦想吃美食的心情也沒了，總覺得今天的天像是有預感是的……
她對著車窗呼了口氣，隨便寫了兩個字。
“那，想吃什么？”
許言沒有鬧，還在認真的思考吃些什么，能讓兩個人填飽肚子。
程若曦是真的瘦了，他知道她有了新工作，吃飯作息又恢復了之前的不規律。
“若曦，這樣吧。”
許言的手，輕輕敲著方向盤兩個人正在等紅燈。
“以后，你的三餐我包了。”
紅燈還有兩秒。
程若曦瞳孔閃了閃，偏頭對上許言那雙無比認真的眸子。
坦坦蕩蕩的目光，看的程若曦心虛。
“我們……”
許言看著她的眼睛，故意說了一半的話，吊著程若曦的胃口。
她唯恐從他嘴里，吐出那兩個字。急的后背有密密麻麻的汗，程若曦撥弄自己的頭發，兩只手搓了搓無處安放。
她的所有小動作，都落在許言的眼睛里。
他喉嚨滾了滾。
“是朋友，不是嗎？”
程若曦很明顯的松了口氣，這才抬眸看他，漆黑的瞳仁染著些晶瑩。
“對！”
她對著他，毫不掩飾的笑了。
這次是釋懷的笑，開懷的笑。
他總是能懂她的感覺……許言心里升起的那抹苦澀，一直到嗓子眼。
他吞了口唾沫，嘖……
很久以前，遇見程若曦的時候。許言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以為自己的一次次堅持不懈的努力，會讓這個女孩心甘情愿的打開自己的心門。
他高估了自己。
他低估了程若曦。
“呵……”
想到這里，他忽然笑了，車子一轉拐到旁邊的巷子里，開了沒過五分鐘。
穿出了巷子，車子穩穩的停在全市最奢華的西餐廳。
“咦？怎么來這？”
程若曦目光在那貴氣的燙金大字，有些猶豫的問許言。
許言解了安全帶，“帶你吃點好的。”
程若曦正疑惑著，許言看著她笑了，“算是你的慶功宴？”
程若曦擰了擰眉毛。
“程總，請……”
她這算是明白了許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笑笑還是拿著包下了車。
許言沒提前訂位置，不過他的身影剛出現在門口，便有人湊過來詢問。
“許總，您，兩個人？”
“對。”
“樓上？”
經理滿臉堆著笑，征求許言的意思。許言看了程若曦一眼，“你覺得呢？”
俊男美女，兩個人一出現在門口，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況且能夠在這里，吃的起飯的，非富即貴。
程若曦袋子里拿著的是要還給冷恕的裙子，身上穿的是她放在酒店的備用衣服。
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不貴卻很舒服。
“我都可以。”
程若曦笑笑。
“那就樓上。”
經理挑了許言平時最喜歡的座位，二樓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邊霓虹燈光。
不得不說，夜晚的城市很美。
程若曦盯著外邊的景色，都忍不住迷醉了。
她目光沒移開，許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沒移開。
程若曦松了松肩膀，回頭時，許言已經先她一步收回了目光。
侍者將牛排放下。
許言點頭，習慣的接過了程若曦的盤子。
兩個人半垂著頭，程若曦目光盯著許言，忍不住嘀咕，“誰要是嫁給你，一定很幸福。”
許言手里的刀叉落了。
他抬眸盯著她。
程若曦被他盯的心虛，“咳，我開玩笑。”程若曦真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她怎么這么欠！
“嫁給我，的確會很幸福。”
“所以，若曦你考慮一下嗎？”
許言還真是什么時候都能求婚……他們之前變成鬧劇的訂婚……
程若曦還真曾幻想過，和面前的男人共度一生。
她知道自己那顆心，早就容不下別人。
所以，她沒有辦法讓許言為了她受委屈。
程若曦一把拿過自己的餐盤，墨色的瞳仁轉了轉，“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別老勾搭我的少女心了……快去找個老婆。”
她故作樣子的插了牛排往自己嘴里放。
許言低頭，自嘲的笑了一下。
“好。”
你希望我做的事，我就去做。
樓下，冷恕下了車，脫了身上的風衣遞給一旁的小湛。
跟在他們身后的，還有一位金發美女。
此時正挽著冷恕的胳膊，膚白貌美大長腿，紅唇勾著，用純正的英文和冷少說著什么。
冷恕那緊繃的臉，松了些。
兩個人上樓，最后一個臺階。
冷恕抬起了頭，眸子忽然變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