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刺骨的風(fēng)從耳邊吹過，呼呼作響。
程若曦眨著眼睛，吹的眼睛要落淚。冷恕盯著她好半天都沒說話，他越沉默，程若曦心里越?jīng)]底。
“這只是一個開始�！�
程若曦冷笑，“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會還回去�！�
充滿恨意的聲音，像是一把小錘子砸在自己的心上。
冷恕微微呼吸，摸著口袋里的煙拿出來。
煙味繚繞。
他的思緒也穩(wěn)定了下來。
“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
他半瞇著眼睛，像是看出了程若曦的虛張聲勢，看出了程若曦的猶豫和不舍。
也直接擊中了程若曦心里的善良。
那雙眸子，幾乎要把程若曦逼的沒有退路。
程若曦身子微微發(fā)抖，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她竟然看出來……
在她開口前，冷恕張口。
“我等著你的下一次報復(fù)�！�
他吸了一口手里的煙，目光還是緊鎖著程若曦，“用你的恨……別扯上別的男人�！�
我嫌煩。
不過你恨我，就能記得我。
手機嗡嗡作響，在夜里格外的清晰。
程若曦還沒消化冷恕說的話，他當(dāng)著她的面接起了電話，“嗯，我馬上過去�！�
那張臉，一如剛才一般平靜。
“想要殺我，派專業(yè)的人來�！崩渌⊥蝗豢拷�，拉著程若曦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戳。
程若曦掙扎無果。
他胸口有力的起伏。
“你手里握著的刀子，能更加輕而易舉�！�
他的目光似是嘲笑……也似是挑釁和威脅。
冷恕走了許久，程若曦動了動自己的手回過神。
他看出了自己的軟弱嗎？看出了自己下不去手殺他？
他看出了自己……并不想讓他死？
屋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主持人響亮的聲音傳過來。
是她寫的介紹詞。
程若曦坐在剛才看到的秋千上，被風(fēng)吹的眼淚抑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程若曦！你給我出息一點！”
紅了眼，痛了心。
“若曦姐！”
小久的呼喚聲從院子的另一頭傳過來，“你在哪？”
“這！”
小久小跑著過來，目光左右的看，沒有發(fā)現(xiàn)冷恕。
“他走了�！�
“哦……”
程若曦對她笑笑，“沒事，放心�！�
小久這才松了口氣，她剛才跑過來著急，直接從樹叢里穿過來了。
“對了！”
小久忙著把程若曦的手里遞過去，“許哥給你打了好久的電話……”
程若曦接過來，才發(fā)現(xiàn)十多通未接來電，都是許言。
她剛撥過去，電話那頭便接通了。
“喂？若曦你在哪？”
“我在酒會這邊�！�
許言那邊有些吵，“上次撞車的人抓到了，需要指認(rèn)，可能需要你過來一趟……”
程若曦疑惑。
“撞車？”
“對上次路口的那輛北京現(xiàn)代……”
程若曦嘴上答應(yīng)，記憶一股腦涌上來……撞許言車的不是冷��？
緊接著搖搖頭，不應(yīng)該的……他的手上明明有傷口……而且他也承認(rèn)了。
不對……
明明是她的話逼冷恕承認(rèn)的。
“唉……”
“怎么了若曦姐？”
“小久，你幫我和黎總說一聲，我去趟警察局�！�
“你去警察局干嘛？”
“上次撞許言車的人抓到了�！�
程若曦來不及換衣服，心里著急，上路攔了出租車趕過去。
等她趕到警察局，許言正在門口抽煙。
她拖著那長裙，對著許言招手，“這里！”
“怎么不換衣服�！�
酒紅色的長裙是深V領(lǐng)，程若曦的胸前若隱若現(xiàn)。
索性這條裙子還算長，不然許言一定要程若曦?fù)Q了。
“人呢？”
“在里邊�！�
兩人剛到走門口，聽見里邊的吵鬧聲。
“這是第幾次了？你撞了幾個車？”
“警察叔叔，我控制不住自己。”
程若曦推門。
屋里的聲音突然沒了。
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門口的女人吸引了，程若曦穿的太過正式，任誰看都是剛從高檔場所趕過來的。
她本身就禮服雪白，酒紅色襯得她更加優(yōu)雅端莊。
那皺著的眉，都變得生動。
“您好，我是程若曦？”
說話的聲音好聽，又這么有禮貌。
值班的警察忍不住咳了兩聲，低頭記錄，“嗯，程若曦�！�
登記完，值班警察抬頭，“過來指認(rèn)的？”
程若曦點頭，側(cè)身看著坐在椅子上被拷著手銬的人。
她目光落在他那只受傷的手上。
眸子里的情緒漸漸強烈起來。
那人不過三四十歲，禿頂，渾身酒氣。正色咪咪的盯著程若曦瞧，許言拉過程若曦的手，將她藏在自己身后。
那天的夜深，她沒看清臉，只看到了司機被車窗劃破的手掌。
位置和大小符合。
同時也和冷恕那受傷的手掌一般。
程若曦頭疼的厲害。
剛才登記的警察端了兩杯水過來，遞給程若曦并給她解釋。
“這個人是慣犯，有路怒癥�！�
那個人滿不在乎的抬頭，看著許言身后的程若曦，“我記得她�！�
他突然大笑。
“我撞了那么多的車，只記得她�！�
男人低下頭自言自語道，“還不是因為她太美了，見到這樣的女人，誰都忍不住看兩眼吧�！�
他抬頭側(cè)著身子看著程若曦。
“這么漂亮的女人，只喜歡有錢人吧。”
值班警察伸手打他的頭。
“輪得到你胡言亂語了？”
男人看著警察，“警察叔叔，剛才您的目光不也盯在這位小姐身上了？”
“你！”
在警察發(fā)怒之前，程若曦站了出來。
“行了，那天就是他撞的。”程若曦指著他手上的傷，“我記得他刮破了手指，就是他�！�
警察看著剛才的男人。
手指指著他，“這次你小子肯定進去了。”
男人看著程若曦，猥瑣的舔舔嘴唇，“多謝你了啊，這位小姐�！�
許言手握成了拳頭。
程若曦有些涼的手握住他的，“別跟這樣的人一般見識。”
許言側(cè)頭看著程若曦，她回頭詢問那個值班警察。
“登記完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您隨時可以走�！�
程若曦點點頭，拉著許言出了門。
“你怎么了？”
程若曦愣神，“沒怎么啊……”
她笑的心虛，“抓住了人就好。”